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太子殿下的提議,順德帝竟然同意了。
最后決選太子妃以及各位王爺的妃子在兩天后舉行,決選人是皇上和皇后,但由于赫連家兩姐妹都在選名單,為和赫連家的人,賢皇后只能避嫌,由皇上和太后主持。
皇后沒有決定權,這在祁劭行意料之中,回東宮的途中他心大好,因為他能想象皇后娘娘此刻有多麼的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殿下,是靖南王的馬車。”
長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祁劭行掀開簾子抬眼看了過去,眼神微瞇,沉聲道:“停車。”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祁劭行沒有下車,直到對方的馬車停了下來,他這才在長生的扶持下走了下來。
靖南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朝他拱手:“太子殿下。”
“靖南王。”祁劭行微微點頭,一抬頭發現藍蕪從馬車里走了下來,但見神不悅帶著一冰冷,他玩味笑道:“郡主終于肯回家了?”
雖然他看向走過來的藍蕪,話卻是跟靖南王說的。
“嗐,這孩子真是越老越調皮了。”說著靖南王朝祁劭行拱手,“還要多謝太子殿下的指點,不然本王都抓不住。”
“靖南王客氣了。”頓了頓,祁劭行好奇問道:“不知靖南王此番帶著藍蕪郡主進宮,所為何事?”
“嗐,還不是之前的婚姻大事。”靖南王有些發愁,“上次放了人家的鴿子,人家親自到你父王那兒討公道,這不,本王得帶著去宮里跟人家道歉,看看……能不能將這個婚姻圓回來。”
“……”藍蕪聞言不聲撇,臉上更顯不悅。
祁劭行聞言樂了,恍然:“原來是為這事。對了靖南王,”他說著指了指藍蕪,“本宮能與郡主聊聊麼?”
“我與你無話可說。”藍蕪拒絕。
靖南王低斥,“藍蕪,不得無禮!”說著他朝祁劭行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請,本王上車等著。”
“靖南王慢走。”
目送靖南王上車后,祁劭行上前來到藍蕪跟前站定,低聲笑道:“怎麼?沒話跟本宮說嗎?”
藍蕪抬眼冷冷地看向他,驀地上前一步,用僅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道:“祁劭行,你不是一般的卑鄙。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祁劭行莞爾,含笑道:“你以前還喜歡本宮,還說非本宮不嫁呢。”
“兩年前被祁玄宇追殺的時候,我真的不該救你。”藍蕪說罷冷哼一聲,轉大步離開。
祁劭行一把抓住的手腕,冷聲問:“兩年前那件事,你怎麼知道?”
兩年前,那會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二皇子,因為暗中調查祁玄宇讓他有所警覺,這才在過程中被追殺,由于對方勢力浩大,高手云集,他即便武功再高也敵不寡眾,就在他束手無策,整個人要代在那里的時候是月落公主救了。
那時的和蕭翟一起出來歷練,而蕭翟那會還是個將軍,沒這麼大野心和權力。
明里這件事鮮有人知道,但暗里便不得而知了。
藍蕪聽說過月落公主,但是沒見過,這個人單純天真,滿腦子都是怎樣討取他的歡心,何時關心過那件事?
所以是怎麼知道的?
他握著的手腕,冷聲又問:“還有你那句是什麼意思?當年出事,你和你爹在遙遠的都城,救本宮的人是月落公主,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表面意思。”藍蕪驀地甩開他的手,見他疑不解,心下無比開心,“你不是很能嗎?你不如慢慢想,慢慢尋找答案,看看你手里的那個人是否是你想要的,又或者你看中的只是那個人的皮囊?其他便不重要了?”
“……”祁劭行皺眉,目不斜視地盯著冷意的臉頰,這表無比陌生,就好像不是一樣,“你是誰?你……不是藍蕪。”
“用你自以為是的腦袋瓜子,慢慢想。”藍蕪說罷轉走了兩步,微頓,側頭看向他冷笑,“還有,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你以為你能騙得了一輩子嗎?”
“……”
祁劭行著藍蕪轉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從他邊駛過,他轉看向漸行漸遠的馬車,藍蕪的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來人。”
長生溫聲忙不迭走過去弓著子問:“是,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等云霄回來,讓他到書房一趟。”
“是。”
回到東宮,祁劭行心思重重地來到書房坐下,他右手墊著書案扶著額角,另外一只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直到云霄的到來。
“殿下。”
“云霄,當年的事……”祁劭行微微開口,“也就是兩年前,祁玄宇追殺本宮那次,除了我們幾個人知道還有什麼人知道?”
