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千荷也不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何況在此之前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好在封將軍素質過關,也不敢有一懈怠,所以才能取得這樣好的效果。
看著在自己面前慚愧的連頭都不敢抬的軍醫,蘇千荷甚是大度,并不和他計較,反而十分細致的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理封將軍的傷勢。
這樣一來,軍醫更是自慚形穢,眼看著封將軍的傷勢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他對蘇千荷這個年輕的大夫不刮目相看。
這日,兩個人一起檢查護理封將軍的傷口,理完以后,蘇千荷看著軍醫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大概知道他所謂合適,就笑著說道:“先生有話不妨直說,但凡我能解答的一定不會瞞二字。”
軍醫聽了這話,忙從座位上站起躬給蘇千荷鞠了一躬,語氣甚是慚愧:“在下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對夫人多有得罪,還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在下更沒有面目再此待下去了。”
“您言重了。”蘇千荷也趕起,語氣也同樣誠懇:“您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事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原來這幾天的相下來,蘇千荷也慢慢發現軍醫的行醫經驗很是富,并不是那種一無是的庸人,在封將軍的治療上,也給自己提了不幫助和建議。
他此番這樣誠懇的道歉,蘇千荷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軍醫臉上的慚之終于消退了些,看著陷沉睡的封將軍,他刻意低了聲音說道:“我確實有些話想和夫人您說,要是方便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詳談?”
蘇千荷自是不會推辭,為了避免打擾封將軍休息,兩人來到隔壁軍帳中談話,軍醫顯是有些為難,大概是怕遭到蘇千荷的拒絕,畢竟自己那天說出的話是在過分。
他這邊還猶豫著沒開口,這邊蘇千荷已經急了:“您要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見蘇千荷問,軍醫皺著眉頭甚是憂愁:“封將軍的傷你也看到了,將軍武功蓋世,還遭此劫難,更別提他手底下那麼多的士兵了,每次開戰都會有很多士兵因為傷口太大而無力醫治痛苦的死去,蘇大夫,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所學所知的一切都教給你們。”
軍醫沒想到蘇千荷竟是這麼爽快利的人,頓時喜出外,臉上的憂愁之消了大半,聲音也開朗不:“那太好了!蘇大夫,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蘇千荷被他這一頓夸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人家說的也是實話,畢竟自己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出錢又出力,還不要人家一分薪資,可不就是個大好人嗎?
這麼一想,就坦然接了人家的夸獎,當即說道:“今天天也晚了,我們明天開始開始,怎麼樣?”
“那最好不過!”軍醫一口答應:“明天我把其他人一起來,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天,蘇千荷洗漱完畢,和展灃吃過飯,打算到封將軍那里看看況,還沒走近就看見帳門前圍了幾個人,看服穿著應該是來的其他軍醫沒錯了。
蘇千荷一走近,趙軍醫就向他的同事們介紹道:“這位夫人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蘇大夫。”說完又向蘇千荷介紹眾位軍醫,大家一一見過,這才步正題去為封將軍檢查。
封將軍的病已無大礙,很快就可以恢復如初了,這其中最大的功勞非蘇千荷莫屬,不過蘇千荷也沒有居功恃傲,離開封將軍這以后就跟著大家去看底下傷的士兵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蘇千荷被展灃保護的太好,雖然見過不打打殺殺,但從未有機會這麼近距離接那些傷的士兵。
這些傷士兵們的傷勢比起封將軍只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軍醫人數有限,也沒人敢用合療法,這些傷嚴重的士兵到最后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既然蘇千荷來了,就絕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白白犧牲,底下的士兵們也早聽說了軍中新來了一個蘇大夫,用合療法將于生死邊緣的封將軍救回來了,所以這會兒一看見蘇千荷,軍中氣氛很是熱烈,大家都指著蘇千荷救他們的命呢!
軍醫見大家緒激,恐怕不利于傷口愈合,趕出言安讓他們安靜下來,蘇千荷看著大家信任期待的眼神,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盡全力救回這些年輕的生命!”
