說是回府,不過是離開汪斐的視線,繼續在街上閑逛。孤幽居沉悶,走哪兒都有一堆下人跟著。夫人長,夫人短,是應付他們,這幾天臉都笑僵了。
怎比得上街上熱鬧,而且小兜也很喜歡熱鬧,一直好奇的東張西,咯咯直笑。
黎綰青帶著須子一路走,一路看,心毫沒汪斐的影響。倒是邊上的須子,臉上黑的一片。
路邊小販正在賣新鮮的果子,黎綰青買了三個。給須子遞去一個,自己吃著一個,給小兜玩一個。
須子接過果子,看了好一會兒,道,“夫人,剛才那男人是誰?為什麼那麼囂張?”
黎綰青啃著果子,心愉悅的打量四周,道,“震南侯的世子,能不囂張嗎。”
須子愣了下,臉更凝重了,“剛才那討人厭的紈绔子弟,就是震南侯汪圣的兒子?”
黎綰青有些錯愕看著須子,道,“你反應為什麼那麼大?”
同是侯爺,還怕震南侯吃了澤淵侯不。須子的反應顯然有問題,可是他搖頭不說,也沒問下去。或是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打算逛完這條街回孤幽居。
走到一個僻靜,突然從高躥下幾個黑人,二話不說開打。
須子當即出手和黑人打起來,黎綰青輕松撂倒幾人,見小兜哭了,往打邊往旁邊退。豈料還有伏兵,縱從墻頭飛過來,揮舞鋼刀向砍去。
這時汪斐突然出現,落在面前。一把紙扇打偏刺來的刀鋒,旋即出手打跑黑殺手,緩步走到面前,瀟灑搖了下手中紙扇,道,“沒想到天化日之下,竟有歹人敢當街行兇。不過你不用怕,我已經打跑他們。”
黎綰青看著汪斐,無奈笑了笑,“汪世子,你雇傭他們多錢?”
汪斐裝傻道,“什麼雇傭?你不會認為我故意找人襲擊你,英雄救?”
黎綰青道,“孤汪兩家同為蘇南侯爵,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怕是汪世子再這麼任妄為下去,令尊會很生氣……”
汪斐打斷道,“這點不勞你心。我了,陪我去吃飯。”
橫豎看這個汪世子,都是被寵壞的孩子,語氣強又理所應當。黎綰青也不知自己這輩子造了什麼孽,總招惹一些七八糟的人。
僵持片刻,汪斐突然手抓手腕。靈活躲開,往旁邊退了幾步,不悅鎖眉,“你是想招惹我,還是想招惹孤宿白?”
汪斐道,“說起你男人,真像個怪。我聽說,他對誰都一張死了爹媽,跑了媳婦的臉。跟那種可怕的人生活,你一定很辛苦吧。不像我,溫又幽默,會討你開心。”
黎綰青著實有些頭痛,“汪世子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溫幽默?可一點也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他胡作非為,無法無天,霸道又蠻橫。按在那個世界的年紀算起來,比汪斐大幾歲。對于一個頑劣的小1弟弟,說也不是,罵也不是,最重要的還打不過。
最后,黎綰青退了一步,“改天我請你吃飯不,今兒實在不行。”
汪斐道,“不,就今兒。”
難道今兒還是什麼黃道吉日了?
該說今兒出門沒看黃歷,被汪斐纏上。
汪斐最喜歡找人麻煩,見臉發難,心中竊喜。角剛揚起,看到懷中小兜對自己瘋狂吐泡泡,氣得瞪了下眼睛。
突然間,闖進一群手執鋼刀的黑打手。不由分說,團團穩住他們。
黎綰青道,“真有錢,還雇傭了另一批人。”
汪斐愣了下,面上一片茫然,“我是有錢,但這群人不是我找的……”
話音剛落,黑殺手忽然揮刀向砍去。
打了會兒,汪斐一扇子打趴靠近的黑殺手,站在邊,對打趣一句,“你仇家真多。”
黎綰青呵呵一笑,道,“除了招惹你,我還來不及招惹別人。”
說著不蹙眉,才剛到蘇南沒兩天,就被人算計了。又不是汪斐的人,他們會是誰?難道是京都和俊城跟過來的?
想再多也沒用,先再說。
“你撐著,我先走了。”
說罷把汪斐往黑殺手那邊一推,拔就跑。
汪斐眼角搐了下,輕松撂倒幾人,施展輕功去追。
夜幕剛至,蘇南街頭上演了一場追逐戰。街上的百姓認出汪斐,不識黎綰青,后還跟著一群殺氣騰騰的黑人。紛紛倉皇躲到一邊,又怕錯過什麼好戲,待他們跑遠又圍過去看好戲。
黎綰青一邊逗著小兜,一邊健步如飛的跑著。汪斐一腳踢起路邊的果子,砸趴幾個后跟不放的黑殺手。腳下微微用力,追上步伐,和并肩跑著。
夜風微涼,長街之上,被一群人追殺。想到有作陪,心里莫名一樂。汪斐道,“上次在酒館看你打架,有兩下子,沒想到你輕功那麼菜。”
黎綰青齜牙一笑,沒說話。好久沒這麼瘋了,順手從路邊攤子上拿了個果子啃起來。
汪斐道,“為什麼不幫我拿一個?小氣!”
