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被煙霧嗆了個正著的陳舟,沈嘉喻抬了抬手,離茶幾最近的一個男生過遙控,把包廂里的大燈給摁開了。
“我,沈嘉狗,你他媽焚香修仙呢?”陳舟連咳嗽了好幾聲,直接把門給拍到了墻上。
沈嘉喻嗤笑一聲,慢條斯理的直起腰來:“舟爺,稀客啊?”
“舟爺。”
“舟爺。”
幾個坐在沙發對面的男孩子紛紛跟陳舟打了聲招呼。
陳舟懶洋洋的哼了聲,拉著自己兒往沈嘉喻側面的空沙發上坐。
一屋子都是不認識的人,林青柚莫名的有點兒不自在,這種覺就像是過年的時候,家里來了不悉的親戚,但大人們又都不在,你得著頭皮和親戚尬聊。
好在陳媽媽是個活躍氣氛的老手,門路的介紹了句:“這是我兒,柚崽兒。”
林青柚跟他打了個招呼:“沈老板。”
沈嘉喻挑了挑眉,黑眸中含了點兒漫不經心的笑:“你好,早就聽陳舟提起過你了。”
他笑的時候,眼角稍稍一斂,狹長的眼尾勾著幻覺一樣的蠱。
明明是在笑,但那雙漂亮的黑眼珠看起來卻比天地間落下來的雪更涼。
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幾個男孩子忍不住出聲了,躍躍試的過來了句話:“嗨,柚崽兒是吧,不介意我隨舟爺這樣喊吧?”
男孩子眉飛舞:“你昨天來過酒吧是吧?就下午那會兒,我剛進來就看見你把一腦袋上染著綠的哥們兒給撂地上了。”
林青柚:“……”
不是,能不能說點兒別的話題?
男孩子心悅誠服,以一種看電影里的古仔的眼神崇拜的看著:“牛,你這路子也太野了,一打三也完全不慫啊,有時間能不能教教我耍刀啊,你那把瑞士刀耍的真好看。”
林青柚:“……”
啊,怎麼說呢,莫名的有種在線認小弟的覺。
包廂臺。
沈嘉喻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漫不經心地拋起,又接住。
吱呀一聲輕響,陳舟從包廂里面走了過來,順手關了臺的門。
沈嘉喻換了個姿勢,一側的手肘搭到了欄桿上,他咬了煙,隨手也遞給了陳舟一。
陳舟點燃,也往欄桿上靠了靠。
沈嘉喻閑閑的打量著他,語氣稍有玩味:“舟爺,這小姑娘和你什麼況啊?”
陳舟吐了一口煙圈:“嗯?”
沈嘉喻:“我看著也不像談啊?”
陳舟無語了一下:“本來就不是,我這就是單純的父關系,你腦子里天天都想什麼?”
沈嘉喻眉梢一挑,忽然呵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湊過來,眼神曖昧而輕佻:“我腦子里想什麼?當然想的都是你了。”
“怎麼,寶貝兒?”陳舟很配合,把夾著長煙的那只手稍稍一抬,“你這是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沈嘉喻輕佻一笑,修長的指尖勾著他的領,一雙涼薄的眼睛稍稍一斂:“舟爺這話說的,哪是一日不見啊,一分鐘不見,我都想的很哪。”
“……”
陳舟徹底服氣了:“行了,沈嘉狗,我承認了,你贏了。”
陳舟一直以為自己就已經夠不要臉了,直到他認識了沈嘉喻,方知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沒有最狗,只有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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