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你的導師是誰?名師出高徒,以你現在的眼和水平,你的導師說不一定我還認識。”姜教授邊走邊好奇的問。
“他還導師呢?”越千玲趾高氣昂的白了我一眼。“姜教授,他就沒上個學。”
“啊?!”姜教授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你沒上個學?”
“沒……沒有,呵呵,山裡娃都不上學,也沒錢上。”我一臉乾淨的笑容。
“那……那你玉鑑定方面的知識都在哪兒學的?”姜教授驚奇的問。
“這個說起來玄乎,有一些關於古玩鑑賞的知識我好像天生就會,比如看一件古董,我腦子裡就會自然而然浮現出相關的歷史和資料,甚至是這件古董的出。”我攤着手很平靜的回答。“當然有很多是從書上看的。”
“書上看也能看懂這些?”越千玲不屑一顧癟。
“有,當然有,比如蘊集實錄、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冊,這些書裡都是關於歷朝歷代珍貴文的記載……。”
“雁回,你等會,你說什麼?!”姜教授一把拉住我,瞪大眼睛問。“蘊集實錄、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冊……這……這些書你說你看過?”
我茫然的點點頭疑的說。
“看過!而且倒背如流,您老這是怎麼了?”
“這些書可都失傳了啊?你……你怎麼會有?”姜教授驚訝的問。
“失傳了嗎?我……我真不知道,不是這些,浩連古錄、天常葬道什麼的多的很,反正只要是房子裡的書,我基本都能倒背如流。”
姜教授捂着心臟,角一直不停的蠕,樣子有些嚇人。
“姜教授,您老別激啊,您有心臟病的,不就幾本書嘛,您至於這樣嗎?”越千玲連忙攙扶着他急切的說。
“你知道剛纔雁回說的這幾本書都是幹什麼用的嗎?”
越千玲搖搖頭一點不關心的樣子。
“這是歷朝歷代五品以上員包括妃子以及皇帝的葬書!”
“葬書?”
“記錄陪葬品的書,裡面清楚的列出每一件陪葬品的規格,大小,用途,材質,這些都是書,因爲記錄詳細的陪葬品,擔心有人會盜墓,所以這些書歷朝歷代都在銷燬,現在已經失傳了,上面記載的文之全,分類之細,樣式之多是你不可想象的。”
“哦,難怪你懂古玩鑑賞,原來真是從書裡學來的啊。”越千玲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着對我說。“你天天看那些古書你不煩嗎?”
“煩啊,可沒辦法,你來試試,一天到晚又沒人和你說話,不看書還能幹什麼。”
“這些都是古書,深奧難懂,你說沒人教你,你是怎麼看懂的?”
“我覺看這些書容易的,我能過目不忘,看一遍後,書裡的容就記載心裡,然後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覺書裡的容浮現在夢裡,就好像書裡記載的那些古玩就在自己眼前,甚至手可及,等到醒來,就什麼都懂了。”
姜教授苦學多年纔有今天的就,聽我講自己的過往,竟然如此匪夷所思,看我也不像信口開河的人。
“我就覺你談吐舉止頗有古人風範,原來是一直博覽羣書,像你這樣的造化可遇而不可求,你可知道,你這些本事,很多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達到,你一定要善加利用,將來前程無限啊。”
“您老就被給他戴高帽子了,現在已經目中無人,您再這樣擡舉他,都要上天了。”越千玲白了我一眼高傲的說。“我論文還差很多資料呢,趕教我。”
“和田玉,和田玉,清倉大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最後一批。”
又一個圍滿人的攤位裡,攤主扯着嗓子大聲吆喝,生意很好的樣子。
“走,過去看看,和田玉可是好玉啊。”
我連忙攔住越千玲,看看天說。
“時間也不找了,天一亮,鬼市就關了,不要在一堆假貨裡面浪費時間。”
“你沒看,怎麼知道是假的?”
“在新疆和田地區,八十公里的玉龍喀什河的河牀上,和田玉存量已經極爲稀了,雖然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至不會遍地都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見過誰會批發的嗎?”