黎綰青道,“要吃自己拿。就算被追上,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們。”
汪斐一臉頓悟,“對啊。我又不是打不過那群癟三,為什麼要跑?”
說著停下來,挽起袖,打算好好和黑殺手玩一玩。
“打什麼架!跑跑更健康。”
黎綰青抓住汪斐的袖,拽著他一路狂奔。
其實是怕打起來,傷及無辜百姓。
倒是黑殺手真囂張,大庭廣眾竟然追不放。邊上的汪斐則抓起路邊攤東西,砸著黑殺手玩。砸中了便哈哈大笑,像個十足的孩子。
老遠看到從一家豪華酒樓里走出來一群人,黎綰青驚了一下,立馬扭頭往回跑,剛好撞上追過來的黑殺手。沒轍,打了起來。
靜引來了酒樓門口眾人的注意。一群喝得有些半醉的大老爺們,忘了自己是蘇南的員,和附近的百姓看起熱鬧來。
其中一人驚道,“那不是震南侯的世子嗎?”
“震南侯世子被人追殺?”
霎時半數人的酒醒了一半。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以震南侯世子生事的子,蘇南一半是他仇家。倒是他旁邊那子是誰?懷里還抱著個嬰兒?”
孤宿白正扶著喝酒的喬玉書,聽此轉一看,頓時驚了一下。
那不正是自家媳婦嗎!
喬玉書不勝酒力,又不懂拒絕,被員番敬酒,醉得站都站不穩。抓著孤宿白的手,一個勁的說著以前的事。這時一聽有人打架,立馬推開孤宿白的手,踉蹌的走出人群,胡指著一,義正言辭斥道,“何……何人那麼放肆!竟敢當眾斗毆……嘔……”
話沒說完,扶著旁邊的柱子吐了起來。
“知府大人,您小心點別摔了!”
見能結,員們你推我搡的上去扶喬玉書。結果喬玉書沒扶到,推倒了一片,霎時場面一片混,無比稽,看得圍觀的百姓都笑了。
孤宿白拎起喬玉書,給酒樓店小二照顧,轉而冷冷看著和黑人打斗的黎綰青。出門前還說會乖乖留在府里,結果還不是跑出來惹事。可怎麼會和汪斐在一起?這些黑人又是誰?
那邊黎綰青打得正歡,一轉剛好對上孤宿白的臉。頓時打了個機靈,忙抓住一個黑殺手擋在前面。豈料黑殺手突然揮刀下來,汪斐縱而來,一扇子打飛。看著,不解道,“你在干什麼?打架呢,以為捉迷藏嗎?”
見不說話,一直瞄著一個方向。汪斐疑轉,看到站在酒樓外的孤宿白,瞬間懂了。眉眼一彎,故意使壞。突然抓住的手,往懷中一拉,一臉賤兮兮的笑,“別怕,我來保護你……”
黎綰青面上一懵,焦頭爛額推著他的手,“別鬧了,你會害死我的!”
小胳膊小的,哪推得過汪斐一個大男人。余瞥見孤宿白臉更沉了,頓時打了個寒噤,急的用力跺了汪斐一腳。
汪斐吃痛,松開,俯腳。這時黑殺手趁機沖上來,他拉住黎綰青,又想往懷里送。豈料一只大手搶過黎綰青,他一轉,幾道氣勁幾乎著過去,霎時倒一片黑殺手。
其余黑殺手見此,逃了。
見紅了,圍觀的百姓慌張跑了。
汪斐看著被氣勁開的袍,盯住孤宿白,道,“我保護你的人,你卻連我也想殺了,原來澤淵侯是這麼恩將仇報的人。”
孤宿白豈會不知道這小子安的什麼心,頭也不回的手拉住打算溜走的黎綰青,對汪斐道,“別做一些多余無聊的事。”
汪斐收起臉上的笑,突然走到孤宿白面前,道,“什麼多余無聊?那請問,什麼菜不是多余無聊?”
論高,孤宿白比汪斐高一點。論氣勢,更是碾汪斐。兩人面對面站著,孤宿白的臉愈發沉,汪斐的則愈發趾高氣揚。
眾員見要出事,連剩下一半的醉意也醒了,急忙過來拉住汪斐。
“世子世子,您和侯爺都是貴人。貴人和貴人之間要和氣,怎可斗氣……”
“依下看,全是剛才那賊人惹的禍!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襲擊世子!待下把他們找出來,繩之以法,給世子出氣……”
“就是就是。本就是那群歹人的錯,世子切莫和澤淵侯斗氣。不如下請您喝酒……”
拉著扯著,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汪斐頭痛。一聲冷喝喝退眾員,剛要繼續找孤宿白麻煩,發現他和黎綰青已經不見。頓時又氣又惱,追打眾員。
場面更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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