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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閒妻》 第4章 桔子

不到兩天,小晴和沈媽就把東西都收拾利落了。葉海棠躺在榻上看了半天,真無聊啊,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看看小晴坐在旁邊用剪子絞著什麼,沈媽靠著在瞇著眼睡,葉海棠嘆了一口氣,好想上網,好想看電視。“小晴,你怎麼這麼多活做,每天這裡剪剪那裡。怎麼就沒有做完的一天?你不累嗎?”小晴手裡拿著塊布比了比,“不累啊。”繼續拿起剪子絞著。葉海棠無奈地翻翻眼,天啊,回到古代還真了寄生蟲了,每天有沈媽去府裡廚房端吃的,有小晴把家務做得乾乾淨淨,自己只能乾坐著,不行,得找些事做。

“小晴,你看今天天氣還真不錯。”

“是嗎?”小晴看了一眼窗外手上也不停,“沒看見出太啊,還是冷的。”

心裡一陣腹誹,堆上一臉笑,“已經不錯了,又沒有下雨下雪,這樣小晴咱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小晴連頭都沒擡,“小姐這子可纔剛好,怎麼能出去走啊。屋裡有火盆,暖和”

人“小晴,我要出去走,不然直接黴黴豆腐了。”

“黴豆腐?是什麼啊?”依然沒有擡眼。

葉海棠不再搭理,沒趣的丫頭,直接衝進裡間拿了件斗篷,披在上就向外間走去。小晴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一把拉住了,“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啊?怎麼能和自己的子作對呢?”

“明明是你和我在作對”

小晴的淚珠子立馬就斷了線,“小姐,你讓小晴如何向死去的夫人待,想當初夫人可是把小姐給給了小晴啊。”

“停你別哭了啊,我不出去了總可以。就送我幾顆淚珠子,我可要怎麼活啊。”海棠賭氣把斗篷摔在了榻上,沈媽瞇著眼看著兩主僕,拍拍小晴比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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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倒在榻上用斗篷蓋在臉上,口中默默唸著“這黴而死的不知道悼詞要如何寫。葉海棠於某年某月黴而死?呵呵,笑死都比黴死好。”

“小姐,小姐?”小晴在輕輕喊。不理這個沒趣的傢伙,翻了個去。“小姐,小晴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出去逛去可好?”海棠呼的拉下斗篷狐疑地看著,小妞手裡抱著個暖爐,正笑瞇瞇的瞅著

走出園子,海棠擡頭看著園門上連名字都沒有,想了下說:“這園子就棠園好了,明兒個你去和管家說聲,找人刻上。”園門正對著後山,山上種滿了樹,這冬天樹上也沒了葉子,都不知是些什麼樹,顯得很蕭條嘛,繞著道兒上了山,一陣風吹來,海棠懷抱裡的暖爐,來了個深呼吸,真是爽啊。山不高,拾級而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頂,有一座五角小亭立在山上,站在亭子裡看下去,整個林府都在眼中,“憑欄聽風半日閒,枕茗雨潤心田”,海棠想起後世網上看到的詩,覺得和這小亭很是相稱。

逛到小湖邊,周邊林立的園子很是障了小晴的眼,一張小臉黑黑的。湖邊種著不柳樹,隨風飄揚著。這些小園子的名字起得蠻有意思,有俞園、聽鬆館、漱冰院、念槐齋、憶瑩小築、蓉軒。海棠到覺得自己那個棠園好像起得直白了點,不過自己喜歡就好。

轉著轉著到了府裡的廚房,裡面飄出了陣陣菜香,海棠彷彿聽到自己肚子裡又開始了,天啊,這如今怎麼這麼會吃,換了個看來是不同了。正準備轉回去找吃的,就看到廚房裡嚷著跑出一羣人,爲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拼命地向前跑,後面跟著幾個老媽子和二個漢子,一個穿著翠綠短襖的中年人邊追邊喊,“死丫頭,你吃東西還敢跑”二個漢子捉住了小丫頭,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打得丫頭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我沒有吃你賴我上也沒有用。”小丫頭瞪著一雙大眼睛頂著,“哎呀你個死東西,還敢,你以爲二夫人不說我就不知道嗎?府裡都傳遍了,勾引二爺的狐子,是二夫人特地把你丟我看管的,你到好,連二夫人的燕窩也敢吃。”“我沒有,你別冤枉我,二爺和我本就沒有什麼,我沒有勾引他,我也沒吃燕窩。”老媽子惡狠狠地扯下上的簪子,向那丫頭扎去,丫頭揮著手要避開,簪子在手上紮了好幾下,印子一道道的,看得海棠胃裡酸水直向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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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海棠強忍下噁心,喊了一聲。

那媽子站起來看著,“喲,是大啊,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看看啊。”

小晴在海棠邊輕聲提示,“廚房的管事劉媽。”海棠微點頭,笑著說,“劉媽媽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本想逛園子,卻聽到這邊很吵,纔來瞧瞧的。”

“回大,我就是在管教這不懂事的小丫頭呢?”

