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半個月時間悄然飛逝。這天,我正和懷知坐在一起看書,就是收到信,說蘇國的使臣已經到國都了,只怕明日就會來接走蘇傾風。
曉得我和蘇傾風也是有友在的,懷知笑了笑,沒有多說話,就讓我去找他告別了。
去的時候,他還是在一個人下棋。
這些時候我也時常來找他下棋,所以見著我來,他見怪不怪,甚至沒抬頭。
想著剛收到的消息,我心里酸酸的,只覺得心里莫名生出了許多心酸慨。
使勁兒吸了一口氣,我微笑著站在他面前,打斷他落子的作,道:“你我來一盤?”
他亦笑著點點頭。
下棋的時候,我一直默默的看著蘇傾風。
他倒是一直認真的思索棋路,看不出來這些時候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下了一會兒棋,我還是閑著無聊說了一句:“蘇傾風,以后你要是回了蘇國,要好好地。我仍是你的朋友,但是只怕我今生不會再去蘇國了。”
“嗯。”他低著頭下棋,悶悶的應了一聲。
我想,他也是知道的吧?
我和他之間本就是……那個樣子的,若我果真跑去蘇國找他,只怕懷知就會在懷國氣得跳腳了。
嘆了口氣,我說:“一會兒,你去看看師父吧?到底你也是他一手培養的,想必分是要比我深許多。我先前問過他,師父說,待他在這里待的煩悶了,就會去游歷各國。我想,大約他是不會去蘇國的了……”
我想,對于蘇國,蘇逸對它的也是復雜的。
我記得,當初是蘇逸和蘇國迫蘇傾風,讓他了蘇國的國君。結果這些年過去了,們不論是達所愿的,還是未所愿的,都難免悲傷。
這深宮后院的,果真是最折煞人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些束縛,蘇逸想來是個揚名各國的文人墨客,或者是個仗劍天涯的大俠,更有可能是個妙手回春的醫正。
蘇傾風……也許他也會如蘇逸一樣。
也許,原本我們就不會經歷這些事。也許沒了這些束縛,我和蘇傾風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也許我會早早的和蘇逸在一起,也許現在我們的孩子也像歆朗歆羽這麼大了。
也許……
這些都只是也許。
最終我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后,還是和蘇傾風蘇逸一笑泯恩仇,最終我還是和懷知走在了一起。
而且,我的后半生,都會陪在懷知邊。
思緒飛揚時,我與蘇傾風下棋也就沒有那麼專心了。
所以這盤棋,最后還是我輸了。
當最后一子落下的時候,我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過了這麼多年,下了這麼多盤棋,你總算是贏了一回了。看在你難得贏了我的份兒上,今兒個請你喝酒。”
說完,拍了拍手,一直站在外面候著的宮人,就將我帶來的酒壇子全都帶了進來。
看著一排排魚貫而的宮人,和們手上的好酒,蘇傾風也笑了起來:“合著今日.你來找我下棋只是借口,喝酒才是目的。”
我也十分無奈:“似乎已經許多年不曾和你喝酒了,索你快走了,今日便喝個夠吧。而且,最近為了教育歆朗歆羽,我也不敢在們面前喝酒,一直都是喝茶來著。這些時候,委實憋夠了。”
他了解我,所以沒有多說,直接順手拿了壇酒出來,給我和他各倒了一杯,說:“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說完,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
一旁侍候的宮娥趕給我們添酒,看著這麼多人在,我委實覺得不大自在,便笑著揮了揮手說:“你們都下去吧,我不過是在此喝喝酒罷了。”
蘇傾風沉默的看了看我的樣子,旋即將眼中的深邃和復雜盡數收起,淡然的給倒酒,說:“記得最后一次暢飲,還是在師父出事,你擔任代閣主之前。這次難得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索個浮生半日閑,來!繼續!”
于是我們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
這次來,我統共帶了七八壇酒,還都是大壇。
這麼一喝,就喝的很盡興。我們也談論起許多年前彼此之間做的囧事,還有當年做的傻事。仿佛這次,彼此之間的芥都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似的。
最后喝了多久喝了多我也不記得了,只是記得最后帶來的酒壇子都喝了,還從靜同殿里翻出了幾壇來。
以前住在靜同殿里許多時候,我曉得哪里埋著好酒,哪里放著劣酒。
喝到最后,我都沒什麼印象了,甚至連自己怎麼回的南蘭殿都不知道。
不過我記得蘇傾風一直都很清醒,半點醉了的跡象都沒有,他就靜靜的喝酒,靜靜的看著我說話。
“蘇傾風,日后雖說許多事都變了,可是你在蘇國,還是要照顧好你自己。我……我和你……我們之間的那些事,到現在也算是扯平了。我還認你這個朋友,就算是以后不聯系了,我們也還是朋友。”
說完,還很是認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傾風看著我的上憂傷而深沉,他笑起來,拉著我的手說:“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善良的,上說著恨分明,很是記仇。其實只要對你好些,你還是會忘了以前那些人都是怎麼傷害你的了。”
約記得他好像是說了這樣的話。
后來究竟說了什麼,我印象也不深刻了。
只是約記得,我們之間的芥,了很多,也仿佛是能回到如小時候一般,暢快的談天說地,不顧慮任何的人和事,也不考慮橫在彼此之間的那些東西。
縱然是曇花一現,好在在分別前,互相之間都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約記得,昨兒個晚上喝到后來,薔薇也加了我們中間,我們說的很開心。
似乎到最后,是深夜時候,懷知見著我還沒回去,留專程來靜同殿找我,結果發現了爛醉如泥的我,似乎還說了好些話。
不過,酒醒之后,也盡都是忘了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面前還是懷知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我很是開心的了,覺著手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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