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國的氣候溫和,比天璃國的夏天好,那邊是哪哪都熱,而這邊出門在外曬太熱,不曬太坐在通風的馬車里還涼快。
蘇沉央了隆起的小腹,這幾天不知為何肚子猛漲,越來越顯懷了。
“祁劭行,你喜歡我什麼?”
半晌,終是問出了這麼一句廢話。
祁劭行愣了一下,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想知道,是什麼讓你費盡心思地留住我,哪怕我心有所屬。”
“你……還是記不得了嗎?”祁劭行目不轉睛地盯著問:“兩年前的事。”
“兩年前?”兩年前蘇沉央還沒穿越過來呢。
“我說過我對過去的事一無所知,不然我也不會問你了。”
掩下眼底的失,祁劭行笑道:“是,我知道你失憶。”微嘆一聲,他又道:“我只是還抱著一希,甚至私心地想你記起我。”
“兩年前……發生過什麼?”蘇沉央轉移話題問。
祁劭行失笑,“兩年前,你救過我。”
“我……救過你?”不對,準確的說是那個月落公主救過他,蘇沉央不聲又問:“所以你對念念不忘?”
“這只是一個契機也是個開始。”
于是祁劭行緩緩講起了當年遇見藍蕪的事,他們遇見并不是一次,是兩三次,雖然沒有深,但祁劭行的目已經在上挪不開了。
別人的公主生慣養,滴滴的像脆弱的花朵,而膽大妄為,龍潭虎什麼地方都敢闖,憑借著一把皮鞭就可以闖天下。很颯,是祁劭行見過的人里最果斷勇敢強大而有自己想法的人,在那個時候他便想得到。
他想要,想要這樣的人陪伴在邊,一輩子。
然而太子之位之爭,耗了他太多的力,北梵出事的時候他被祁玄宇拖住了腳,雖然派人出來找,卻是一無所獲,直到他當上了太子。
將那毒瘤徹底拔除,他才能將他的公主殿下迎回來。
“……這麼一說,還是你的白月。”蘇沉央聽完若有所思,“那你可知,那個時候的……其實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祁劭行薄微抿,“喜歡的人是蕭翟,也就是現在的北梵帝……不對,是你……”他差點被給帶進去,便不解地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關于你……為什麼失憶后能將一個人徹底忘記,甚至還能上另外一個人?”
“我……”因為不是那個公主,所以不存在喜歡上蕭翟,但蘇沉央沒辦法解釋。
“既然能輕易忘記一個人,并能上另外一個,那你……”是否能上我呢?
祁劭行著迷茫的眸子言又止,好像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并不是時候,他想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讓也能上自己。
“我見過一個人,”祁劭行暗嘆一聲,看向窗外道:“他即便失憶了依舊念念不忘他的心上人,即便他不小心被人誤會,但他潛意識里還是著的。”
蘇沉央不知道他說得是誰,祁劭行收回目看向,問:“你呢?還蕭翟嗎?”
“我?”蘇沉央一愣,有些好笑,“你見我像是他的樣子嗎?”
“但是他,對你似乎念念不忘。”祁劭行說到這臉多了幾分冰冷,“我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對你念念不忘,明明是他放棄了你,毀了你的皇宮死了你的父母……”
蘇沉央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祁劭行說得是事實,想了想說:“我失憶過,所以我對他沒有太大的仇恨,而他對我也沒你說得那樣的歡喜。如果實在要說有什麼,他對我的好,大概只是對我的補償。”
“補償?”祁劭行嗤鼻。
蘇沉央輕咳一聲,“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假設的問題?”
“你想問什麼?”
“如果……”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如果我不是月落公主,你待如何?”
“什麼意思?”祁劭行皺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沉央輕嘆,“我不知道跟你有沒有提過,我不是月落公主這個事實,但我想沒有人會信。如果,如果我只是擁有和長得一模一樣的皮囊,你還要堅持將我綁在邊嗎?”
“如果你不是你,那你是誰?”祁劭行今天遇到了兩大難題,而這兩大難題是來自兩個人。
“我……蘇沉央。”蘇沉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面目表,一字一頓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我公主。”
“如果你不是,那呢?”祁劭行追問。
蘇沉央微微垂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去了哪兒。”
“落兒,你是在跟我講聊齋嗎?”祁劭行失笑,“那你下一句是不是應該說,你只不過借由的復活了過來,所以你不是你,也不是?”
