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在竹事故中冷清結束。文婕背上一片青紫,大夫讓在牀上好好靜養了幾天,海棠每天都帶著嘟嘟去看他姑姑,告訴兒子姑姑是因爲要救他所以了傷,兒子便乖乖地趴在姑姑牀邊對著姑姑的臉在呼呼,惹得三嬸眼淚都快掉下來。“三嬸,對不起,因爲嘟嘟讓文婕苦了。”
三嬸抹了淚,輕輕搖搖頭,“如果嘟嘟了傷,我和文婕恐怕是這輩子都會後悔。海棠啊,兒是孃的心頭啊,嘟嘟雖然是你的兒子,但是對於文婕來說何嘗不是的兒子。”
初十的時候,文婕終於可以下牀了,直接跑到棠園,說是這些日子天天喝湯藥苦了口,讓海棠給弄些好吃的東西,海棠照著肯德基給做了個牛漢堡和老北京卷,文婕用手抓著吃起來很痛快,嘟嘟在一旁直喚,要搶他姑姑手裡的食,“文婕,你就不能快點吃完?要不你去那屋吃,這小子又不能吃,這鬧騰個沒完了。”
桔子從外面跑了進來,“,有件事兒能不能打個商量?”
“喲,桔子姐姐還會和我打商量?”
桔子撒了個,扭了扭腰肢,“,真有事。”
“說說看。”
“我剛剛聽憶瑩小築的丫頭說,今年上元節,咱們應天府要辦燈會。”
“辦燈會關你什麼事兒啊?難道要你去幫忙?”
跺了跺腳,嗔了一句,“!”
“我難道說錯了嗎?不會真你去幫忙吧?”文婕正嚥著水,聽到這裡,噗的全噴了出來。海棠一邊躲一邊嚷,“閨秀啊,這什麼樣子?”
桔子一邊輕拍著文婕的背,一邊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海棠。
“別再看了啊。你個沒良心的丫頭,有了玩,就想撇下我們娘倆要出去是吧?不行!”
“,爲什麼啊?”
海棠湊在跟前,“因爲啊,我也要去。”
“您?怎麼去啊?大夫人肯定不會讓您出府的。”
“去唄,你想辦法,不然你也別想去。”
桔子無力地坐下,纏著小晴,“小晴姐姐,你快想個法兒啊?”
小晴把桌上收拾乾淨,斜了眼桔子,“小姐,真想去也不是沒辦法。咱們園子離夾道近,可以從夾道走側門出府,只是這夾道連著府裡的這道門一到亥時就會落鎖,就怕會趕不及,而且府裡巡夜的人發現了也不好。”
“咱們趕在亥時回府不就得了。”
小晴點了點桔子的頭,“說起來輕巧,這燈會肯定人多,到時候一時半會不出來怎麼辦?”
“大嫂我也要去。”
“讓我想想,要去咱們就一起去。只是不能帶太多人,沈媽是一定要帶的,有些功夫,也有些保障。至於你們幾個?”海棠掃了眼桔子、扣兒和小晴,“只能帶一個去。”
“爲什麼啊?”三人異口同聲。
“這園子裡總不能只留著何嫂一個人吧?也總得有人守著那門吧,萬一回不來,還可以有人想辦法。你們三個抓鬮怎麼樣?”三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地點點頭,桔子這丫頭命可真好,唯一一個名額讓給得了。
上元夜,天氣變得好了些,白天還出了會太,夜了天上也掛著一明月。大家都換了平常服,連嘟嘟都被打扮平常人家的孩子樣。白天桔子已經探好了路,此刻帶著幾人悄悄地來到側門,守側門的是桔子好姐妹的爹,海棠讓桔子塞了些銀子,那人也沒注意這行人的樣子,就放出了府。
大街上,到都掛著燈籠,離了府沒多遠,遠的人羣是越來越多,海棠心裡有些擔心,便對衆人說,“人很多,很容易走散,咱們一定要跟好,桔子不管怎樣,你都要牽著文婕,千萬不要讓落上單;嘟嘟我來抱,沈媽你在前面幫我們擋開人羣。聽著,如果真走散了,不要慌,也不要找人,直接回府,大家在亥時一定要回到側門,都在那裡等。”
過了大中橋,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都有些走不了,不過兩邊的燈籠很漂亮,形狀各異,給嘟嘟買了個魚形的小燈籠讓他提在手裡,文婕也提了個漂亮地宮燈,上面還有燈謎,是剛剛贏回來的,“不在梅邊在柳邊,箇中誰拾畫嬋娟。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這首詩,海棠在前世看過很多次,最難忘是在tvb一部電視裡,也是上元夜,分別多年的兩個人相遇橋上,子手執一把團扇,男子提著燈籠,人羣在他們邊流走,兩人相對無言,黯然錯,再回首已是千年。
五人隨著人流向前,嘟嘟很興,搖著小燈籠,海棠有些累了,卻不敢放他下來,生怕弄丟了他,自從大年夜出了事,時常會害怕突然失去他,“養兒方知父母憂”。走過一個街口,人羣中有些混,海棠摟著嘟嘟,生怕摔倒了,此時摔倒咱們娘倆就沒命回去了。好不容易人羣有些鬆了,海棠左右一看,一時傻了眼,文婕們全都不見了,了幾聲沈媽,海棠的額上冒出冷汗,還真被不幸言中了,但願桔子沒有鬆開文婕的手,“娘。”嘟嘟也發現姑姑不見了,小手抱著他娘,“嘟嘟不怕,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左邊有個關著的門面,海棠抱著他站在了臺階上,四下只看到人頭,看來湊熱鬧果然是不明智的。手有些酸了,海棠把嘟嘟放下來,牽著他的手,“嘟嘟,和娘站在這裡別。”兒子很乖,抱著的,天啊,這回去的路在哪裡,剛纔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何纔是回家的路,海棠定了定神,不管了,先向後走。
重新抱起兒子,過了兩座橋,看燈的人了些,路過的小攤上煮著各種小吃,嘟嘟拍拍他娘,“嘟嘟了?娘給你買吃的好不好?”了腰間的荷包,裡面有些碎銀,還好沒丟。找了家看起來乾淨的小攤,是賣湯圓的,了碗芝麻餡的,把湯圓搗碎,餵了兒子幾口,“好不好吃?”兒子點點頭,“吃完了咱們回家好不好?”
