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了一聲，又搖搖頭：「哦，不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媽媽急了。

「我……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曾經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我吞吞吐吐地說。

「哦……」媽似乎明白了，點點頭：「傻小子，你欺負人家了，你們鬧彆扭了，是不是？兒子，媽可告訴你，你可不許在外欺負孩子，兩人做朋友，與不，都要保持做人做事的禮節和氣節，可千萬不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記住了沒？」

我點點頭：「知道了，媽，您放心，我這回是說真的，明年一定把兒媳婦給您帶回家來。」

「哎——兒子喲——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哦……」媽媽嘆了口氣，搖搖頭，又繼續忙乎炒菜，邊說：「不過，小克，雖然你不斷給媽新的承諾，不斷讓媽一次次失，但是，媽對你還是有信心的，媽就不信我這麼帥的兒子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媽媽堅信，我的小克是一支績優。」

我站在旁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裡還在想著冬兒，想著剛才那個電話號碼。

弄好飯菜，準備吃飯，大家座，李順也停止了大侃，那兩片子暫時停歇了下來。

媽媽要出去駕駛員進來吃飯，李順不讓，說：「嬸子，甭管他，他剛才開車出去辦事去了，不會來吃午飯。」

我知道，那駕駛員一定是自己出去找地方吃飯去了。

然後，大家一起坐下，倒酒開席。

這時，爸爸問我：「小克，這次你回來準備住幾天？」

「這次回來是有重要業務要洽談，順便回家來看看，吃完飯，就要走的，要急著回寧州談生意呢。」我說。

「哦……」爸爸有些不甘心：「那等你生意談完了，再回家來住幾天，不行嗎？咱爺倆可是很久沒一起聊天了。」

我說：「爸，不行啊，談完生意我接著就要回星海。」

李順這時也附和著說：「是的，易總這次回來，行程很張，公務繁忙啊……哎——生意人，就是這樣，總是很忙的！」

爸媽臉上出失的神，一會兒，媽媽說：「生意上的事爸媽不懂，但是，媽還是覺得有些想不通，你在寧州的公司不是開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跑到星海去了呢？那星海那麼遠，爸媽想見你一次都不容易。」

我心裡有些張，怕李順聽出什麼破綻，於是說：「媽，你想不明白的多了，你要問那麼多好不好？」

爸爸也對媽媽說：「孩子在外面闖，到哪裡開公司，自然有自己的主意，你不要多干涉。」

媽媽反駁說：「什麼多干涉，我的兒子我能不想嗎，走那麼遠的地方，這反正都是做生意，星海能開，寧州就能開，幹嘛非要跑那麼遠，這會兒子在跟前，你學會做好人了，那兒子不在的時候，是誰深更半夜做夢都喊兒子小名呢。」

說著，媽的眼圈紅了，爸也不做聲了。

我的心裡有些酸酸的味道。

李順在旁邊獃獃地看著，眼裡突然出一和羨慕的神，一會說：「叔，嬸子，哎——這今兒個易……易總回家了，你們該高興才是啊，呵呵……來，我敬你們家一杯酒，幹了它——」

爸媽和我都舉起杯來……

我知道，剛才媽媽說的話不會引起李順的懷疑，因為我已經提前打了鋪墊，李順頂多認為我一直在騙爸媽說我是老闆而已，頂多對我的虛榮心再加深一層印象而已。

放下酒杯，爸爸看著李順說：「李總，我看你也是個爽快磊落之人，小克在外面做事，能到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氣……小克和你打道，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李總你還要多海涵，你們做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李順點點頭：「叔，你放心，我和易總，是鐵哥們，我們一起在社會上混，圖的就是義氣二字，我給他說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喝的，你放心，他絕對吃不了虧，我絕對不會虧待他，誰也不敢欺負他的。」

李順講話一時又有些原形畢。

爸媽聽了李順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我咳嗽了一聲。李順頓悟，忙住了。

爸爸這時扶了扶眼鏡，正看著我說道：「小克，這次回家，爸爸想叮囑你幾句話。」

我忙坐正，看著爸爸。

爸爸說：「我和你媽都是教書的，一輩子乾的工作就是一件事：教書育人。這教書就是做學問，育人就是教會學生做人，換句話說，這做人就是做學問，而且是大學問，是人生的必修課……

我認真地聽著爸爸的教誨，以往每次回家，爸爸都要給我一番類似的教導，從小到大，記不得有多次了。

李順睜大眼睛看著老爸，臉上出很新鮮的表，似乎他老爹老娘從來沒給他說過這些似的。

老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正說道：「小克，我贊你外出闖，但是，我和你媽並不指你能賺多錢，我們也不需要你賺的錢，即使你不是老闆，即使你現在是個打工仔，但是，只要你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事業努力過，鬥過，付出過，嘗試過，那就足夠了。人生的鬥，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我點點頭：「嗯，我記住了！」

「說得好，老爺子說得好！」李順突然大聲說道，頻頻點頭：「叔，你說地真好，太好了……從小到大，我老爹老娘就沒有和我過這樣的話，哎——我現在倒是很羨慕易總。」

爸爸笑起來：「李老闆過獎了，客氣了，我們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我們對小克的教育，只是基於最基本的做人做事原則，李老闆的父母，相比是有著更高更深的教育層次和做人準則，對你的教育自然也就更加有品位了。」

這時，媽媽對李順說：「李老闆家了嗎？」

「我……我還沒家啊，不過，有未婚妻了。」李順說。

「哦……那真不錯，我們家小克還沒朋友呢，哎——」媽媽看著李順：「你們都是在外面一起做事的朋友，李老闆記得多幫小克著啊，有合適的朋友給他介紹介紹，我和你叔現在最大的願就是這個了，不指他在外發財，只要能給我帶回一個兒媳婦，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順看著我，嘿嘿地笑了，然後沖著我媽一拍脯：「嬸子，這事沒有問題，包在我上。」

我這時心裡暗暗笑老媽糊塗，讓李順給我介紹朋友，真是找對人了。李順這個大蟲，好孩還能介紹給我？即使是他介紹的，我也不能要，絕對是被他先干過的，我吃二道菜。

在家裡吃過飯，李順坐不住，自己出門到附近竹林里溜達，我在家和父母嘮家常。

不知道李順今天什麼地方讓老爸看出了不妥，老爸嚴肅告誡我在外友要謹慎，做事不可違背原則，做人要講求品德和修養。我心中暗暗歉疚，不住點頭答應著，卻又不敢將實告訴他們。

我此時又有些心神不定，因為不時想起那個欠費停機的電話號碼，還有冬兒。

我此時認定，那個打電話找我的孩應該就是冬兒，可能極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天我在市區廣場發現冬兒，也不是偶然的，極有可能是冬兒去星海找我的。以前和我失去聯繫，杳無消息，一定是有什麼，現在，在到打聽我找我……

我一廂願地想著。

一想到這裡，我就熱沸騰，我想到，冬兒此刻說不定還在星海，還在到找我，打聽我，我那天給媽媽隨便編造的地址和公司名稱，自然是無法找到我的……

那麼，這些日子以來，冬兒在星海乾嘛呢？在哪兒呢？北方的氣候這麼冷，能得了嗎？

我有些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飛回星海，尋找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