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央回去的時候,江秀琴已經昏迷被文清給架著。
黎敬之見神平緩了,便關心問道:“沒事吧?”
“我找人確認過了,不是我。”
蘇沉央倒了一杯茶喝掉,然后沉聲道:“我倒寧愿是自己干的,被冤枉我也無話可說,但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可不想被這種人污蔑!”
“我相信你,你這人,刀子豆腐心。”黎敬之出一抹信任的笑意。
蘇沉央又倒了一杯茶走向昏迷的江秀琴跟前,然后突然抬眼看向蓮蓉,冷聲道:“等會你可得看好了,就算是回去告狀也要給我說清楚了。”
蓮蓉沒想到忽然對自己說話,愣了一下,隨即心頭一晃,低聲道:“是。”
蘇沉央抬手一杯水潑了過去,昏迷的江秀琴逐漸有了意識。微微彎腰,對著混沌的眼睛道:“皇甫夫人,冤有頭債有主,是我做的我自己承認,不是我的我一個字都不會承認!”
“你這個惡毒的雜種!恩將仇報!當初就該弄死你!”
江秀琴恢復意識后一見到的臉就張牙舞爪地沖了上來,然而還沒恢復力氣,整個人朝撲去。
蘇沉央早有防備,向后輕輕一退,眼睜睜看著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并沒有好心到要扶的地步。
“我要殺了你!”
江秀琴掙扎著起,猙獰的神里充滿濃烈的恨意。
“呵,你反正不是一次兩次想要殺我了!”蘇沉央彎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掙扎起,冷聲道:“好歹也是我的‘好妹妹’,我再惡毒也不會找人糟踐了!倒是你,皇甫夫人,你好狠的心哪!再怎麼說我也是從皇甫家出來的人,即便我嫁出來了,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由于蓮蓉在場,所以蘇沉央并沒有說出自己是撿來的事,如果江秀琴足夠聰明的話就不會當著外人提這事,所以只能晦的說,至江秀琴能聽明白就行。
“你就是個喪門星!我們就不該對你好!你這個雜種!”
謝天謝地,江秀琴并沒有傻到將那件事說出來,雖然左一個雜種,右一個雜種的著格外難聽,但蘇沉央并不在意,反倒是一臉平靜并有些憐憫地看著冷聲道:“您對我可真好啊!找人給我下套,讓魏家人誤以為我和其他男人勾搭,還命人在我婆婆面前搬弄是非加深我們的矛盾。您對我的‘好’我可都記著呢皇甫夫人。”
“呸!要不是那個人趕回來的及時,你覺得你還有今天?”
“是啊!如果不是他回來了,我還留在這里,你兒發生這種事你能怪到我的頭上?”蘇沉央明著嘲諷,并冷笑道:“您自己心腸歹毒,還想拉著我一起,您太看得起您自己了!還是說……您覺得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偏偏是你兒?”
“對!你說的沒錯!你該死!為什麼不是你被糟踐?”江秀琴惡狠狠道。
蘇沉央攤手,輕笑道:“可惜呀……那人就不是我,偏偏就是你的兒,偏偏就是,你說為什麼呢?是不是喪良心的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呢?”
“你——我殺了你!”
江秀琴撲了過來,文清一把將擒住,只見瘋了一般的掙扎,并帶著滿腔恨意詛咒,“你會不得好死!你沒有好下場!你個野種!賤人!放開我!我要殺了!”
江秀琴每罵一句,黎敬之眉頭就皺一分,這麼不堪耳,如果不是份特殊他還真想剁了這個人,抑著的怒氣,他了眉心道:“文清,將人帶走!”
“等等——”
突然一個中年聲音傳來,蘇沉央循聲去,皇甫仲帶著人闖了進來,神一沉,冷聲道:“尚書大人,您來的真是時候。”
皇甫仲一怔,一臉的復雜神,這邊還有外人,他不便多說,便道:“我是來帶回去的。”
“老爺!就是!你不能放過!婉兒就是害得!老爺,不能放過!”
“哦?”面對江秀琴的嘶吼,蘇沉央充耳不聞雙臂環地看向皇甫仲,一臉不屑,“我還以為你和一樣是來抓我的呢!”
“來福,先將夫人帶回去。”
“是,老爺。”
“我不走!老爺!我不走!今天不是死就是我亡!我要跟拼了!你們放開我!為什麼要抓我!老爺——”
來福讓人架住了拼命掙扎的江秀琴,頓在原地似在等皇甫仲的命令,他扶額嘆息,“帶下去吧!”
