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天還沒有亮,葉子賴在牀上不想起牀。牀頭的電子日曆醒目地閃著一個日子,一個紀念日,是和愷相四週年的日子,四年前設定的紀念日鬧鈴不識時務地響起。葉子沒有出手按停它,只是讓它一直響著,四年了,搖搖頭嘆著“時間總不等我”。
和愷分手是去年三、四月間的事兒,一句多話也沒有,只給了一句:“我們分手吧,我遇到了對的人。”原來三年多一直和一個錯誤在相,當時的葉子心裡生生冒出這個念頭。後來的日子裡葉子還是謝愷的,沒有謊言,應了某一句話“當你上別人,請你告訴我”。
葉子將思緒拉了回來,起牀開始了新的一天。今天是小寒,愷曾經告訴過今天是一年裡最冷的一天,葉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鼻腔裡充滿著清冷,是的,真的很冷。快下班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一個意外的電話,怕是有好幾個月沒有再響起的號碼,葉子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起來,角卻不由自主的翹起,整理了一下緒,葉子按下了通話鍵。
下班的時候,天空慢慢下起了雪籽,打在臉上生冷冷的痛,葉子走出大樓,慢慢走上了回家的路。路面已經很了,華燈初上,葉子順著人流走著,思緒卻沒有從剛剛接到的電話中拔出來,“葉子,我今天結婚了,其實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可是我真的想讓你知道,現在的我很幸福。這話說起來好像很無恥,可是當我找到幸福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一個想法,希你也能很快的找到你的幸福。”葉子當時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像是恭喜之類的話,然後匆匆收了線。
“三十三歲,和你相三年多,此時的我又如何再去找我的幸福。最可笑的是你居然在我們的紀念日結婚了,看來這個日子對你對我都是那麼有紀念意義啊。”葉子打了一個寒,很想哭,卻發現連淚水都被凍住了。原來悲傷到了極致,是連淚水都不能緩解的。
公車站就在眼前,葉子突然發現自己的包好像了一下,一低頭,包的拉鍊已經被打開,錢包已經不見了。“小!”葉子回頭看到一個小孩正拿著的錢包,向街的對面跑去。下意識裡,葉子追了過去,路上已經鋪滿雪籽。小就在前面幾步倒了,眼看葉子就要追到他,他一狠心把錢包向汽車道里一扔,葉子想也沒有想就向錢包跑去,錢包剛剛拿在手上,卻聽到了一聲喇叭的長鳴,葉子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子便飛了出去。
落地時,錢包正好落在的眼前,最後映眼裡的是一張和愷的合照,照片上的笑臉彷彿在說著什麼,葉子出手想要一他的臉,終究是無力的落下。
愷,你一定要幸福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子覺得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可是的痛卻在提醒,不能睡下去,要醒來,一定要醒過來。好痛,脖子,好像快斷了一般,一下就拉扯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葉子努力回憶出事時的境,腦子裡只有那張臉,那張不再爲微笑的臉。不能再想了,張開眼,葉子卻傻眼了。這是哪裡?頭不能,葉子努力用眼四打量,一張明清時期的架子牀,淡青的紗帳,玫紅的繡花被子,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味。“怎麼回事?天啊,我不是出車禍了嗎?如果是送醫院,也沒聽說過哪家醫院有這麼高級的房間。”
葉子正在胡思想,突然聽到門外鬧了起來,“姑爺,小姐還沒有醒來,”“讓開!”“姑爺!小姐真的還沒有”“瑞!把給我丟出去!”冷冷地聲音大聲吼著。“姑爺!唉喲!放開我!”這話還沒有說完,門已經被踢開了,嗯,應該是踢開的,不然怎麼這麼大聲。外面突然靜了下來,門復又關起來。
葉子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人已經走到了近前,葉子轉了一下眼球,卻第一時間給怔了,天啊,這張臉,悉又陌生,他是誰?天下居然有和愷一樣的一張臉,愷嗎?可是他怎麼是這副打扮?一青藍長袍,長長的頭髮給束在了腦後,神冷峻,眼裡著恨意。葉子張喊了聲“愷”,卻發現自己嗓子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痛!