“這樣,犯了什麼事嗎?”

劉媽冷冷一笑,“也沒什麼,這丫頭一直不讓人省心,這不都犯了幾次事了。”

小丫頭抹了一把淚水,白的臉蛋上映著一個紅紅的掌印,倔強地說著:“我沒有”

“還沒有?二夫人的燕窩是我親自燉好的,只是出去打個了轉,回來就沒了。他們幾個都看到你進了廚房。”劉媽指著幾個老媽子說著。

“我是進了廚房,可是我沒吃。”小丫頭看著幾個證人,委屈的淚水在眼裡打著圈子。

海棠輕輕的笑道:“劉媽,這吃也算不上什麼太大的事兒,你老也犯不著這麼氣,看看你的樣子,披頭散的統啊。咱們方家也是大戶人家,讓外人見了不是看咱們的笑話嗎?老爺在外面也沒面子嘛。”

“喲,看大說的,我的不是了。這死丫頭在舊宅的時候就被趕到了我這兒,二夫人的意思是如果再犯事,就要攆出去,今天我就看在大的份上也不打你了,直接攆出去得了,你們二個把給我拉到管家那裡去,讓管家早早把丟出府去”

海棠看了小丫頭一眼,這脾氣出府也好,便不再說什麼,準備回去了。

“劉媽媽,不要不要趕我走,我以後一定聽話,您扎我啊,我錯了求您了。我給您磕頭。”小丫頭直接跪地上磕頭,才磕了二下就有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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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丫頭,你就算磕死了,我也不會把你留下來。告訴你,二夫人早就想把你攆出去了。”劉媽輕聲在那丫頭耳邊說著。

小丫頭半晌沒有說話,三下兩下爬到海棠前擋住了的去路,直接磕起頭來,“大,您幫我說句話,我不能被攆出去,我爹好不容易把我送進來,我不能被攆出去的”

海棠彎下腰子,要扶起來,看到滿臉的,心裡又是一陣噁心,什麼世道,換了子連都暈了。“你這子,還是不要留在這裡的好,出府去。”海棠閉著眼說著。

邊的小晴拉了拉角,“小姐”眼看淚水又要落下來了。

海棠無奈地嘆了口氣,“劉媽媽,你看這丫頭也可憐的,你能不能大人大量放過呢?”

“大,咱們府裡可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這種不懂事小丫頭留著到頭來只會壞了咱們的名聲。我可不敢再留,如果有什麼差池,到時大怕是也幫不了我。”

海棠給堵得半天沒說出話,回頭看著小丫頭,“這樣,劉媽媽我讓我的丫鬟去跟夫人說一聲,前些日子秦姨娘把我園子裡的人都借走了,這一時半會怕是還不,這丫頭以後就去我園子裡做事,你看怎麼樣?”

劉媽臉一沉,“這事我說了不算,不過,大我看您最好不要留下,這府裡水深著呢,小心好心辦壞事啊。”

“謝謝劉媽媽提醒,這事不用你心。”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個老媽子,讓小晴扶起那倔丫頭向棠園走去。後只聽見劉媽在那裡吼著幾個看熱鬧的下人。

進了棠園,讓小晴去找夫人要人,海棠便讓沈媽給這丫頭看傷。看著這丫頭一邊咧一邊流淚的樣子,海棠不由覺得好笑,“這麼倔還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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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起來當然會流淚啊,我又不是在哭。哎呀只是流淚嘛。”

“呵呵,你什麼?”

“回,我橘香。”

“橘香,呵呵,誰起的?”

“二爺取的,其實我爹給我起的不是這個橘,小桔,木吉。是二爺非給我改的。”

“你還識字?”海棠歪著子吃著糕點。

“哎喲,嘶,沈媽輕點。就認識了幾個字,小桔和橘香,都是二爺教的。”這丫頭痛得直喚。

“看來你和二爺很不同尋常,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橘香一把抓住沈媽的手,正的對著海棠,“纔沒有,二爺對誰都一樣,園子裡的幾個丫頭,我是最後進來的,們和二爺可是從小就混在一起。”

“沈媽繼續,那爲什麼二夫人說你勾引兒子?”

