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周圍是一片蒼涼的白。
我了手臂,右手上傳來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了許多。
忽然想起了昏倒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我便掙扎著起,然而上傳來的疼痛讓我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
“你醒了?先不要,我去醫生過來。”
這有些驚喜的聲音,竟然是來自于趙廷建的里。
我用唯一能的左手拉住他的袖子,艱難地問道:“孩子還在嗎?”
干又嘶啞的聲音,讓我聽上去瞬間老了好幾歲。
趙廷建愣了一下,轉過來握住我的手,用無比溫的聲音安我道:“以后還會有的,醫生說了,不會有影響的。”
我頹然地收回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是……沒有了。
我的孩子,我的第一個骨,沒了。
我躺回床上,麻木地盯著天花板,眼淚“嘩嘩”地往外漲。
廖秋貞,你還我孩子。
陳紹,廖秋貞,李珍秀,你們這些混蛋,為什麼不去死?!
我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關,咬得“咯吱咯吱”響,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將那三人,剝了皮,了筋,再一口一口,撕碎他們的!
混蛋!
我張大了,哭得無助,早就干裂了,有一腥味彌漫到了舌尖,應該是出了。
“你放心好了,廖秋貞已經被拘留了,如果不出差錯,將來警察會以故意殺人罪給判刑,到時候就算是陳紹想救,也救不了。”
趙廷建冰冷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想讓我到寬一點,然而我的心,并沒有因為廖秋貞的被捕而高興一點。
就算殺了他們又怎麼樣呢?孩子還不是沒了。
我盯著頭頂的輸架,吊瓶里面的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如同我傷的心,一滴一滴地在滴。
“珊珊……”
趙廷建了我的名字,我并不想答應,只是敷衍他道。
“我困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他果然不再說話,半晌嘆了口氣,不一會兒,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我疲倦地閉上雙眼,腦子里卻滿滿都是關于我這個孩子臆想。
他在我“媽媽”呢。
我睜開眼,又什麼都沒有了。
反復循環幾次,我萬念俱灰地嘆了口氣,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平淡而乏味的。
我右手的手臂骨折了,不能,所以穿吃飯上廁所都是趙廷建來照顧我。
我覺得他一個公司老總天天日理萬機,竟然還有空跑過來對他的契約婦呵護備至,是不想要公司了嗎?
當我問起他的時候,他一臉的無所謂,說,“我公司里的事有人理,哪里得到你來心哦?再說了,過來看到你天天神不振的樣子,我心里才高興啊。”
我覺得他真是個變態,連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前提上的。
不過他愿意伺候我,我也懶得去管,只是上廁所的時候還需要他把我扶到里面去,然后解子。
這個過程有些怪怪的,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是我不太習慣,可是右手又打著石膏,本就不了,所以我想讓護士來幫我,卻被他拒絕了。
“放心吧,你還是個病號,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而且你全上下我都看完了,有什麼好遮掩的?”
我無話可說,便由了他去。
又過了兩天,陳紹寄來了離婚協議書,我大致看了一下容,呵呵,還在打著房產的主意。
我沒有簽協議,順手將其撕了碎片。
離婚?不給錢離什麼婚?陳紹,既然你要把事往大里鬧,那我們就試試,看誰最后能贏。
看到離婚協議的時候,趙廷建的表有點怪異,是怎麼個怪異法,我也不清楚,只是我一看見他笑,我就覺得怪異的。
這種覺,就跟看見鱷魚流眼淚,大灰狼吃素的覺是一樣的,驚悚又怪異。
我從來不知道日子可以過得這麼漫長,趙廷建給我安排了一個單間,我住在病房里,每天能見到的只有護士和他,像普通病房的那些人該有多好,他們閑得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聊聊天。
我卻只能面對這空的一切,胡思想。
其實我最對不起的還是我的孩子,如果當初我沒有起殺心打算流掉他的話,他也就不會死了。
在某種程度上,我也了害死他的兇手,哪怕只是想想,那也構了詛咒他奔向死亡的殘酷理由。
總的來說,都是我的不對,沒能保護好他,我也沒有做媽媽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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