那人角一扯,著一冷笑,“醒了?不是說還沒醒嗎?”那張臉湊到了眼前,“你還真本事了!堂堂千金小姐,說什麼知達理,也學著市井潑婦的樣子,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不要臉,我們方家還要臉。你哭著鬧著不就是想要我來看你嗎?我現在來了。滿意了?怎麼不說話?”葉子鬱悶地聽著,翻了翻眼,“廢話!我能說的話,還會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囂張。”“喲,我還真忘了,上吊沒死,卻把脖子給拉傷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啊。”葉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他不是愷,再無的愷也不會這樣和說話,可是他是誰?這裡又是哪裡?難道這世間竟然真的有穿越之說,而葉子就了狗的穿越者。葉子不再理會他說什麼,閉上眼對自己說這是夢,一定是夢,睡醒了就好了。
突然下顎一陣巨痛,那人死死地著的下顎,著睜開眼,對上他的眼,這眼裡只有恨,濃濃地恨,“葉海棠,你狠!你爹心積慮地把你塞給我,我還不能說不!我不進你房,你就上吊讓我爹我來。你怎麼不死乾淨?”說到恨,下顎的手鬆了,那人一把掀開的被子,說著:“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圓房嗎?你犯賤我爲什麼不全你。”
葉子只聽見“呲”地一聲,覺得自己的下一涼,子已經被撕爛了,幹什麼?用強嗎?“不!”葉子本能的擡起想要給他一下狠的,卻被他先行按住,雙給強行分開到極點,痛!想要手去掰開他的手卻引了脖子的傷,“天啊,這是什麼世道?”思量間,下已經被了進去,又是一陣巨痛。葉子想要用手推開他,可是又怎麼是憤怒地男人的對手。下彷彿被撕裂了般,葉子不斷對自己說這是做夢,不是真的。可是上的痛卻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淚水不住的往下掉。
時間彷彿越過越久,可是下還是在乾中煎熬,葉子的思想混起來,眼前的臉一直沒有一表,沒有一溫度,可是這張臉卻和車禍前的笑臉重疊起來,葉子淚眼越來越迷離,終於手想去這張臉,彷彿從前般,他們在相時,葉子無數次過的臉,心裡升起無數的溫暖,愷,的愷,終於又可以手可及。
夢永遠只是夢,又何嘗會變現實。只差一點點,葉子的手就被無的打落,那眼裡的鄙視,深深地刺激著,心沒法控制的痛,所有的思想都被一個念頭佔駐,“回不去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眼前一黑,復又陷深深地黑暗。
終於完了,那人在最後一陣衝刺後停了下來,翻坐在了牀邊,穿戴整齊後,死死的盯著,葉子沒有,也彈不了。那人向門邊走去,回頭又來到牀邊,一把掀開的,走了下的牀單,牀單上櫻花朵朵,彷彿正在嘲笑著葉子。那人俯下來在耳邊留下了二個字“賤人!”就再也沒有回頭。
門被打開,又關上。葉子卻一不,眼神裡只有空。
“老天,你不是這樣耍我吧!讓我再見到他,卻是這樣的相見。上輩子我已經失去了他,這輩子不見他也就算了,如今見了卻不如不見。原來相見不如懷念這話是真的,想想分手後,就算不再見面,起碼我還有回憶,雖然人人說回憶不能陪我過一輩子,可事實是那些回憶真的陪我過了一輩子,只是太短而已。”冷,葉子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上,子不停地打,“穿越!然後呢?”葉子眼前再度浮現出愷的笑臉,這怕是這輩子最遙遠的夢了,這樣也好,起碼可以真正抱著回憶過一輩子了。
門被砰地打開了,一個孩衝了進來,口裡喊著,“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葉子看了一眼,小姑娘已經被牀上的形嚇傻了,撕爛的子掉在地上,小姐直直地躺著,臉上滿是淚痕。“小姐,姑爺他”葉子無力地揮了揮手,閉上了眼。
小姑娘抹了一把淚,轉出去打了盆水進來,小心地幫葉子清洗乾淨,一邊洗一邊在噎,裡喃喃說著什麼,葉子也不想理會,沉沉地把自己埋進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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