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因為一場突發事件,晚飯做得并不順利。
若緒待在廚房的時候,腦海里總是不經意冒出剛才的曲,這導致的效率不佳且頻繁出錯。原本只需半小時能做完的三道菜,足足花了五十分鐘。過程一路坎坷,先是醬香翅和清炒冬菇被燒糊,接著是紅燒排骨放了三倍量的老,出鍋后看上去黑糊糊一團。
用餐時已經是八點。江予坐在餐桌對面,他看著眼前食奇怪的品相,表一愣,很快恢復如常。
若緒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會做飯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小心就這樣了。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在點個外賣……”
“沒事,我看還行。”江予說完,便起了筷子。
他們用起這頓遲來的晚餐。一開始誰也沒有說話,明黃的燈照在餐桌上,盤子里的菜升騰起熱氣,空氣里不時傳來筷子撞瓷的聲響。那聲音很輕,很細,卻奇妙地帶著一家的味道。
晚餐接近尾聲的時候,若緒猶豫了一會兒,問:“明天周六,你在嗎?”
江予喝了口水,安靜了片刻,開口:“我明天會出差,去上海。”
若緒表里浮現出意外。
“是臨時決定的。”江予繼續說到,“那邊的子公司出了問題,我得跑一趟。”
若緒點頭:“什麼時候回來?”
“最早得周二晚上。”
若緒怔怔地想,所以,他們接下來會有三四天不能見面了。
因為需要趕清晨的飛機,江予很早便睡下了。若緒在書房理某學期刊發來的審稿信,轉眼到了深夜。當洗完澡走進臥室時,發現男人正側躺著,手機屏幕還亮著。
若緒輕手輕腳爬上床,鉆進了江予旁的被窩里。
低聲問:“明天不是得早起嗎,沒睡?”
“睡不著。”
若緒沒接話。
江予呼吸就在耳邊,像拂過樹梢的風,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清晰。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問,“今晚方便嗎?”
是突兀的問句。
若緒呆愣片刻,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嗯”了一聲,下一秒,男人便翻了個,猝不及防地吻上來。
搬家之后,因為江予太忙,兩人還沒有正兒八經親熱過。
以前的江予算不上多溫,但今天的他更甚,行為舉止間帶著急不可耐的暴躁。很燙,仿佛一團無法遏制的火。若緒被裹挾其中,任憑他灼燒著,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理智被喧囂的水漫過,又在退時攀附于礁石茍延殘。
某個瞬間,若緒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問江予:“這里有避孕套沒有?”
男人一僵,仿佛被大浪猛然拍醒。
他看著若緒,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過了一會兒,他啞聲道:“沒有。”
他并沒有在家里準備計生用品的習慣。
空氣凝固了。
若緒想了想,話音猶豫:“我倒是還在安全期,不過……”
不過,上次的烏龍還是讓心有余悸。
江予沒說話,雙手死死地掐著若緒的腰,掐得生疼。
正當若緒想要抗議,卻見男人低下頭來,不聲不響地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若緒已經記不清,這是江予第幾次咬他了,力道不大,卻難免留下痕跡。這讓若緒很頭疼。
不笑起來:“你總這樣咬人,我是不是得提前打個疫苗?”
江予沒接話,額頭抵著的肩,甕聲甕氣說了個:“算了。”
若緒不解。
江予翻了個,背著對,“早點睡吧。”
所謂“食也”,和江予正式同居后,兩人的第一次“食”和“”,似乎進行得不太順利。
好在隨著時間推移,若緒習慣了江予家寬敞的大床。這天晚上,輕著男人的后背,很快就睡著了。在次睜眼時,已經是早上九點,若緒看了眼手機,十分鐘前,江予傳信息過來:【準備登機了。】
若緒盯著屏幕發了會兒呆,然后,點開跟簡怡聊天時存下的表。是一只趴在門沿的小橘貓,眼地向屏幕外,頭頂寫了四個大字:【乖寶寶等】。
表被隨手發送了出去。若緒看著貓仔的眼睛,又聯系起江予那張冷清的臉,突然意識到,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點麻?
于是不到半分鐘,若緒按下了撤回鍵。
江予這次倒是回復得很快:【?】
若緒著頭皮解釋道:【按錯了。】
江予:【……】
江予:【到那邊在聯系。】
若緒:【好。】
說是到了在聯系,其實飛機落地之后,江予只打來了一通視頻電話。是周六的晚上,男人開完一整天的會,剛回到酒店洗完澡。昏黃的燈下,他的短發微,眉眼嚴肅,有不容侵犯的。
打開攝像頭的瞬間,若緒為眼前看得見不著的,微微心了一下。
隔著網絡,兩人開始隨意地聊天。
男人先是問干了什麼,于是,若緒描述了自己乏善可陳的一天。江予不在的時候,要麼在書房加班,要麼在學校加班。最富多彩的活,也不過是回父母家吃個飯,或者參加朋友間的聚會。
想起來:“對了,有個朋友的攝影作品上周獲了獎,簡怡說明天會在工作室慶祝,讓我過去吃飯。”
視頻的另一頭,江予順著若緒的話,問了問朋友獲獎的事,然后又聽若緒說起白汐和方煜城對他狀況的臆想。江予起初聽得饒有興味,可奔波了一整天,實在太過疲憊。一刻鐘后,他便沉沉閉上了眼睛。
直到揚聲傳來緩的呼吸聲,若緒才意識到,江予已經睡著了。
屏幕里的男人側躺著。床頭燈是和的月模式,臉上的細節卻一清二楚。他的廓比七年前更加朗,年氣早已褪去,著沉穩厚重的質。眉宇之間的痣還在,極淺。若緒突然想起,人們常把這種痣,做人痣。
不可否認,江予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大人。
可那雙眼睛太冷了,像是極寒地帶的凍原,或是荒無人煙的雪山,讓人到難以靠近。只有當雙眼被閉上的時候,若緒才會鼓起勇氣來,肆無忌憚地看他。
就這麼不著邊際地胡思想著,若緒也睡著了。視頻不知不覺打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發現通話已經被掛斷,時間顯示是九小時零二十七分鐘。
周日的朋友聚會最終沒有去。因為供電線路突發故障,“海島花園”所在的街區從中午開始斷電,且來電時間未定。下午,簡怡在工作室的小群里發布了公告,表示聚會時間推遲一天。
到了周一,若緒傍晚五點準時赴約。
天還沒暗下來,樓頂的臺早早亮起了燈。燒烤架的火已經生好,木炭滋滋冒著白煙,白餐桌上放滿了腌制的片和蔬菜。
為了這場時隔多日的聚會,簡怡繞路去了西沙區有名的海鮮店,買來辣炒海鮮和香辣小龍蝦。
聞一渡清理完海鮮包裝,皺眉打量起標簽上的“特辣”兩個字,忍不住提醒:“簡怡同學,你還記得上次給你看痔瘡的醫生是怎麼說的嗎?”
