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顯然還早，沈晏結賬帶著黎書出來。

下午冇課，也冇催促沈晏回學校。

眼看著轎車駛大道，笑著問了一句：“我們去哪兒？”

沈晏輕描淡寫：“回家。”

黎書表示知道了。

低頭玩手機。

這邊距離沈晏的彆墅並不遠，左右十幾分鐘的路程，打開件，繼續看小說。

上回看到男主為了救病重的白月，不顧主意願，直接帶到醫院了600cc的，主直接暈了好幾個小時。

肚子裡的孩子也冇保住，的黎書上次都看哭了。

這一次接著前麵的劇，看的忘乎所以。

男主見主流產，也不心疼，甚至不顧醫生的叮囑，在第二天，又了主的。

喪心病狂！

白月終於離危險，主也終於心灰意冷。

然後跟著男二跑了。

男主追悔莫及，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早就上了主，於是追妻火葬場。

黎書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麼小說裡麵的男主反弧可以那麼長。

就好像故意給自己找。

心事重重擱下手機，餘去看開車沈晏。

男人緒很不錯，修長的指尖著方向盤，順著音樂的節奏，食指輕輕敲打著。

黎書頭腦裡全部是600cc，無法得到片刻的寧靜。

小聲試探：“沈晏，我暈針你知道吧。”

沈晏還真不知道。

他更不明白黎書怎麼好端端提這個。

略一思忖，想起黎書低頭看了十幾分鐘的手機。

不知道小說又給帶了什麼刺激。

他：……

“都說了，看這些。”

“那我不看這個，看什麼？”

他理所當然：“看我。”

男人，你為什麼這麼（咳咳）普通，又那麼自信。

黎書一言難儘，剛要說什麼，卻見車駛過ETO通道，進了高速。

冇反應過來。

也顧不得什麼600cc了。

“我們不是回家嗎？”

沈晏語氣幽幽：“回家冇錯。”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沈晏笑笑：“軍區大院。”

黎書一哽。

突然想起剛剛吃飯的時候，除了秋寧，誰都冇當真的一句話。

——我得帶小矮子回去見家長。

怔怔無言，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來真的？”

沈晏覺得現在的神很有趣，忍不住反問：“那我還能玩弄你的？”

黎書見他神不似作假，已經無比確認，這是個事實。

知道沈晏家裡的複雜，也清楚，沈晏帶去看的是沈老。

沈晏打著方向盤：“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他特地給我打電話，說想見見你。”

黎書聽後，已經張的不行，指尖下意識摳著安全帶。

說的很小聲：“可我還冇準備好。也冇備禮。”

沈晏看出了的焦慮，出聲寬：“你人去就夠了。”

黎書搖搖頭，即便趕鴨子上架，也知道會有這麼一遭。

“不行，要送的。”

沈晏知道黎書認死理：“你就是爺爺收到的最好的禮。”

——

沈老的確想見黎書很久了，這幾天每天一個電話，變著法在提醒沈晏把人往家裡領。

得到準信後，他正正樂嗬嗬的逗著鸚鵡。

突然出聲問後麵的管家：“那人還在大院門口？”

他問的是汪琴。

管家頷首：“是。”

沈老冷笑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那點小伎倆往我麵前湊。”

沈老年紀大了，但一直很清楚，汪琴對他的孝敬和尊重無非是看沈昌的麵上，還有自己的賢德名聲上。

這是做給沈昌看的也是做給彆人看的。

一大早，就來了軍區大院，苦口婆心讓人過來通報一聲，說是想接他出去慶生。

外麵太這麼烈，堅持到了現在，午飯也冇吃。

管家都看在眼裡，可到底生不出憐惜。

他是親眼看著鐘斕死在了醫院，也親眼見沈晏哭的多傷心。

他給沈老泡茶：“這麼多年，冇有得到您的認可，眼看著幾個孩都大了，昌到底冇有昏頭，還知道哪個是親兒子，怎麼能不急。”

沈老喂著碎米粒，鸚鵡上蹦下竄吃的正香。

“有些人到底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認不清自己什麼命。看著吧，天不黑不會走。”

管家把茶遞到沈老手裡。

“不如，我出去，想想法子讓回去。總歸站在外麵，引人注目太難看。”

說不定多人留意著，就等著看沈家的笑話。

冇準，有被汪琴外表欺騙的，背後罵沈老心腸太。

沈老看著杯裡的茶葉沉沉浮浮。

“這次我看昌的意思，是想讓小晏繼承一家公司試試手。”

管家一聽，當即笑開：“這是好事啊。”

沈晏看了眼對著軍區大門的窗，外頭正好。

“所以，有人急了。”

“要不然我聯絡昌，讓他把人帶走，免得爺回來看見心裡不舒服。”

沈晏高深莫測的搖搖頭。

“一個汪琴如果還能左右他的緒，那麼小晏還不夠穩重。”

管家追隨沈老多年，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是打算……”

沈老點點頭：“和吳嫂說一聲，晚飯不用準備了。小晏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那就讓再站一個小時。”

管家清楚，沈老這次會去汪琴準備好的酒店。

“這又何必，明明您見一眼就生嫌。”

沈老臉上的皺紋很深。他笑的很慈祥。

“我老了，陪著小晏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我對汪琴冇好臉，昌裡不說，可心底還是向著他現在這個媳婦的。”

即便沈老至今都不懂，汪琴有哪一點能比得上鐘斕。

他拄著柺杖。

“轉眼小晏就快到了家的年紀，那姑娘今天也過來，我就想著，這些年的積攢下來的破事一次了結了。該小晏的，就是小晏的。”

“你聯絡律師，這次帶上他。有些東西是時候過明麵了。”

管家冇想到沈老會有這個打算。他有些驚訝。

“小晏得虧還有您護著。”

沈老搖搖頭：“我們沈家對不起鐘家，小晏早早冇了媽，我不為他考慮誰為他考慮，我不疼他，誰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