說干就干,那些軍醫也久仰蘇千荷的大名,有了這麼個寶貴的學習機會,他們自然是不敢懈怠,跟在蘇千荷手下認真學習,蘇千荷也是不余力的將自己的方法教給他們。
雖然短時間未必能很好的掌握,但這些人也都是治病救人的老手了,很多事經蘇千荷一點撥就水到渠了,蘇千荷也沒有那麼累,在心里慶幸:教他們幾個人可比當初教亞索那小子一個人輕松多啦!
然而最讓驚喜的還不是這個,經過這幾天的教學,和幾位軍醫相下來,看著他們應用合技給傷兵們治病的同時,也學到了很多平時本接不到的技與法子。
按照趙軍醫的說法就是軍中生活艱苦條件惡劣,很多時候他們更需要應用智謀想出常人想不到的法子來治病救人,在不斷的索探求中他們自有一套理論,這對蘇千荷來說簡直猶如發現了新大陸。
拿到趙軍醫整理編纂集的書冊,蘇千荷如似地翻看著,有時候真的連飯都忘了吃,因為條件過于簡陋,有些容不夠翔實,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那些約定俗的說法,蘇千荷初來乍到自是看不懂,就拿著書跑去請教趙軍醫等人。
軍醫們見蘇千荷醫已經如此高深,還肯不恥下問請教他們這些人,心生敬佩的同時,更是十分耐心詳盡的為蘇千荷解答。
一來二去,蘇千荷和這些軍醫們相的十分愉快親近,原先那點不愉快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不過蘇千荷顯然忽略一個很重要的人。
展灃這會兒又是一個人待著,軍帳中安靜的要命,其他人不敢來打攪他,唯一那個敢整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蘇千荷正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他待得心里發悶,想去趙軍醫哪兒把人給找回來吧,又怕蘇千荷埋怨自己打攪學習。
勉強下這個念頭,展灃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正是坐立難安之時,封將軍派人來請,展灃便去拜訪。
兩個人見面,討論的話題無非是打仗,封將軍有不問題等著請教,展灃也不拿大,自是一一為他解,說了這半日,兩人都不知不覺沉默了下來。
接下去封將軍要說什麼,展灃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果然,短暫的沉寂之后,封將軍臉上帶著點慚,說道:“我知道自己帶兵打仗沒你強,眼下敵人來勢洶洶,我想請你同我一起上戰場,我們可以像從前那樣并肩作戰,我一切聽你指揮差遣,展兄你看如何?”
展灃微微一笑,并沒有明言拒絕,只說道:“我如今是已死之人,現在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算什麼呢?”
封將軍聞言低頭沉思不語,展灃復說道:“如今你統率數萬大軍,將士們的眼睛自然都是盯著你一個人的,你現在傷勢也大好了,是時候帶著兄弟們征戰沙場大展神威了,不然豈不讓那些人看扁了去?”
“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覺得如果有展兄在,我們一定有如神助,這場仗一定輕輕松松就能打贏。”
封將軍一席話聽的展灃直皺眉:“天底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封將軍說不出話來,他是當真懷念展灃帶著他們浴殺敵的過去,那麼痛快肆意,哪像現在,心里總是沉甸甸的不痛快。
“你放心,我雖然不會出面,但一定會在后方全力輔佐你,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
他斬釘截鐵一句話終于讓封將軍稍稍安心些,氣氛不再那麼凝重深沉,兩個人的話題又回到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戰斗。
封將軍恢復健康的消息很快便傳到敵人耳朵里去,蒙幫人大詫異,當為了刺中封將軍那一劍要了他們弟兄多人的命,他們心布置的陷阱和淬有劇毒的兵都沒有讓封將軍活到現在的可能。
難道封將軍是殺不死的?蒙幫的將軍使勁搖搖腦袋甩開這個荒唐的念頭,他此刻的心非常惱火,軍帳氣氛甚是沉重,其余人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封將軍了那麼重的傷,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怎麼就好了呢?
蒙幫的將軍考慮了半晌,終于沉聲吩咐道:“派個行的過去看看況,一有什麼發現馬上回來匯報!”
下屬領命而去,趁著夜一路輕騎神不知鬼不覺來到封將軍等人所在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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