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落竹去了靜香院給老夫人請安后,便轉道去了淺云居。
“見過夫人。”琳瑯和玲瓏已經把院里安置得差不多了,見落竹來了,也是恭恭敬敬的上去迎接。
看著下人們井然有序的打理著院子,落竹也很滿意,這兩個丫頭的確是能干的。
“這里待的可還習慣?”落竹四轉了轉,略帶關心的問道。
“夫人放心,奴婢們一切都好。”琳瑯笑著回話。
見兩個丫頭毫無怨言,落竹也放下心來,用人之道,便是要將心比心。
淺云居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落竹琢磨著,要不把那些廢棄沒用上的屋子利用起來,也讓齊偌回來后也有自己的空間。
既然齊偌是跟著老神醫學醫,想來應該是喜歡醫的。
想著,落竹便吩咐琳瑯和玲瓏這幾日把主屋西側的小屋收拾起來,按著外面醫館藥鋪的形式,置辦些藥柜和藥材。
回到逸林院里,齊業正坐在屋里看書,落竹好奇的去瞅了一眼,醫?
“夫君也會醫?”落竹隨口一問。
齊業目注視著醫書,淡淡答道“在軍中之時,有時等不及軍醫,需要自己知道些醫理,也能在必要之時自救。”
“哦。”落竹點點頭,也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齊業的案前還有幾本書,落竹隨手拿起一本,翻看一番,好多不認識的東西,不消一會兒,便覺得索然無味。
“夫君那日不是說得空要教妾彈琴嗎?今日正好無事,不如就今日吧。”落竹把醫書重新放回去,覺得有些無聊,倒不如學學古琴。
“好。”齊業聞言直接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落竹,站起子,“去曲園。”
曲園是將軍府的花園,里面有一片蔥郁的竹林,很是清幽。
落竹喜來應下,讓揚風去書房取那架焦尾,跟著齊業一同去往曲園。
竹林深有一方石臺,將焦尾放在上面高度正合適,想來是齊業為了彈琴而特意修的吧。
深秋時節,竹葉也微微轉黃,不時吹來一陣微風,竹葉便嘩然落下,空氣中也彌漫著枯竹葉特有的味道,的確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
“過來。”將琴放好,齊業盤坐在石臺前,朝落竹招了招手。
此刻齊業已經遣走了揚風,偃月春意也沒跟過來,整個竹林里只有他們二人。
落竹大方走過去,在齊業前也盤坐下,齊業微微傾,他的口就和落竹的背在一起。
落竹有些別扭的了子,齊業直接從后面握住落竹的雙手,冷淡的聲音從落竹頭頂傳來,“專心些。”
“嗯。”落竹點點頭,甩掉那些七八糟的心思,真是的,瞎想什麼呢。
“彈琴重在聲意雅正,右手下指不懦,要重而不不煞,輕而不鄙不浮。左手講求按木,以意帶形。練其音,而后恰其意,彈琴的最高境界便是'落月于弦中,貫清風于指下'……”
齊業的聲音如深山之泉,低沉渾厚,一字一句直擊落竹的心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厚實的大掌包裹著落竹纖弱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彈著琴弦。
有那麼一瞬間,竟真的讓落竹貪這溫存。
“會跳舞嗎?”
齊業突然冒出一句話,落竹眼神尚有一迷離,下意識輕哼一聲,“嗯?”
“會跳舞嗎?”齊業鮮有耐心的重復了一句。
落竹轉瞬清醒了,掙扎著從齊業的懷里掙開,朝齊業笑了笑,“會一些。”
以前在夏家待不下去的時候,會出去和朋友一起學很多東西,舞蹈,烹飪,騎馬,箭,都會一些。
琴聲伴著舞步悠然響起,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委婉連綿。
落竹今日著一件淺碧的子,袂隨風而,與這滿園竹融為一。發上一支玉簪微微松,竟扯下一縷青,傾城姿,恍惚間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
一支舞閉,落竹已是香汗淋漓,額頭落下些許碎發,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和。
落竹理了理頭發,抬眼朝齊業淺笑,“許久沒練過了,只一會兒便累極了。”
齊業凝視著落竹,目閃爍,須臾,倏地站起子,直直朝落竹走去。
“怎麼了?”看齊業一聲不吭朝自己走來,落竹覺得莫名其妙。
不想,轉瞬間,齊業手臂一起一抬,落竹整個人就被齊業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落竹還沒反應過來,頭頂便傳來齊業的聲音,“不是累了嗎?就回去歇著吧。”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走的。”落竹掙扎了幾下,見齊業俞抱俞,落竹怕自己突然跌落下去也不敢放大幅度。
無奈之下,落竹只能仰著頭看著齊業的下,“這樣出去會惹人笑話的。”
齊業大步走著,聲音極為平靜,“無事,你是這將軍府的夫人,有誰敢笑話。”
還真是大男子主義,落竹心中腹誹,但也拗不過齊業,只好把頭往里埋一些,任他去了。
齊業大步流星,很快便抱著落竹回了逸林院。
沿途的丫鬟們看著都紅了臉,有好事的便開始竊竊私語。
偃月和春意突然看到齊業抱著落竹回來也沒反應過來,有些擔心的上去問了句,“夫人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方才玩的累了,將軍小題大做而已。”落竹探出腦袋,出聲解釋。
須臾,兩個丫頭也紛紛不安分的紅了臉,互相瞄了一眼,便退出了房間。
“哎,怎麼了?”見偃月和春意退出房間還關上了房門,落竹又覺得們莫名其妙,今兒這兩個丫頭怎麼怪怪的。
落竹正皺著眉頭,齊業突然低笑出聲,“娘子方才的話,想不讓人多想都難。”
“什麼?”落竹怔了一下,看了眼齊業,瞬間反應過來。
“快放我下來。”落竹不悅開口,掙扎著就要從齊業懷里出來,這廝果然是故意的。
“不急,還有幾步就是到床上了。”齊業瞥了一眼落竹,輕笑。
聞言,落竹一臉戒備的看著齊業,腦中急速運轉,不會,他不會是白天發了吧。
不過很快,事實證明了的猜想。
等到齊業一把把落竹放到的被子上,俯在上的時候,落竹腦中“嗡”的一聲。
“不行。”落竹本能的將雙手放在前抵住齊業的子,眼神閃躲,盡力制不斷起伏的口。
“為何?”顯然,突然被這麼阻止了,齊業很不悅,聲音里著一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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