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干正事兒的，又不是游山玩水，總歸要簡便些。”齊業把東西準備好拿給揚風，又進了屋里拉著落竹的手坐下。

　“那將軍仔細些，別凍傷了自己。”落竹靜下心思，也只能叮囑些言語了。

　“對了，”落竹突然想想起什麼，去妝奩拿了了好久出來一個朱紅的護符，“這是妾前些日子在妙音寺求的，將軍此去，定要好好放在上，總歸有個念想。”

　“嗯。”齊業握著落竹的手，語氣寵溺笑笑，“好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之后可能就睡不安穩了，今兒晚上夫人就讓為夫好好睡一覺，嗯？”

　今日落竹待他的態度很是不同，乖順的跟只小白兔似的，倒讓齊業心甚。

　“將軍這話說的倒像是妾不讓你歇息似的。”落竹嘟囔著，便也順勢躺下了。

　“自然不是，好了，睡吧。”齊業摟著落竹而眠，一夜無夢。

　次日一大早齊業便要出發，老夫人和齊偌也早早起了床，幾個人在府門口聚著送齊業離去，老夫人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好些才罷。

　落竹看得出，其實老夫人也是不希齊業去的，可是總歸為人臣子忠君之事。

　齊業走了好幾日雪勢小了些許，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落竹道是放下心來，有時候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今兒落竹照常給老夫人請安回來，卻沒見著每日里照常在院兒里清掃的清兒，不覺皺眉。

　“清兒呢？”落竹隨口問了在清掃的另一個丫鬟。

　“回夫人的話，今兒早上清兒起來便覺得頭疼，奴婢見實在難便讓先回屋里去歇息著。”那丫鬟恭敬回道。

　“嗯。”落竹點點頭，沒多在意往屋子里走。

　可是剛走一會，心里又覺得有些不放心，便又轉了道。

　“夫人，你要去哪兒啊？”偃月跟在落竹后，有些不解，這方向通往的是丫鬟的住啊。

　“去看看清兒吧，那丫頭是個什麼都憋在心里的，可別出了什麼事。”落竹腳步有些急，右眼皮突突的跳。

　到了偏房，落竹一打開屋門，便覺得，不皺了眉，大冬天的，丫鬟們沒有炭火，日子也是難過的。

　進了屋里，落竹四下掃視一番，才看到蜷在墻角的抱著被子直哆嗦的清兒，幾步走了過去。

　房線暗，看不清清兒的模樣，落竹只好出手要去清兒的額頭，這般模樣莫不是發燒了？

　到清兒的額頭倒是讓落竹嚇了一跳，這麼燙，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在燒下去指不定命都沒了。

　“快去大夫來。”落竹趕回頭對偃月叮囑道，“不許去小姐過來。”

　清兒是府里的丫鬟，哪有讓小姐給丫鬟看病的道理，此事沒必要驚那麼多人。

　“是。”偃月知道時間急，趕欠了欠子跑了出去。

　這會兒下人房里沒人，落竹出手去想再探探清兒的況，不想清兒尖一聲，反應大的更加直往墻角里鉆。

　這丫頭真是苦命的，落竹鎖著眉頭，聲哄著，“清兒，是我，你睜眼看看，我不會害你的，昂！”

　見清兒沒靜，落竹嘆了口氣，“春意，你去拿床干爽的被子來吧，可別凍著了。”

　“是。”春意明了，也快步走了出去。

　這會兒屋里沒有旁人了，落竹也爬上了塌，一點點地靠近清兒，輕聲慢慢道，“清兒，我是夫人，你記得嗎？清兒？”

　落竹聲音輕，小丫頭似乎漸漸放下了戒備，迷迷糊糊地抬眼，見到落竹似是微微笑了，低聲喃喃，“夫人，清兒沒事，清兒不給夫人惹麻煩。”

　傻丫頭，落竹的笑著，了清兒茸茸的小腦袋，“好，是不是上不舒服，待會兒大夫就來了，你先乖乖躺下好不好？”

　此刻的清兒倒是出乎落竹意料，異常的乖巧，有些沒力氣的點了點頭，任由落竹扶著一點點的躺了下來。

　清兒躺下之后，借著線，落竹看到清兒的睫噠噠的闔在眼上，心中戚戚。

　不一會兒，春意便帶了被子過來，小丫頭拉著落竹的手輕呼呼的睡著了。落竹用空下來的那只手向春意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春意會意，輕輕地把被子給清兒蓋上，便在落竹旁邊站著。

　“聽下面的丫鬟說清兒沒睡過什麼安穩覺，今兒夫人在這兒，看起來清兒倒是睡了安穩一遭。”春意看著清兒乖祥的小臉兒，輕聲說道。

　“是啊，是個苦命的丫頭，自個兒一個人定是心中不安。”落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能理解這種覺，剛開始回夏家的時候，眾人嘲諷的那種不安慌是一輩子的噩夢。

　“夫人一直這麼坐著，可是要手麻了？”春意看著落竹坐的有些難，想把落竹的手從清兒的手里開。

　“不用。”落竹笑著搖搖頭，“讓好好休息一回吧。”

　外面還飄著雪，路總是不好走的，等了半晌，偃月才把大夫過來。

　見大夫來了，落竹才小心的把手從清兒的掌中開，剛開始清兒有些抗拒，落竹在清兒耳邊低聲安幾句小丫頭眉頭才漸漸平展。

　來的還是前幾次來過府里的陸大夫，見陸大夫收起手，落竹趕出聲問道，“如何？”

　“這位姑娘是病溫，不過著實嚴重，我這就開一方諸承氣湯先用著，該是有效的。”

　落竹點點頭，便讓偃月和大夫去抓藥煎藥，自個兒在屋子里守著。

　“這幾日就讓在屋子里歇著吧。”等到藥煎好了喂完藥，落竹又給清兒掖了掖被角，這才從屋子里出去。

　夜，落竹借著燭火正繡著腰帶，春意手巧，前些日子跟著春意學了些，便想著這幾日試著繡一個，指不定齊業回來之后就能給他用上了。

　今兒夜里總覺得無聊，又不想這麼早睡，便又拾起針線簍。

　繡了有些時候，燭火昏暗，盯著針眼兒久了，眼睛竟有些酸痛。落竹索放下針線，了有些僵的脖子，站起了子。

　春意在一旁也放下了針線，正在給落竹繡荷包，“夫人可是累了，繡的差不多了，今兒便歇息吧。”

　“嗯，”落竹著脖子點點頭，“這倒是個細心活兒，耐不住我子急。”

　“夫人以前沒干過這事兒，等練了，便快多了。”春意笑著把落竹跟前兒的針線簍給收拾好方才柜子里。

　落竹訕訕笑了，這不過是一時興起，繡完這個腰帶以后是萬不可能再了，太糟心。

　“好了，時候不早了，也該歇息了，你也回屋去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