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悠想給自己倒杯水喝,發現暖壺里的開水空了。接了水放在底座上燒著,了個懶腰,打算去外面轉上一圈。
剛走到門口,外面的警察出聲攔住了:“不好意思江小姐,你不能離開這間病房。”
路過的一個扎著兩只小辮子的姑娘看到江悠悠,對笑了一下,然后拽了拽媽媽的手:“媽媽,為什麼這個阿姨的病房門口有警察?”
“快走,快走,小孩子胡問什麼問?”
那位媽媽看了江悠悠一眼,忙拉著自己的小孩像躲開瘟神一樣。
江悠悠怔了怔,日子過得太過平靜,都忘了自己是個殺人兇手的這件事了。
搖了一下頭,返回到房間中,戴上耳機開始閉著眼睛,音樂響起的時候沉重的心突然覺得好了很多。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翻了個,踢到肚皮上有點痛,把手放在上面輕輕了。
“寶寶們乖,再過幾天你們就要和媽媽見面了,想到這里我還有點張,你們張嗎?”
門口有了點靜,便閉上,看著外面。
蘇雨出現在門口,今天的戴了副寬大的墨鏡,笑著問自己兒:“悠悠,在干什麼?”
“給他們放點音樂聽,這幾天他們鬧騰的厲害,只要我聽音樂就能安靜許多。”
“沒想到我的外孫們還有音樂天賦,等出來了一定好好培養他們的音樂才華,說到這里,我真的等不及想要抱抱他們了。”
江悠悠忍不住問:“外面很刺眼嗎,你帶這麼一副夸張的墨鏡?”
蘇雨沒回答,看了一眼空掉的杯子,旁邊的水壺咕嚕往外沖著熱氣,把臉扭到一邊說:“我先幫你倒一杯水。”
“你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
“悠悠,我今天來是有事和你說。”
“你想讓我逃?”
蘇雨把水杯放在手邊,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我換你出去,有人會接你去私人醫院,等你生完孩子就會有飛機送你去國外,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開水很快燙熱了玻璃,覺熱度手指去了,一下就回了,看著發紅的指尖說:“我不會逃的,也不應該逃。”
“不逃,你就要被關進監獄,我和你爸咨詢過律師,你這樣的節最輕可以被定為過失殺人,至要判七年以下,等七年后,你的孩子就不認識你了。”
聽到這里江悠悠微微咧了一下角:“七年,比我想象中的輕很多,我還以為要一輩子都要在監獄里過,七年后再出來孩子們一定都會媽媽了。”
蘇雨重重嘆了口氣,拿了一條毯子披蓋在的上。
“我在這里多陪你一會兒,你還有時間可以思考。”
“媽,你不是帶了午飯來嗎,快點打開讓我吃吧,別的糟心事就不要想了。”
蘇雨強出一笑容:“也是,我陪你吃飯吧。”
飯盒里的是兩菜一湯,江悠悠嘗了一口就知道這是吳大娘的手藝。
的眼眶有點潤:“我壞這個樣子了,大家還是沒丟下我。”
“這個季節有很的筍,不過不好買,大爺天不亮就起床去很遠的農貿市場買,還有這也是從農戶家里買來的。”
“我說這個湯怎麼喝起來這個湯特別香。”
“悠悠,媽媽跟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認為自己是個壞人,我們都不怪你。如果你想離開,就換上媽媽的服走,想承擔責任呢,大家也不會嫌棄你。”
兩滴眼淚落進湯里,江悠悠立刻端起碗仰頭喝下,再抬頭時眼睛里什麼都沒有了,問:“虎子呢,最近他的況怎麼樣?”
蘇雨的眼睛閃了一下:“好的,一直說要見悠悠姐姐。”
“我也想見他,就這幾天了,我在坐牢之前一定會去見他一面的。”
……
蘇雨剛離開沒多久,門口又有聲音傳來。
這次是魏子健。
江悠悠有點驚訝,這還是魏子健回來之后第二次見他,他整個人消瘦了不,胡子也沒刮,穿的也不是醫生的白袍,而是一件輕薄的羽絨服。
他睜著一雙布滿紅的眼睛問:“現在才有時間來看你,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你也看到了,就這樣,好的,馬上就要生了,一切平安。”
魏子健喃喃道,“一切平安,真好。”
“你為什麼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我這幾天有點失眠。”
其實是麥平切斷了實驗室的電源,強行把還在做實驗的他趕了出來,他無可去,只好來到了醫院。
“小魏醫生也要好好休息,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要不是因為顧及我的,你現在應該還在大山里面,翻越一座又一座山頭,完自己救死扶傷的夢想。我真的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打斷了你的人生。”
江悠悠費力彎腰要這跟他鞠一躬,但是肚子太大,使了半天勁兒也只能彎了一下脖子。
魏子健看到那稽的作突然就笑了。
“你在干嘛?像個胖娃娃似的,模樣丑死了。”
江悠悠捶著腰說:“算了算了,心意到了,小魏醫生明白我的誠心實意就好了。”
“看到你的狀態我的心里好很多。”魏子健起擺手,“我也不在這里和你浪費時間了,我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起來后繼續開始沒有絆腳石江悠悠的日子。”
“哎呦,總算說了實話,我可聽到了,我是你的絆腳石。”
“不是嗎?大著肚子也不消停跟著我翻山越嶺,堪稱史上最牛孕婦。”
“哈哈哈哈……”
江悠悠看著他的背影,過去的一幕幕宛如一陣風似的吹過的人生。
那些該告別的,該留下的,似乎都抓不住似的飄走了。
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天空,浮在那里的白云緩緩走著,像是自己那沒有意義卻仍舊在繼續的日子。
可是要繼續下去的理由是什麼呢?
是守護著你拼死留給我的好,正因為你讓我好好生活,所以帶著你的那份就有了雙份的微妙幸福支撐自己活下去。
林耀,你在那里還好嗎?你走后的第十天,我的生活好像已經習慣了沒有你,可為什麼想起你的時候心還是會痛一下,不是一點點痛,是很痛,痛到了骨髓里。
如果還能再見面,我一定好好鉆進你的懷里,那三十七度的溫。
……
紐約的一間安靜的酒店公寓里。
一個高大的男人劃掉墻上的日歷,往后數三天就是預產期的日子。
他的角微微翹起,如果時間趕得上的話他還能趕得上孩子出生。
是夜,喬眠來到他房間,從背後緊緊地抱着他:“不要和她結婚…不要…” 男人輪廓深邃,眼風深沉,上下滾動的喉結在黑暗裏,上演着熾熱與貪戀。而最終,聲音卻極盡薄情:“大學,離開A市吧。” 那一刻,喬眠的心支離破碎。 所以她成年了,高考也結束了,終於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她走了是嗎?終於想要卸下她這個累贅去找別的女人了是嗎? 喬眠走了,走得乾淨。 而沈雲黎卻瘋了,她沒有去當初填報的學校,沒有去她喜歡的城市,毫無音信,消失得徹底。 三年後,喬眠回國,她說她忘了。 但有些事情,身體記得。 在距離他一千二百零七公里的城市,喬眠只想安心工作,然而,新上任的總監卻將她堵在辦公室門後。 男人輪廓深邃,眼風深沉,上下滾動的喉結在燈光裏,上演着熾熱與貪戀。他伏在她的耳邊,溫柔繾綣:“寶貝,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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