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站在門后,聽顧夕罵自己,臉別扭到了極致,初認識的時候,是在他的生日宴會上。
爸媽牽著他的小手,讓他坐在鋼琴旁彈琴表演,其實他很不喜歡在別人的注視下表演,他更喜歡自己一個人的彈,可他知道如何討好爸爸媽媽,如何讓爸爸媽媽開心,他知道,只有得到大家的夸獎,爸媽就會高興。
他在舞臺上彈,下面的人都在聽,唯有,用自己炙熱的眼眸看著他,像一團火,要把他所有的一起都燒毀。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記住了一個顧夕的孩,想遠遠的遠離,因為是那樣的炙熱,他害怕自己靠近就會被的燒灰燼。
可他越怕,顧夕就越纏著他,竟通過父母的關系轉學到他所在的學校里,和他一個班,不停的纏著他,像八爪魚一樣,纏纏綿綿,令他無法呼吸。
裴宣站在門后傾聽,等顧夕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沒了聲息之后,他才走回去,坐在床上,拿起一香煙點了起來。
他曾以為自己對顧夕嚴防死守就可以讓走不進他的心里,可早進來了。
那年夏天,一次郊游,因為下雨,發了高燒,所有人都不肯帶這個拖油瓶,只有他,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拉著從山上走下來,可剛回營地,就倒下來了,在睡夢中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他去聽,發現喊的全都是他。
這個傻瓜,一個晚上,竟然一直喊他的名字,說要嫁給他,要給他生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到的這些詞語,沒有一點淑名媛的模樣。
可莫名的,他的心被融化了,從小到大,就沒一個人,會像顧夕這樣念著他,那種覺,真的好好。
等醒來,他就對說,“你將來要是找不到一個像我這麼聰明的人做丈夫,就來找我吧,我勉為其難照顧你下半生好了。”
可呢,就知道傻傻的笑,像燒傻了一樣。
現在,他們走向離婚,曾經的山盟海誓都了過去,原來時間真的這麼偉大,連一個人的真心都能扭轉。
……
顧夕從賓館出來,拿出裴宣給的銀行卡,有心想要折了丟進垃圾桶里,可最后,還是放棄了。
把銀行卡收好,朝音悅酒吧急匆匆的趕去。
本來就只早來了一點,結果要進門的時候被裴宣攔住了,連假都沒有請,就被拉到賓館來了。
對此,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可酒吧經理沒有說什麼,只是很溫和的說了句下次別這樣了,就把輕輕的放過了,這讓心里很謝。
他對說,“永心已經和我說過那個男人的事了,如果你要報警的話,我支持你。”
得一塌糊涂,卻還是拒絕了,和裴宣之間,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是不合時宜,要是五年前,他能這樣對,恐怕死都不會放手了。
一個人的,要是有另外一個人來回應,那是一個多麼幸福的事啊。
所以從來都不恨閔敏,只是羨慕。
從里面出來,看見了安永心,盯著看了一會,就走了過來,用手了一下安永心的肩膀,把了出來,剛想開口,安永心就猜到要說什麼了,不讓說,“夕,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看的話,就別阻止我。”
“我是個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是什麼樣子的,可夕,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奈讓人不得不去做某些事了。”
“很謝你對我好,可你若是真的對我好,就不要再阻止我了。”
“可是永心。”顧夕皺了眉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能拿自己的未來去填啊,你說萬一你要是遇到個人面心的家伙,一輩子就完了?”
“你以為我還有未來嗎?”
安永心彎笑,笑得像哭,“家住農村,沒房沒車,上面有兩個老父老母,下面還有一個智力不怎麼好的弟弟,像我這樣帶著拖油瓶的人,哪個好男人會要我?就算有人要,那個人的家里也不會同意的。”
“與其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尋找一個好男人的路上,不如先用自己的青春賺一筆錢,再慢慢去找好男人,只要我離開這座城市,誰會知道我曾經干過公關?”
“這樣就算我未來找不到一個優秀的男人過日子,我自己也可以過一輩子。”
顧夕實在沒辦法接安永心的話,是那種著一個人就不會放手的人,所以著裴宣,永遠都不會變。
著這樣的安永心,只能照說的沉默了。
晚上下班之后,顧夕在路過銀行的時候,猶豫了一會,走到自取款機前面,把卡進去,直到輸碼的時候,才發現,裴宣竟然沒有告訴碼,站在取款機的屏幕前沉默了一會,手輸了裴宣的生日,可機提醒輸錯誤。
停了一下,又輸閔敏的生日,食指在確認鍵上停了下來。
閔敏的生日,是在結婚的第一年聽到的,那天裴宣罕見的打電話出來挑選禮,以為是送給長輩的,于是高興的穿上新服,可到了之后,才知道,原來他不是為長輩挑選禮,而是為閔敏的生日挑選禮。
忘記那天是什麼覺了,可記得自己在為閔敏挑選好禮之后就被裴宣趕了回去,回去后就躲在床上大哭了一場,第二天早上就發了燒,只是始終都等不到裴宣來關心,只能一個人在空的屋子里養病,自那以后,就記住了閔敏的生日,在這一天,不管裴宣怎麼喊,都不會出去。
食指摁下,取款機卻提醒碼錯誤,顧夕張的面目終于放松了稍許,隨后又輸了自己的碼,終于輸功,點下余額查詢,那六位數的存款都沒能讓比剛才更高興。
裴宣從來都記不住自己的生日,可他卻記住了的生日,并用的生日設了碼,那種喜悅,讓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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