“喲,好標緻地小娘子啊,大哥你快來看。”邊圍上了三個錦男子,海棠沒有擡頭,從荷包裡出幾枚銅錢,給了老闆,然後抱起兒子,準備離開。
“別走啊,讓哥哥送你回家。”一個胖胖地男人擋在了面前,海棠從頭上取下一銀簪,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前世的防狼還是記得一點,只是抱著孩子不方便。“嘟嘟抱娘。”繞過那名男子,海棠繼續向前走,三個人站在了前,擋住了的去路。冷冷地盯著爲首的男子,“讓開。”
“喲,有點意思。小娘子,不讓哥哥送你回家,哥哥陪你看燈會可好?”海棠沒有說話,只是前向了一步,了握著簪子的手,三人又退後了點,“一起走嘛,你抱著個孩子也不方便,哥哥來幫你。”海棠也不答話,繼續向前走著,“讓開。”
“我就不讓你怎麼樣?”海棠揚起右手,直接向他的心窩捅去,那胖男子嚇得向後一退,被同夥絆住了腳,直接摔在了地上,海棠趁著檔兒衝了過去,快步跑了起來。“哎呀,孃的,你們兩個還不給我追。”
跑了幾步,海棠有些氣,後面的腳步是越來越近,不敢回頭,抱著孩子向前跑,一個人影從側邊追了上來,停在了的後。
“你幹什麼?幹嘛擋著我們的路,你活得不耐煩了啊?”三人在破口大罵,海棠停下來,回頭看到一個白衫男子,擋在了後。
“你們又在幹什麼?”
“老子幹什麼關你屁事?”
男子懶懶地回頭對海棠笑笑,“幾個大男人追著人小孩,又能幹什麼好事?”月下,海棠看到那張笑臉有些心安,濃眉大眼,長得一副很男人的模樣,特別是那抹笑容,很讓人安心。海棠放下心來,換了換抱著嘟嘟的手,耐心地看著熱鬧。
那胖男人站在了前面,指著海棠,“我追我娘子和兒子,關你什麼事?”
“娘子?你娘子爲什麼看到你要跑啊?”
“老子的家事關你屁事!”
“是不是家事好像不是由你說了算,要不要去見啦?”白衫男子向前了一步,三個人退後了一步,有些勢弱。
“孃的,大哥,和他耍什麼皮子,咱們三個人,一起上吧。”胖男子一揮手,三個人揮拳向白衫男子攻去,白衫男子抓著左邊那人的手用力一扯,那人便擋在了他前,兩個拳頭直接招呼在他的上,周圍圍上來不人,看到此景都在大聲好,白衫男子一用力卸下那人的臂膀,一腳踹在他上,飛上前給另外兩人一人一腳,踢得他們滾到一邊。三人趴在地上,半晌起不來,圍著的人也衝上來,一人踹上一腳,三人爬起來飛也似的跑了,白衫男子拍拍上的灰,轉走到海棠面前。
“多謝大俠相救之恩。”海棠屈膝行了一禮。
男子抱拳回了一禮,“這位夫人多禮了,我也不是什麼大俠,只是正好路過,實在是看不過眼罷了。”
海棠低頭一笑,“在危難之時,能而出,便是俠者,不管有沒有功夫,都是大俠。”
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下,笑道:“夫人還真是與衆不同,臨危而不懼,在下還真是佩服得很。”
“有什麼好怕的,常言道,你越怕他就越壞。”
拍拍手,“說得好,夫人真是好見地。”
“大俠客氣了。敢問大俠大名?”
“在下吳千帆。”
“可是‘雲共千帆舞,浪淘萬里沙’的千帆?”
“正是。”
“小子記下了,來日若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嘟嘟,來謝謝叔叔。”
嘟嘟一直很興地看著熱鬧,“謝謝。”
吳千帆笑了笑,拍了拍他的頭,“小公子真是聰明。”
“吳大俠,天不早,小子要回去了,先行告退。”
“等等,夫人府上哪裡?待在下護送夫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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