蘇沉央驚訝地看向他,忽然笑問:“如果我說是呢?”
“你會信?”
“我信。”
這個回答,祁劭行在蘇沉央的眼里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認真,抬手道:“我還可以發誓。”
“不,本宮不信。”
本來好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祁劭行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他挑眉看向沒好氣道:“你別拿這些來敷衍本宮,你以為這樣,我就放你離開了?”
蘇沉央聞言抿一笑,就知道他不信。
“我也只是假設如果而已。”捶了捶有些泛酸的肩膀,無奈道:“如果假設是真的,你該如何去做,這總得能回答吧?”
“拒絕回答任何的怪力神的事。”祁劭行回了神,總覺這小丫頭怎麼在胡思想呢?
“好吧,我猜也是這樣。”
蘇沉央輕松一笑,然后抬眼看向外面熱鬧的街道:“我們到了嗎?”
“到了,走吧!”
祁劭行帶著蘇沉央來到了大街上,他們兩人的出現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從著裝上來看,這一對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和小姐,雖然小姐蒙著面紗看不見面目,但那公子神俊朗,一派貴氣,是個不俗之人。
“這邊的菜式都不錯的,帶你過來嘗嘗。”祁劭行邊走邊道:“偶爾讓你換換口味,給寶寶增加一些營養。”
蘇沉央跟在他后微微抿,終是說了一句:“謝謝。”
祁劭行笑笑,轉朝手,“來,小心臺階。”
這次,蘇沉央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將手指放他的掌心,由他牽著走了進去。
然而這一幕恰巧被一直在這邊徘徊的魏東廷給看到了,他穿著一布麻,上還黏著一塊胡子,頭上頂著一個草帽,讓人一看像是四十多歲的大叔,然而藏在草帽沿下的眉眼如墨般深沉。
“哎!這位大叔,你別擋道呀!”
魏東廷正看得出神的時候,忽然有人毫不客氣地推搡了他一把,但是他底盤穩,這一推居然沒推。
他轉看向后的小男孩,瞧著這價值不菲的料子以及那飛揚跋扈的小臉,便知道這人一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你瞅什麼瞅?”那小公子被瞅得發,虛張聲勢罵道:“鄉佬!滾開,擋小爺的道了!”
說著他后兩個年輕力壯的隨從,大搖大擺堵在魏東廷跟前,囂道:“怎麼?想打架是不是?”
不一會兒,魏東廷將那兩個隨從像皮球一樣捆在了一起,嚇得那小公子哇哇大哭。
他拍了拍手,轉正離開,忽然一個調笑的聲音道:“沒想到天璃國的鎮國大將軍竟在這邊欺負弱小。”
此話一出,魏東廷猛地轉警惕看向來人,他眸微沉,“你是誰?”
“你是問本王嗎?”祁煥之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后還尾隨著兩名武功高強的侍衛。
魏東廷眸眼微瞇,“你是……王爺?”
“準確的說排行第五。”
關于云國的幾位王爺,魏東廷是知道的,他只是驚訝于明明自己偽裝起來了,對方還能認出他來,看來他是有預謀的。想罷,他目警惕地看向他,“你跟蹤我?”
“準確的說是監督。”祁煥之走到他跟前,含笑道:“從你們踏云國都城,就已經被本王的人監視了,只是本王一直未手罷了。”
“……”魏東廷心下微驚,能一直監督他們并讓他們沒有任何發現問題,那就說明這個人的手段不簡單。
“你不必張。”祁煥之瞅著他神嚴肅,好像下一秒就要與他干起來一樣,他笑道:“本王是來幫你的,并不是像太子哥哥那樣害你。”
魏東廷皺眉。
“當然,我們都是互利。”祁煥之說到這踱步走到他旁邊,拋出一個他十分興趣的話題:“你一定很想再見你的妻子吧?”
“……”魏東廷沒吭聲,眉頭皺得更。
然而越是沉默,對于祁煥之來說把握越大,他輕松笑道:“本王可以幫你與見上一面,甚至還可以幫你們逃離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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