“殿下,當時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之后便不清楚了。”云霄回。
祁劭行頓了頓,又問:“當時的事靖南王可參與其中?”
“那倒沒有。”云霄拱手回道:“靖南王對于宮中太子位并不表態,這點殿下您最清楚,更何況那時郡主對您傾慕有加,所以他真的不便手。”
祁劭行越來越不明白藍蕪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他敲著書案良久,又道:“本宮讓你派人盯著靖南王府盯著藍蕪,你做了嗎?”
“回殿下,已經找人盯上了。”云霄總覺今天的殿下有些奇怪,便斗膽一問,“殿下,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嗎?”
“……”祁劭行沒有說話,他沉默的越久越說明這件事棘手。
“你這幾天盯好。”敲書案的手指停頓了下來,祁劭行復雜的臉上多了一抹深沉,“本宮總覺得要作出什麼幺蛾子。”
“是。”
這件事顯然在祁劭行心頭落下了一刺,因為想不明白,也查不明白,藍蕪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祁劭行心下煩悶,起來到了蘇沉央的院子。
彼時陳昭訓從蘇沉央院子里出來,撞上了他,他便問:“人呢?”
“回殿下,妹妹睡下了。”陳昭訓福道。
祁劭行微微皺眉,“可是不是?”
“不。”陳昭訓微微搖頭,“吃了藥,剛睡下。”
“原來如此。”祁劭行撇頭看向,輕聲道:“最近辛苦你了,靜姝。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
陳昭訓一臉震驚地看向祁劭行說完走進了院子,這是他第一次的名字,還以為他不記得是誰什麼名字,原來記得?
怎麼辦,略有些開心呢!
陳昭訓垂頭,臉頰飛起了一紅云,帶著這份小雀躍,抬腳離開。
就像陳昭訓說得那樣,蘇沉央真的睡下了。祁劭行過去的時候朝兩位宮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并吩咐讓們下去。
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著蒼白瘦削的小臉心下一陣心疼,尤其是眼底的淤青,想來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睡好。
抬手輕輕地了的臉頰,很輕很,然而藍蕪的聲音忽然在腦海里回響了起來,“……看看你手里的那個人是否是你想要的,又或者你看中的只是那個人的皮囊?”
皮囊麼……
說起來長得確實好看,但自從將帶回來后便一直在瘦,如今發生這麼大一件事整個人更加憔悴了起來,就像是個病懨懨的人,有些厭世的同時無無求。
他看上的只是皮囊?
怎麼會?
祁劭行掌心輕輕地握著的臉頰,了臉上那道怎麼都褪不掉的傷疤,比好看的人有很多,但月落公主的只有一個。當年,如果不是救了他,他也不至于會有如今的地位,所以他喜歡鐘于有錯嗎?
將綁在邊有錯嗎?
別人能給的,他也能給,別人有的,他也有,甚至別人沒有的他也有,所以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呢?
況且,兩個人產生了誤會,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吧?
等蘇沉央一覺醒來的時候被床邊這座雕像給嚇了一跳,他坐在床尾,靠在床柱上睡著了,一不,剛醒來那會還以為是做夢。
“……”
蘇沉央緩緩起,如今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顯得笨拙了。
“醒了?”
祁劭行一睜眼便看到蘇沉央輕手輕腳下床,他微愣,隨即笑道:“沒想到你還關心我。”
被點破心事,蘇沉央抿了抿,穿上鞋子起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回到自己的寢殿睡不好嗎?”
“一個人的寢殿太冰冷。”祁劭行也起,理了理上的褶皺,他上前忽然抬手,蘇沉央條件反地拉開他的大手,防備道:“你干什麼?”
“發……”祁劭行無奈,指了指自己的告訴邊掛著一發。
蘇沉央有些窘迫地拉開頭發,然后有些不自然輕咳道:“謝謝,以后遇到這種事提醒我一聲就行。我……不喜歡別人的。”
這話說著實在有些傷人,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但是為了跟他保持距離,必須這麼做。
就算魏東廷喜歡上別人,也不可能長久留在宮里,在等時機,等他卸下所有防備便逃出去,去自己喜歡的地方。
“好。”
“什麼?”
正在胡思想的蘇沉央忽然一愣,祁劭行笑道:“以后不會輕易地你,但是可以經過你的同意嗎?”
蘇沉央聞言抿,“等我同意再說。”
“好。”
祁劭行笑意甚濃,了一個懶腰道:“在院子里待久了怪悶的,帶你出去走走?”
“……嗯。”蘇沉央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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