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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獨寵:夫人要出逃》 第二百八十四章 蘇南五

 被逮個正著的后果,就是罰抄家規一千遍。

 一千遍!

 還非得是蠅頭小楷!

 就算手腳并用的抄一個月,也未必抄得完。

 抄到‘安分守己,不得惹是生非’的時候,黎綰青扭頭看著旁邊看書的孤宿白,為自己屈,“這次真不是我惹是生非!我都不知道那些殺手是誰,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就被人追了一條街……”

 聞言,孤宿白從書籍上抬眸掃了一眼,繼續看書,道,“你犯的不是第三條家規,是第二十一條。”

 黎綰青急忙翻找第二十一條家規,孤宿白的聲音又不不慢響了起來,“子應三從四德,不得拋頭面。”

 說白了,還不是讓德。

 “我哪有拋頭面,我就帶著小布兜上街逛逛,須子也跟著的。不過后來須子被……”

 說著一頓,不能說出汪斐找人襲擊他們,再英雄救的事,不然鬼知道孤宿白會把自己折騰什麼樣。

 見停下不說,孤宿白翻了頁書,頭也不抬的道,“怎麼不說了?本侯喜歡聽你發牢,說下去。”

 黎綰青氣得瞪了他一眼,道,“這不是發牢,而是說事實!而且小布兜也很喜歡上街……”

 孤宿白突然抬頭看著,打斷道,“你自己胡鬧罷了,還帶著小兜。若是有什麼損傷,你追悔莫及!”

 “我哪有胡鬧……”

 黎綰青委屈的撇了撇,扔了筆,趴在桌上不了。

 其實孤宿白也清楚這次事無關,只是想治下子。見這般委屈,猶豫片刻,起走到邊。本想安一下,見紙上畫了個相貌清奇的大頭小人,旁邊還寫著‘孤宿白大笨蛋!’頓時眼角搐了幾下,道,“別懶。快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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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綰青口齒不清的嘟囔,“求你別罰我抄家規,我最討厭抄東西……”

 孤宿白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再不聽話,多罰一千遍。”

 黎綰青立馬坐直,拿起筆蘸墨,不忘瞪一眼他,“小氣鬼!你澤淵侯就是個吃醋又蠻橫無理的小氣鬼!”

 孤宿白自屏蔽,剛要回去坐著繼續看書,黎綰青卻拉住了他的右手小指。

 服了?

 黎綰青愁苦著小臉,可憐兮兮道,“我不說你小氣,你能不能別讓我抄家規了?你看我的手,還沒抄多呢,就快筋了。而且我右手腕傷還沒復原,要是因為罰抄家規廢了,以后就不能兩只手抱你了……”

 說的無比聽,孤宿白可不吃那套,刻意瞥了眼那大頭小人的畫像。

 黎綰青立馬一團扔到一邊,賊心不死,走到他面前,故意抬友手腕的傷疤給他看,“你看看你看看。這里還腫著,疼!我就怕你擔心,所以一直沒說。抄了一下午,更疼了……”

 孤宿白毫不留破,“你一下午都在魚。數數你抄了多。”

 不用數,紙上一覽無余。除了錯別字,和墨點,還沒抄到第一遍的第十九條家規。

 也不是懶,只是那筆不聽使喚,怎麼也控制不好力道。偏偏孤宿白又要求字整潔,間隔有序。偏偏又寫幾個字,廢一張紙。越寫越急,越急越喪。自我崩潰,心俱疲。不然,也不至于對孤宿白賣萌裝可憐。

 黎綰青打定主意,打死也不抄!指著右手腕的傷疤,繼續裝可憐,“須子也說,我能保住右手,是老天爺保佑。我也知道你讓我抄家規,是讓我長記,是為我好。如果一定要抄,我用左手試試,畢竟現在右手腕不能太過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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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垂頭喪氣向書桌走去。

 心里默數一二三,剛數到‘三’,孤宿白果然喊住

 以為他會說不用抄了之類的,心里滋滋的。豈料孤宿白開口卻是,“如果字寫的丑,要重寫。”

 頓時翻了個白眼,癱在書桌里。就癱著,任憑孤宿白蹙眉咳嗽,就是巋然不。還饒有興趣的哼起了小調,余瞥見孤宿白臉都快黑鍋底黑了,心里樂翻了天。

 過了會兒,孤宿白突然松了語氣,道,“你不想抄家規是吧?”

 黎綰青見有戲,立馬一臉真誠道,“我不抄,不是說我沒做錯。你罰我是對的,不過除了抄家規,什麼都行!”

 孤宿白眉眼一彎,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會反悔?”

 黎綰青拍桌道,“我黎綰青一言,駟馬難追!絕不反悔!”

 之后看著婢端來的針線,黎綰青傻了眼。

 姜還是老的辣,孤宿白算你狠!

 此生噩夢,抄家規和做紅。

 孤幽居后院有片紫竹林,林中有一小亭,名‘素野’。據說當年孤君左和梁綠蘿常在亭中彈琴,或二人聯手彈奏,或孤君左吹笛子,梁綠蘿彈琴。夫唱婦隨,愜意人生。

 孤宿白前腳剛出府,黎綰青后腳就出了書房,在后院溜達。老遠看到素野亭中的石桌上放著一把古箏,一時興起,走過去看看。

 古箏看上去有些歲月了,雕著的梅蘭竹,樸素古雅。在桌邊坐下,信手撥弄了兩下。琴音清脆,躍然耳。

 勉強記得求凰的曲子,也是勉強彈了下。斷斷續續,磕磕絆絆,一塌糊涂。無非是自娛自樂,自我陶醉,自我消遣。

 一曲畢,掌聲傳來。

 黎綰青疑看去,只見汪斐站在不遠。他穿著一湛藍的圓領袍子,后紫竹被風吹,也吹了他的額前青,迷離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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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顧著自娛自樂,沒察覺到汪斐來了。像這種名門公子,肯定聽過很多古箏好手彈奏。他們的天籟妙音,而則是奪命梵音。

 此時真心尷尬。

 黎綰青想挽回一點自尊心,道,“你來了多久了?”

