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五?”海棠跟著念著這兩個名字。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睛都看著遠,過了良久,小三問了句:“夫人不擔心嗎?”
海棠無意識地答著:“擔心什麼?”
“公子也會像葉公子和小五一般。”
“你說什麼?”海棠終於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盯著的臉。
只見輕輕扯了一下角,眼睛盯著一,一眨不眨,“夫人覺得您二哥會過公子嗎?”
放過?海棠苦笑著,權利之爭,誰又肯放過誰?方楚亭雖然沒有要葉承謐的命,可是當謀反的證據確鑿時,葉承謐還有命嗎?不過是風格不同罷了。
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小三觀察海棠好一陣子,真不準備去對付葉承謐了嗎?看來那日真只是說說而已,罷了,還是另想法子吧。
“夫人,夜深重,還是早些歇息吧,小三回房了。”
就在小三要踏進房間時,一個聲音在後響起,“小三,把東西給我吧。”
背對著海棠的臉上出輕鬆的笑。
方楚亭的傷養了三個月。三個月過去了,海棠還是不敢看他的後背,有一次瞄了一眼,結果眼前出現的是一片模糊,嚇得又把眼閉上,然後了懷裡的香囊。
一天夜裡,海棠趁著他睡著。在他疤痕了,指尖一到凹凸不平,就了回來,不用想,這傷疤必定是醜陋無比,還有一年,一年後一切都會結束了。海棠這樣安自己。
這些日子方楚亭在棠園休養,雖然傷的事沒有告訴其他人。卻惹來其他人地議論。
蘇嵐兒自然不願去棠園,當日在棠園,自己可是被海棠趕出來的,可是相公出遠門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棠園,雖然有時也會來憶瑩小築,卻從不曾在自己這裡留宿。葉海棠還真是有本事,哄得相公終日呆在那兒,想到這裡牙咬得嘣嘣直響,把桌上的杯子掃在地上。
“喲,嵐兒啊,這是怎麼回事?”正要進門的秦姨娘回了腳,站在門口問道。
蘇嵐兒呆了一呆,走出門扶著秦姨娘去了另一間屋子。“姨娘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唄。”秦姨娘拍了拍扶著的那隻手,看著後的丫頭關好了門,“怎麼?心不好?爲啥事啊?”
低頭弄著角,輕聲回道,“沒什麼,只是失手打了個杯子。”
“你不說我也明白。唉,這相公又不是一人的,憑什麼一人佔著?嵐兒啊,你就是太善良了。”秦姨娘暗想,這來得好不如來得巧,這蘇嵐兒正在火頭上,只要澆點油,不怕不怒。
“嵐兒只是不想家無寧日,不想相公爲難。”蘇嵐兒地頭更低了,讓秦姨娘看不清的表。
秦姨娘嘆了口氣。“你這孩子。這般爲相公著想,卻苦了自己。我這當姨娘地都看不下去了。走走走,咱們去問問,這正妻霸著相公佔的是哪般理?”
“姨娘不要爲難嵐兒,嵐兒可不想讓府裡的人看笑話。”蘇嵐兒邊說邊用手了口,上次那一掐,如今還記憶猶新。皇上駕崩,姐姐在宮裡的地位恐怕不保,如果葉海棠伺機欺負,連個告狀的地都沒有。
秦姨娘討了個沒趣,這蘇嵐兒何時這般怕事了?莫非宮裡有變故?
翌年,朱高熾即位,改元爲洪熙。
漢王很不甘心,收到信當日,便派人去尋找朱瞻基的行蹤,等他的人找到時,朱瞻基已經離京城數十里,同行地還有聖上的靈柩,一干大臣在朱高熾的帶領下,披麻戴孝守在京城外,已經失去了機會。
瑩妃爲何不直接說明皇上已經駕崩呢?是不知道?還是別有用心呢?京城裡自己埋下的探子,只剩下寥寥幾人,看來得再組織些人上京,抓時間和宮裡的人聯繫了。
“你說什麼?”漢王盯著前來報信的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握在手裡的茶杯被他一用力得碎。
輕蝶死了,瑩妃本來要爲先皇殉葬地,如今卻被封了太妃,因爲份顯貴,找了人替代殉葬。只是宮裡那麼多人,爲何偏偏是輕蝶?莫非在宮中找到了其他依靠?想要擺自己?