“我不走——老爺——不走——”
江秀琴凄厲的聲終于逐漸消失在外面,皇甫仲抬眼看向黎敬之拱手道:“抱歉,讓黎公子看笑話了,這都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尚書大人何必對我一個平民這般客氣?”黎敬之雖上這麼說,但坐在椅子上一不,只冷著眉眼看了過來,“倒是你們尚書府的人出事了,沒有證據怎麼能隨便冤枉人?這般大呼小,吵吵鬧鬧何統?”
“黎公子見諒。”皇甫仲神復雜說著抬眼看向蘇沉央,“這件事,你說不是你做的我便相信不是你。只是婉兒出現這種事,夫人焦灼難悔恨堵在心頭幾日,我派人看了幾日都沒將看住。對不住了。”
“尚書大人,你道的哪門子歉?”蘇沉央抬眼反相譏,“是道你家夫人陷害我的事,還是道你家夫人冤枉我的事?”
“……都是。”
皇甫仲長嘆一聲,蘇沉央覺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便揮手不耐煩道:“趕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
皇甫仲微嘆,轉帶著人離開了。
蘇沉央偏頭,凌厲地目看向蓮蓉,冷聲問:“剛剛的都聽見了?”
“聽……聽見了。”
一旁的蓮蓉心驚,聽說過夫人在皇甫家不寵不待見,沒想到如今嫁到魏家還被這樣對待,實在是讓人萬萬沒想到,如今這般冷漠對待自己的父親也是有可原,看來回去是該好好向夫人稟報一番了。
“你沒事吧?”
被江秀琴罵了那麼多不堪耳的話,黎敬之忽然有些心疼的境,正上前安一翻,這時外面傳來了梅文的聲音。
“公子,外面有人來接蘇公子回府。”
黎敬之還未開口,蘇沉央一聽揚眉:“我知道了,你讓他先等會。”
待梅文退下,蘇沉央轉對黎敬之拱手道:“抱歉,今天麻煩你了。”
“你這會跟我客氣什麼?”黎敬之垂眸著過于生疏的態度,心里不免有些許的不舒服,本想抬手的腦袋,然而礙于有人在,他溫聲道:“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這點你要清楚。”
“謝謝你。”蘇沉央是誠心道謝的,淡淡一笑,“今天的事謝謝你了,還有去胭脂鋪,看來今天是去不了了。改天,你一定騰出空隙再和我去一趟。”
“一定。”
蘇沉央與黎敬之道別后,和蓮蓉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還沒出門檻,便看見魏東廷單手負后的影,經歷過剛剛的事這會見到他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轉換一下心,跑過去甜甜道:“魏哥哥~你來接我啦~”
魏東廷驀然轉看了過來,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眼看看有沒有傷,隨后點頭聲音清冷道:“嗯。”
其實蘇沉央說回來晚了是指晚上讓他過來接,沒想到過了午時沒多久他便出來尋人了,鑰匙沒發生那樣的事,蘇沉央一定會說‘你來得好早’,然而這時圈住他的胳膊說了句,“你來的正好,我們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魏東廷瞧著雖然咧笑,但笑意未達眼底,他微抿猛地將打橫抱起,上了馬車。
樓上,黎敬之站在窗戶上低眸看了過去,復雜的目落在強裝歡笑的小臉上,直到被抱進了馬車,直到馬車離開。
他心里空落落,有酸,也莫名的生氣。
他甩袖,冷聲對文清道:“馬不停蹄地給我滾過來!”
“是。”
……
馬車,很沉默。
蘇沉央以為魏東廷會問,但沒想到的是他一句話都沒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是否看到皇甫仲和江秀琴,他不問,那就說明他在等開口說。
靠在他懷里半天,那只大手一直像順一樣順著的后背,忽然抬頭,魏東廷偏頭看了過來,低聲道:“到家還有一段路,你再靠會。”
蘇沉央心下一暖,抬起雙手圈過他的脖子往下拉。
這個男人不會說甜言語,也不會說山盟海誓,但他對的細心呵護足以抵上那些片面上的東西。承認一開始喜歡他,是喜歡他的,喜歡他的冷淡,喜歡撥他覺得好玩有趣,覺得就算是夫妻也不虧,但如今大概明白自己到底喜歡他什麼了,是這個人越深了解越讓人喜歡。
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終了,靠在他的懷里上氣不接下氣,問:“東廷,如果你發現我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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