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偌大,是鸞宮就有大片的花園。
蕭寶兒手里拿著輕薄的蝴蝶紙鳶,朝著卿親親笑道:“卿妹妹,這個蝴蝶紙鳶是皇后娘娘贈予我的,我們今天就玩這個吧。”
是了,蕭寶兒是蕭皇后最疼的侄,打七歲起就因著得了的青睞養在宮中至今,蕭皇后有什麼好東西,自然都著。
卿親親瞇起眼看著這紙鳶,皇后賞下的東西,做工自然是無倫,用料也極好,拿來給小孩子玩實在是有點浪費,更何況這紙鳶接下來的命運也很悲慘。
前世,它被人用石子打斷繩子落在宮墻上,蕭寶兒謊稱自己去找人幫忙,實則每一句話都在挑唆卿親親自己爬樹去撿。
為武將之,卿親親巾幗不讓須眉,勇敢爬樹,卻在高枝上形不穩,搖搖墜之際,“偶遇”了英雄救的南宮焉。
現在想來,這種計策真是拙劣得可笑。
一生活在計謀之中,未曾想這些人這麼早就開始給布局。
回過神來,只見蕭寶兒拿著紙鳶,邊擺弄邊笑道:“卿妹妹,我看六殿下一表人才,皇后娘娘也很喜歡你,你怎麼不多和六殿下親近親近呀?”。
卿親親看了眼手中的細線,“我倒不這麼想。”
說著,揚眉看向蕭寶兒,眨兩下眼睛,“寶兒姐姐,你和六皇子哥哥從小青梅竹馬長大,而且你長得這麼漂亮,你們之間……之間……”
卿親親結了半天,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好似被什麼難住了一般。
下一秒,靈烏黑的雙眸一亮,神神地看著蕭寶兒:“啊!我知道了,你們之間有夫妻相哦!”
蕭寶兒臉頰一紅,驚訝嗔怪道:“卿妹妹,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這就是事實嘛!”卿親親吐吐舌頭。
閑聊兩句,蕭寶兒已經主去放紙鳶了,卿親親牽著繩子跑了兩步,紙鳶便飛得極高。
忽地,高空的紙鳶極速地下墜。
卿親親在原地踮踮腳看了看紙鳶的方向,蕭寶兒氣吁吁地跑過來,“卿妹妹,紙鳶像是掉那邊了——”
隨手一指。
“是嗎?我看不到哎。”卿親親聲音糯糯的,拉著蕭寶兒的角,一點點地往后退。
兩人的于花園南方,再走兩步就是一個小湖。
蕭寶兒對六歲的孩子并未設防,順從地往后邊走,手還在指:“就在那邊呀,你過去找找看吧?”
“好呀!”卿親親應了一聲,誰知下一刻,手上像是不小心似的,一下甩在了蕭寶兒上。
蕭寶兒被這麼一推,瞬間直直地往后栽去。
撲通!
“卿妹妹!救命!救我……咳咳!”
湖水綠得發黑,蕭寶兒在水間拼命的撲騰,卿親親就站在岸上,好整以暇又冷冰冰看著掙扎。
不過兩息,卿親親注意到一側的花園小徑里有人出來。
抬眼去,南宮諦一黑金線暗紋袍,長發束帶,整個人矜貴又漂亮。
卿親親眸一頓,旋即出了六歲孩子該有的害怕模樣,飛快撲到南宮諦懷里,哽咽道:“太子哥哥!寶兒姐姐落水了!你快救!”
小湖中的蕭寶兒已經嗆了好幾口水,南宮諦清冷的視線在卿親親上停留了一瞬,在對上那樣清澈干凈的一雙眸時,眉宇微皺。
從方才開始他就一直在這里了。
在蕭寶兒落水之前,他似乎看見……是被卿親親推了一下。
但是只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娃娃,應當不會有這樣的心計吧?
南宮諦眉尾輕揚,或許是他看錯了。
他沒多猶豫,兩三步上前,徑直跳水中救人。
蕭寶兒渾,碧羅衫地在上,勾勒出了玲瓏有致的曲線。即便只有十二歲,蕭寶兒的外貌以及材也是中的佼佼者。
小湖水位不深,蕭寶兒被救得及時,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這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了。
卿親親立即擔憂地過去看著蕭寶兒,聲音清脆:“寶兒姐姐,你沒事吧?”
“沒……咳咳!”
蕭寶兒臉有些難看,掙扎著從南宮諦的手中起來,支起子咳出幾口湖水。
見狀,南宮諦從里拿出了還未被打的帕子遞給蕭寶兒:“吧。”
帕子是絹的,底部繡了一朵梅花,很是致。
蕭寶兒看都沒看一眼,用手直接揮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