“蘇瑩兒,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沒能大業,你就另找靠山?”漢王冷笑著回,對跪在地上的人說:“你讓那人準備下,明天去瑩妃那裡。”那人是漢王訓練多年的人,能文能武,一直暗在冷宮,如今也是讓出手的時候了。
“太妃娘娘,新來的宮已經來了。”殿外有人輕聲提醒。
瑩妃,不,瑩太妃輕嚶了聲,“進來。”
“奴婢紫月叩見太妃娘娘。”
“平。”瑩妃把手輕輕一擡,那紫月立刻上前扶著的手,攙著走到長廊前。
這宮長得普通,眼神很規矩,一直低著眼,目不斜視。在上打量了幾眼後,瑩妃滿意地笑了,這宮質素不錯,在冷宮呆了些年,想必會珍惜這機會,不似那輕蝶,前些年依仗了,如今居然對自己起了心眼。
“你下去吧,本宮想獨自一人呆會兒。”瑩妃擺擺手讓下去,紫月出門前輕輕帶關了門,直到關門都沒有擡一下眼,一直低著眉。
皇上憐惜,雖然讓從西搬了出來,卻單獨弄了個觀蓮閣讓居住,這觀蓮閣依著荷塘而建,風景甚好,幽靜怡人,連皇上也時不時來坐坐。
輕蝶死了,餘媽也讓找機會給除掉了,這漢王已經失了勢,宮裡聯繫地人也都不存在了,如今有了新皇做靠山,還有誰能?虧得珍娘給出的好主意,是時候把珍娘也接進這觀蓮閣,以後用得著的地方多著。
珍娘這次沒有再推辭,直接進了觀蓮閣,管理著一幫宮太監,瑩妃也安心了不,這閣里人不多,皇上時不時要來,可不能讓人傳了出去。
朱瞻基看了看東宮的名單,這些人一部分是自己的親信,一部分是由朝臣兼領,能用的人還是了些,將名冊與楊大人:“先生,這詹事一職,還請先生出任,不知可否?”
楊大人了下頜的鬍子,笑道:“老夫一大把年級了,任職一事就不要再提,若殿下不嫌棄,就讓老夫給您出個小計謀還是可以的。”
“先生何出此言?”
“老夫早已退出場,這場之事不想再涉足,而且年級大了,力不如從前,只怕無法勝任。但是幫殿下做些瑣事,還是可以的。”
“先生如是說,弟子自不能勉強,不過,先生可有其他人選?”
“殿下,此事何不聽從皇上的意思?”楊大人細想了一下,當今朝堂能人甚多,其實不用再選他人。
“弟子明白了。先生,您說是不是將楚亭招回京來,讓他來擔府丞之職?”
“楚亭?依老夫地看,漢王之事恐怕沒那麼容易結束,不過殿下之意,老夫明白,楚亭多年爲了殿下奔波,這次又了重傷,也算是殿下一點心意。”
“先生知我。”
隔了幾日,應天府地信就回了,方楚亭在信中推辭了這一職,說是漢王賊心不死,自己自不能放任不管,還請殿下另找賢能。
太子搖搖頭,方楚亭還在爲葉承詣之事耿耿於懷,還是由他吧,漢王一日不死心,自己也不太放心,要賞賜他將來有的是機會。
朱棣死後,蘇嵐兒沉寂了些日子,終日擔心自己地姐姐會被陪葬,蘇家的地位不保,本來已經敵不過葉海棠了,這宮裡的依靠沒了,只怕日子會更難過。
可是沉寂了沒多久,瑩妃被封爲太妃,賞賜還沒到蘇家,蘇嵐兒的頭又仰起來了,如今看到海棠連基本的禮都省了,喚一聲姐姐算是客氣的。說來也真是巧,方楚亭傷好回憶瑩小築的時候,正是瑩妃被封爲太妃的時候,讓蘇嵐兒覺得自己的地位又漲了不。
海棠端著茶,玩味地看著在夫人面前炫耀。
“夫人,這是皇上賞賜給我孃家的,我爹瞧我喜歡,便送我了,您看看,這做工細,可不是一般的金店能打造出來的,天家的東西果然不一般。”
看著拿著那手鍊在得意,海棠覺得無趣極了,自己當初賣給金店的樣式,如今被當寶似的在這裡炫耀,真想看下自己的首飾盒,這東西丟在裡面,自己也不知多久沒去看上了一眼。
只是這蘇瑩兒還真是一個利害角,眼看著沒了依仗,這纔多久的功夫,又得了個太妃的封號,還真是小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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