簡怡往若緒的方向瞄了一眼,很快,的臉紅起來,呲牙咧地警告邊的人:“聞一渡,你能不能小聲點!”
小夫妻若無旁人地打罵俏,讓若緒頓時覺自己有點多余。低頭打開手機,恰好看到江予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在哪?】
若緒回到:【我在工作室這邊,正準備跟朋友吃飯。怎麼了?】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了。若緒離開人群,走到角落里接起電話。
對面傳來無比悉的男聲:“我記得你說聚會是昨天。”
“昨天工作室停電了。”若緒解釋道。因為江予不在北嶼,并沒有特地跟人提起聚會推遲的事。
江予“嗯”了一聲。
若緒想了想,又問:“對了,你明晚什麼時候的飛機?”
江予:“已經回來了。”
“咦?”
“項目負責人的事敲定了,助理下午幫我改簽了機票。我現在在家。”
若緒到非常意外,過了好幾秒,才消化掉江予話里的意思。呼了口氣:“你回來這事,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的。”
“這邊也是臨時決定。”男人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別的緒,“先不聊了,我回個電話,晚點見。”
掛上電話后,若緒到惆悵。想象著江予出差回來,面對空無一人房間的場景,心里產生了一愧疚。
然而,這一微不足道的愧疚,很快被朋友聚會的歡聲笑語掩蓋過去。
今天聚會的主角,是工作室的主理人淺草。
自上大學開始,淺草便定期去北嶼市第一社會福利院做義工,并給里面的小孩免費拍攝長記錄照。八年下來,福利院孩子們大大小小的照片,幾乎均出自他之手。一個月前,某高校聯合網絡發起以“關兒長”為主題的活,福利院的院長為此打來電話,問能不能用淺草拍過的照片參加比賽。
聽說一等獎的獎金有五千塊,可以用來給孩子添置課外圖書后,淺草花了三個晚上,挑出來二十來張滿意的照片,加班加點制特輯,向活主辦方投了稿。最后,主辦方為了彰顯主題神,給他們頒發了“特別鼓勵獎”。
朋友們喝酒聊天的時候,不知誰把省臺新聞的視頻找了出來。畫面里,曾經叱咤COS界的淺草大神,筆直地站在市領導旁,態度端正得像個小學生似的,渾上下寫著眼可見的張。
這樣的表現,自然到了朋友的群嘲。大家一邊科打諢,一邊用食,讓這個夜晚好不熱鬧。
見事先準備的飲料所剩無幾,若緒下單了附近的茶外賣。東西是八點左右到的,騎手小哥打來電話時,正在津津有味地聽人說起淺草做裝大佬那些年、將一眾COS神按在地上的故事。
到手機震,很快接起電話。下一秒,小哥氣吁吁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請問是程小姐嗎,茶已經到了。麻煩您取一下。”
若緒回道:“我在樓上,得等幾分鐘才能過來。要麼您直接給前臺吧。”
“前臺這邊沒人。”外賣小哥說,“您還是親自取吧,這個要當面簽收的。上次有顧客點了十幾杯飲料,讓我直接放在家門口。結果回頭又說數目不對,還把我給投訴了。”
若緒聽完,沒在為難對方,跟邊的朋友打了聲招呼后,便小跑著下了樓。
五分鐘后,若緒從外賣小哥手里接過茶。正準備往回走,突然看見左邊的沙發上,坐了兩個年輕孩。一人手里拿了本寫真樣片,低頭認真地翻看著。
若緒到意外,工作室雖然開放到晚上,但平日里,這個時間點很會有客人。
正想著,值班的助理文妮急急忙忙地從洗手間跑出來。文妮今年十八歲,是北嶼本地的大學生,沒有課的時候,會來工作室兼職賺點生活費。
若緒笑著住文妮,并遞去一杯溫熱的椰西米。
文妮道了謝,從柜子里拿出樣品和單據:“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這個點了,還來了兩三撥客人。等那幾個學生選完套餐,我還等去招呼里面那位呢。”
若緒聽著文妮的話,不經意轉頭。然后,看見了文妮口中所說的“里面那位”。
男人站在大廳盡頭的展示墻前,微仰著頭,似乎在認真打量眼前的作品。今天的他穿著深的風,型筆修長,仿佛一顆茂盛又孤獨的樹,悄無聲息地生長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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