姜教授也笑着點點頭說:“真正的和田仔料是沒有機會出現在這裡的。”
“逛了這麼久,這是假的,那也是假的,我看這鬼市就沒真貨。”越千玲有些失的抱怨。
我揚起手,轉着頭聽了一會,欣喜的說。
“誰說沒有真貨,你聽!仔細聽。”
“雁回,你會……你會聽玉?!”姜教授再次驚訝的問。
“什麼是聽玉?”越千玲茫然的問。
“說到鑑別玉,最高明的辦法就是聽聲音。”姜教授跟着我,口裡給越千玲解釋。“過去評價一個男人,是不是有份,有品位,不看他長的怎麼樣,也不看他是不是一米八幾,得聽聲,聽什麼聲?就是這個人從邊一過,環佩叮噹,聽他上玉質的聲音,如果能發出清脆的聲音,就知道這人上掛的玉,絕非一般的件。”
“我怎麼聽每塊玉的聲音都是一樣的啊。”越千玲聽了半天一臉迷茫。
“玉有靈,玉聲悅耳,聽之如天籟之音,立即讓你渾舒暢,靠聲音是絕對能分辨玉的好壞的,但是,當今估計沒有多人,能僅憑耳朵,就聽出這個玉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反正我是不行。”姜教授很有耐心的解釋。
我停在一攤位前,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件,其中幾個懸掛着的平安扣,在晨風中搖擺,相互輕微的撞發出輕靈的聲音。
姜教授扶着眼睛看了一下,臉上慢慢出欣喜的表。
“千玲,雁回這耳力我算是服了,聽都能聽出好玉來,你來看看這幾枚平安扣。”
越千玲輕輕拿在手裡觀察,果然和之前看到的玉完全不一樣,質地細膩、澤溼潤、瑩和潔、冬不冰手、夏無激,果然是上等古玉。
“不會吧!你真能聽出來?”越千玲有些詫異的看看我耳朵,有一種很妒忌的覺。“我要是有你這耳朵就好了,也不用寫什麼論文。”
“人若無德,必無玉,即使借他人之眼強留玉,也只能譁衆取寵,不能得其靈魂而益。”姜教授語重心長的說。“雁回德才兼備,心靜如水所以能聽天籟之音,你和我都是浮躁之人,當然聽不到玉音,就算給你雁回耳朵,你沒有他的淡泊的心境,同樣是無用的。
我的目落在攤位一把古樸的銅鏡上,拿在手裡看了片刻。
“這把銅鏡多錢?”
“您看着給個價,合適就買。”攤主一臉和氣的說。
“我沒什麼錢,多了給不起,十元怎麼樣?”我笑着試探的問。
攤主乾脆,想都沒想就點了頭,我掏出錢遞過去,隨手把銅鏡給了越千玲。
“大老遠跑到這裡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這銅鏡做工細緻,送給你,當是爲以前的事賠罪,咱們一笑泯恩仇,呵呵。”
越千玲接過銅鏡看了半天,普普通通,鏡是一幅山水畫,倒也算是典雅端重。
見我如此會鑑賞古玩,怎麼會隨隨便便買一把銅鏡,以爲我是撿,忽然想了想,連忙走到姜教授邊,小聲問。
“姜教授,這是剛纔他買來送給我的,他鬼的很,您老給看看是不是買到真貨了?”
“這……這一看就是仿的,怎麼可能是真貨,雁回眼力那麼好,不可能會看錯。”姜教授瞟了一眼很肯定的說。
我雖然走在前面,但越千玲和姜教授似乎忘了我聽力好的很,在後面的對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越千玲搗騰着手裡的銅鏡,嘟着小聲嘀咕。
“好好的,送把破銅鏡給我,又不是真的,誰稀罕啊,還想一笑泯恩仇,想的。”
“雁回送給你的?”姜教授忽然笑着問。
越千玲點點頭,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姜教授又重新瞟了銅鏡兩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是江山圖,仿唐的銅鏡,東西不值錢,不過……呵呵。”
看姜教授言又止的樣子,越千玲忍不住好奇的問。
“不過什麼啊?姜教授您老快說啊。”
“這面銅鏡仿的多,因爲是南唐後主李煜送給紅知己周後娥皇的,能流傳至今,因爲李煜贈鏡時作了一首詩。”
“什麼詩?”
“江山看不盡,最鏡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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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