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泰不屑的收回視線,掃了眼同樣很擔心的杜娥,冷哼道:“平日里我不管你們怎麼胡來,可若損害我顧家名聲,休怪我不講面。”
“老爺說的是。”杜娥跟著點頭,強撐著笑容走到他旁邊,“老爺這才回來,想必也累了,我已經讓丫鬟備了熱水,老爺先去洗漱。”
他也要顧及杜娥作為當家夫人的面子,既然給了自己臺階,顧泰也不再過多為難。
細心將一切都準備好,杜娥安排了婢進去伺候,自己為他們關好門后,沉著臉走出顧泰的院子。
“娘,父親怎麼突然回來了,咱們得快點把那些下人理了,娘可想好怎麼辦了?”見出來,顧清歡立即走到面前去,擔憂的問。
杜娥皺起眉不滿的掃了一眼,呵斥道:“平日里我是怎麼教你的,做事這麼莽撞,如何能大事?”
“娘教訓的是,兒知錯。”顧清歡低下頭,急忙示弱。
見這麼乖順,杜娥怒氣了些,回頭看了眼閉的房門,眼里泛起了苦。
難得嘆了口氣,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
泰安王府。
顧清璃看著顧泰給自己的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看出心不好,趙嬤嬤很識趣的留了些課業就走了,不過在臨走前,還特意去告知宋以安收到了顧府的信件。
好巧不巧的,王妃正好和宋以安在一起。
王妃瞥了眼默不作聲的宋以安,嘆息道:“看來清璃在王府的日子不多了,這幾日你便多和親近親近,這賜婚的圣旨也該讓顧大人知道了。”
“不著急。”宋以安抬起頭,帶著些許壞笑,說:“這圣旨還不到時候,不過在顧府了這麼多委屈,為的未婚夫,我自然要幫報仇。”
見他不是開玩笑,王妃挑眉,提醒道:“他現在得皇上重,別鬧太僵。”
“可不鬧僵,皇上會放過我們?”宋以安自嘲道。
這話讓王妃陷了沉默,又是一聲嘆息,按著太不再說話。
宋以安喝了口茶,站起來冷漠看向王妃,目堅定的說:“小璃是我的,泰安王府也是我的,往后可得請母妃勞神,后院那群人,就要麻煩母妃了。”
他的意思王妃自然明白,嘆了口氣,只能無奈接下了。
可這也沒辦法,皇上恐怕早就他們將前泰安王的庶子們留在了院,這些年不提,不過是因為如今的泰安王還躺在床上,他找不到理由罷了。
想到他們如今的境,王妃不紅了眼睛,無助著宋以安:“安兒,王府是死是活,都得看你了。”
“母妃放心,兒子不會讓王府倒下的。”宋以安猛然跪在地上,直腰鄭重的承諾道。
“好兒子,母妃相信你。”王妃沒忍住,眼淚掉落下來。
好不容易將王妃安好,想起還有個在傷心著的顧清璃,宋以安就覺得頭疼,不過也很慶幸,王府里只有這兩個人。
到了顧清璃的院子,安靜的有些可怕。
他輕聲走進堂屋,見正在旁邊的書案前寫字,他皺起眉,朝那邊走去。
聽到有腳步聲,顧清璃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寫字。
“小璃可愿陪我去走走?”見無視了自己,宋以安笑著問。
顧清璃抬頭,見是宋以安,疑看著他,問:“小王爺今日沒出去?”
“花園里的芍藥開了,好些日子沒去看過了,小璃陪我去看看如何?”宋以安繼續問,深邃的眸子里著不容拒絕。
垂眸看著自己寫的字,自嘲道:“此刻我不能靜心,恐怕會擾了小王爺雅興,你還是讓別人陪你去吧。”
“小璃真要讓我去找別人?”宋以安瞇著眼睛,眼里著危險。
顧清璃無辜看向他,疑道:“如果你真喜歡,我自然不會阻攔,小王爺為何要過問我?”
的目太純粹,宋以安失的“哦”了一聲,看來顧清璃一點都不懂男之,之前送自己東西,也不過是因為愧疚罷了。
察覺到他心不好,顧清璃咬著糾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放下了筆,讓丫鬟端水給自己凈手。
“那小王爺先等著,容我去換裳。”顧清璃看向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宋以安,小聲說。
沒想到竟然改變了主意,宋以安立刻點頭,表示愿意等。
很快顧清璃就換了比較薄的裳出來,宋以安強迫自己收回目,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前方,說:“那我們走吧。”
兩人并肩安靜走了一會兒,覺顧清璃心好了些,宋以安才開口:“若是不想回去,那就一直在這安心住著。”
顧清璃搖了搖頭,凄涼笑著:“他終究是我父親,若不是有他在,我早就死了,他的話我自然會聽。”
說著說著,顧清璃忍不住有些委屈。
那位自己一向很敬重的父親不僅在信里責罵自己,還說了很多很重的話,比起先前杜娥的二十鞭還要讓人心寒。
看出顧清璃的不高興,宋以安停下,心疼看著泛紅的眼睛,說:“你所有的不開心都可以對我發泄,別委屈了自己。”
“宋以安,你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人,這種覺很奇怪。”顧清璃按著自己口,眼里一片茫然,說不清這種覺是什麼,讓心口酸酸脹脹的,可一點也不反。
這純潔的表讓宋以安差點把持不住,他握拳頭移開視線,啞聲說:“你現在還小,以后你就會懂了。”
“我決定過幾日就回去了,到時恐怕沒機會出來了。”顧清璃看向旁邊的話,嘆了口氣。
“我可以去找你。”宋以安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唐突了,不自然的了鼻子,補充道:“我們是未婚夫妻,我去見你,再正常不過了。”
“真的可以?”顧清璃眼前一亮,不確定的問。
在王府的這些日子很開心,讓都忘了顧家的規矩,如今陡然想起,一點也不想回去。
宋以安大膽的將手搭在顧清璃肩上,認真看著,說:“如今你已經是我泰安王府的人,小璃,他們再沒有理由錮你,不要害怕。”
顧清璃眼睫著,眼里滿是糾結,對顧府,竟然會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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