“哎喲”沈媽故意手重了點,丫頭整個臉都變了形,“那天,二爺在房練字,我本來在跟前侍候的,後來太困了,就趴茶幾邊睡著了,二爺也是好心,就拿了他的披風給我搭了一下,被二夫人的大丫頭冬梅看到了,就和二夫人說我勾引二爺。”

“你覺得冤嗎?其實我覺得你不冤。”

“小聲點,那麼大聲,咱們園子裡一直安靜的。你爲什麼要在侍候爺的時候睡著呢?別人爲什麼沒睡著?我相信誰看到了都會這麼想。你啊自己太輕率了,好好想想。”

丫頭半天沒說話,“說得是,我明白了。您還會留下我嗎?”

“爲什麼不留?”

“嘻嘻,,我想改個名,您幫我改好嗎?”

“爲什麼要我改?”

“從前我忘了下人的規矩,才落得這般田地。現在我想重新來過,今天是您救了我,以後可要歸您教我,所以名字得由您改。”

海棠無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強詞奪理這樣,從今天起你就桔子,用你原來的那個桔字,怎麼樣?”

“嗯。”

“小晴回來了,夫人說什麼了嗎?”

小晴瞪了眼桔子,回道:“也沒說什麼,夫人說要留下就留下。不過小姐,這夫人好像不是太高興。”

海棠淡然一笑,“我多管閒事,當然不高興。算了,管都管了,還能怎麼樣。你呀,以後給我惹事。”

“是。”桔子跳下凳子走到小晴面前,行了個禮,“小晴姐姐,今兒多謝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桔子。”

小晴白了一眼,“先別謝我,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害了小姐呢?”

“我保證,以後一定守下人的本份,不給添麻煩。”

“好了,好了保證,做好了再說。沈媽,我了。桔子你也去原來住的地方收拾收拾,就搬過來。”小晴一把拉住向外衝的桔子,“記著,安靜的去收拾,別搞得飛狗跳的。”

半個時辰都過了,沈媽和桔子還沒回來,海棠已經把糕點都吃完了,也不見人回來,抱著個空碟子一個人嘀嘀咕咕,“肯德基我好想你,你再垃圾總還能吃。好啊。”小晴已經出園子看了幾次了,都沒見兩個人回來,心裡直犯嘀咕。

天黑了,兩人終於回來了,小晴接過食盒問了聲:“怎麼這麼晚?”桔子把包袱摔在榻上,臉都是青的,也不說話。沈媽和小晴比劃著,海棠一邊洗手一邊問,“桔子,你說怎麼了?”

,都是我不好,真害你了。”桔子說了兩句眼眶就紅了。

“是不是廚房的人爲難你們了?”

“小姐,那個劉媽說沒人有空,讓們在那裡等,爐子上放著其他園子的東西,就是不給咱們做。”小晴眼眶也紅了,“最後還是桔子和沈媽做的。”

海棠瞭然地笑了一下,“好了,今晚咱們嚐嚐桔子的手藝。”

,您不生氣嗎?”桔子吸了一下鼻子。

“咱們今天得罪的,可是整個廚房的人,讓你們做就不錯了,要是我啊就直接在裡面下東西了。他們是給我一個警告,讓我別再多管閒事。行了,吃東西,我好啊。”

很飽,海棠覺著自己的飯量又大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會長胖的。於是站起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桔子端著水進來的時候,瞧了半天,“?我知道了,您一定是在想怎麼去對付那些老媽子。”

“去去去,我在做運。”

,我睡哪兒啊?”

海棠口中念著“一百五十五、一百五十六,睡哪兒?對面南廂多的是房間,你自己挑。”繼續念“一百五十八、一百五十九”

“南廂啊,我一個人啊?這個,啊,我膽小能不能換個地方啊。”

“一百六十三,你膽小說點別的好不好。”

“真的,原來我都是幾個人一起住,這讓我一個人住南廂,我......”

“暈,忘記數到哪了。死丫頭”

“小姐,這樣,我一個人睡一間也大的,牀也不小,讓桔子跟我睡。”桔子撲到小晴上,“小晴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海棠看著一聲惡寒,真不知道收留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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