 “我以為你會問我怎麼會在這里。”

 汪斐頓了頓,道,“從你說‘這古箏真漂亮’的時候。”

 那不就全聽到了?

 黎綰青無語扶額,頓時有種想死的覺。

 奇怪的是,汪斐竟然沒有借機嘲諷,而是一直盯著自己看。角微微上揚,一臉溫和無害的淺笑。

 奇也怪哉。這可不像認識的無法無天汪世子。

 黎綰青神自然避開汪斐的視線,道,“回到你剛才第一個問題。”

 “那天你和孤宿白沒打招呼就走了,有失你們澤淵侯府的禮數。所以我今日特意上門,讓你們對我說聲歉意。”

 話說完了,汪斐也來到了面前。

 聽過登門致歉,還是第一次聽到登門要‘歉’。黎綰青不笑了,道,“你來的時候沒到孤宿白吧?”

 汪斐道,“又不是抓,何必害怕被他到。”

 這,也是損的很。

 “我的意思是,不然你會打個半死。”

 說著,黎綰青起往書房方向走去,汪斐很自然跟上。

 他也不說話,只是跟著,惹得路過的下人好奇的紛紛駐足觀看。

 “走到書房外的院子,實在不了汪斐這種魂不散的行為。黎綰青停住聲,轉看著他,柳眉微微皺起,道,汪世子若是來做客,我歡迎之至。若是搗找茬,我這澤淵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汪斐討巧道,“我來做客。”

 可是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來做客的。

 黎綰青對院外的下人喊了句,“來人,帶汪世子到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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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斐打斷道,“你不陪我一起去?”

 黎綰青道,“不巧,我有事要忙,不能陪汪世子……”

 汪斐突然近一步,道,“主人家豈有將客人晾在一邊的道理?難道這就是澤淵侯府的待客之道?若說出去,定然會被人笑話。”

 站得近了,能聞到汪斐上淡淡的香氣。不像是流連脂群沾上的兒香,更像是檀香,清冷沁鼻。和汪斐囂張跋扈的混世魔王形象,截然相反。

 黎綰青往后退了一步,禮貌道,“孤家家規,眷不便拋頭面。汪世子盡可放心,我不會讓汪世子一人待著。府中丫鬟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可陪汪世子說話解悶,而且我家白等下就回來。等他回來,你倆可以把酒暢聊一番……”

 汪斐扯了扯皮子,一臉老大不樂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遵守家規的那種子。而且你看我樣子,能和孤宿白坐一起把酒暢聊?他不把我攆出去,已經是謝天謝地。”

 黎綰青道,“汪世子說笑。澤淵侯府家規嚴明,熱好客,怎會對客人做這種事。我家白自讀孔孟之道,待人有禮。雖然他不善言辭,但在名門公子里,也算謙謙君子。若是客人胡鬧,我們容忍一些便是。畢竟過門即是客,做主人家的,怎能和客人計較。”

 話里話外,把汪斐狠狠損了一頓。

 豈料汪斐不在意的笑了笑,搖著手里紙扇,饒有興趣打量四周風景。邊看,還邊和說話,即便沒應。

 話已經撂下,既然汪斐裝傻,也拿他沒辦法。進了書房,坐在書桌里,拿筆抄家規。罰抄家規頂多手抖腦漲,做工簡直要的命。一針一個準,十個手指頭沒一個好的。索后來食言抄家規,孤宿白只是笑了笑,估著就是借工刁難

 抄了幾天,拿筆也得心應手多了。孤家的家規多如牛,什麼坐有坐姿,站有站姿,公眾場合不得大聲喧嘩,走路不能吃東西等等,簡直不讓人活。問過孤宿白,這家規是不是專門把人往死里整,特別是針對

 孤宿白笑笑不語,繼續低頭看書。

 后來從老奴那里聽說,家規是孤家先祖定下,到孤君左那里就不遵守。不過為先人所定,才沒有被廢掉,了擺設。

 結果孤宿白把這擺設的家規搬出來,分明是整自己。

 可是又能怎樣,說不聽,打不過,就當抄家規修

 “人說字如其人,你這字……嘖嘖,不是一般的丑啊。”

 汪斐趴在窗口,一臉賤兮兮的笑。見瞪過來,笑得更加放肆,道,“這都卯時了,孤宿白還沒回府。他是不是常常讓你一人待著?家有如此眷,也不怕被人惦記。若是哪天被人撬了墻頭,看他找誰哭去。”

 “汪世子這些話若是傳到他耳中,到時候哭的不知道是誰。”

 兌了汪斐一句,看著窗外天。天快黑了,孤宿白已經出去一天,出門前也沒說去哪里。

 汪斐見看天,刻意挪了下腳步,讓看著自己,道,“你這麼年輕漂亮,夫人太委屈你了。不如我你綰綰,或者青兒?”

 黎綰青不理會,低頭繼續抄家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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