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八個字從周巍然口中說出來,只剩下無盡的嘲諷。
哪個竹馬會用刀抵著青梅的脖子,毫不留的把人丟進天牢?
蘇時寒繃著臉沒有說話,周巍然自認為是自己抓住了蘇時寒的痛,讓他無力反駁,不由有些得意,卻不知道他這一句話暴了什麼。
他讓人放箭之前已經知道了蘇問春的份,甚至在蘇問春潛皇城的時候就知道,但他沒有告訴蘇時寒,只讓人通知蘇時寒配合抓捕,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有人想考驗蘇時寒,剛剛哪怕他對蘇問春有半點心的地方,說不定會和蘇問春一起被箭篩子!
想到這一層,蘇時寒眼神微凜,面上卻毫不顯,淡淡道:“本府時便說過,蘇家收養我,和多養一條狗沒什麼區別,我給蘇家看家護院十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以后與蘇家再無瓜葛!”
這一番話蘇時寒說得干脆利落,蘇問春掙扎著想要看清他現在的表,被周巍然一腳踩住腦袋。
巡夜司的鞋也是特制的,鞋底有齒釘防,踩在臉上極疼。
周巍然用了全力,恨不得將齒釘全釘進蘇問春腦袋里一樣,蘇問春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周巍然一直觀察著蘇時寒的反應,見他眼瞼微垂一臉漠然,覺得沒什麼意思,舌尖在口腔了一圈,收回腳出笑來:“來人,把案犯押走!”
蘇問春兩只手了臼,被蘇時寒剛剛的回答走最后一力氣,死一樣被人拖走,留下一路被拖拽出來的跡。
“嘖嘖”周巍然看著地上的跡搖頭,故意走到蘇時寒邊撞了撞他的胳膊:“你說真的是人麼?都傷這樣了還這麼能跑。”
“……”
蘇時寒沒理他,沖一邊的小廝道:“把案犯用的匕首送到大理寺,給證鑒妥善保管。”
周巍然不死心,拔高聲音:“聽說遠烽郡失守那日,敵軍攻城池,被人從背后生生砍了一刀,要不是有人替擋了一下,恐怕直接就被劈兩半了,嘖嘖嘖……”
周巍然嘖嘖出聲,好像自己親眼看見了那腥恐怖的一面。
蘇時寒猛然回過頭來,眸冷銳如蒼月殘刀,只消飲一滴,便能屠戮天下。
周巍然被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的避開蘇時寒的目,隨即反應過來,不由惱怒。
他岳丈是當朝丞相,他何需懼怕一個區區廷尉?
“姓蘇的,你看什麼看?”
周巍然怒問,蘇時寒收回目,又用方巾細細的手。
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勻稱,竹節一般指骨分明,不知何時染上一手的。
今夜他只近距離接過一人,不是他的,便是那人的。
完手,蘇時寒隨意把方巾丟到地上,如同丟掉什麼讓人厭惡的臟東西。
“周統領既然如此痛惜此,大可請旨去天牢陪著,如果運氣好,興許還能做幾日亡命鴛鴦!”
“你……”
周巍然氣結,卻不敢貿然手毆打同僚,竭力平復緒,惡狠狠的開口:“蘇時寒,你以為懲口舌之能就能洗清你上的嫌疑嗎?有本事你去向陛下求旨,親手宰了那個人!”
“好!”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葭月第一次見到顧相的時候,他已經被少帝囚禁在烏衣巷許久了,鬢發灰白,眼角細紋橫生,半舊青衫仍不減儒士風采,負手仰望銀杏樹時,顯得冷漠又寂寥,聽聞他本為一介布衣,從初入官場到擢升內閣,及至成為幼帝仲父權傾朝野,期間行盡奸佞之事。在他往上爬的途…
寄居凌家的林嘉色如海棠,清媚動人,可惜出身寒微。 凌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凌昭知道自己絕不會娶她爲妻。 既然如此,爲了讓這女子不再亂自己的心,凌九郎快刀斬亂麻地爲她挑了個夫婿,把她嫁了。 林嘉回門那一日,嫋嫋娜娜站在庭院的陽光裏,眉間熾豔,盡是嫵媚風情。 回眸間笑如春花絢爛,柔柔喚了聲:“九公子。” 那一刻,凌九郎悔了。 林嘉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敢招惹凌家的諸位公子。 幸而凌九郎憐惜孤弱,給她置辦嫁妝,給她挑了夫婿,安安穩穩地嫁了。雖是小門小戶,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人生從此安穩踏實。 林嘉感激涕零。 回門那日,她一轉頭,看到探花郎站在廊下,淡淡地看着她。 凌九郎性子冷淡高傲,卻是她的大恩人。林嘉於是嫣然一笑,心懷感恩地喚道:“九公子。” 從這一聲開始,凌九郎再也回不到從前。 嫁了又怎樣,奪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