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失蹤的孩……”警問,“現在會在哪裡?”
方青和簡瑤都看著薄靳言,他沉默了一會兒,答:“他收集的是可替代的相同類型,而非不同類型。每一起案件的時間間隔,相當穩定,都在一年以上。並且於近年頻率間隔加快。一般來說,只有舊玩壞了,才會需要新的玩。”
方青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冷冷說:“我一定要抓住這個變態,將他繩之於法!”
——
然而,害者份確定了,罪犯逃避警方視線的方法也確定了,甚至連嫌疑人,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卻難以找到進一步的證據。
翻看當年的檔案,電話連線當時的辦案刑警,在古城,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方青坐在辦公室裡,一籌莫展時,薄靳言卻走過來,在他旁邊似笑非笑地站著。
方青頭也不抬:“有事?”
薄靳言淡道:“看來你忘了我的話。當傳統刑偵無能為力,犯罪心理而出。”
方青霍地抬頭看著他:“你有辦法?”
薄靳言“呵”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像你這樣迷失過?”
方青:“……”
偌大的會議室裡,就坐了方青、簡瑤和幾個骨幹刑警。薄靳言西裝筆站在白板前,單手在兜裡,另一只手拿著筆。雖然過程中已經貢獻過數段推理,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給古城刑警做簡報。
“有證據顯示,姚遠戈與其中兩起失蹤案有關。但並無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罪犯。所以我們並不能排除還存在其他嫌疑人的可能。姑且稱他為嫌疑人A。
A最強烈的,就是收集年輕、秀、弱勢的。這反映出他強烈的占有,在男關系中必然占據統治地位。青年時期,他對於男關系是缺乏信心的。這必然與他的年長環境有關。他來自於一個不和諧的家庭,或者曾經遭過異*******基於最早一宗案件發生在2008年,A現在的年齡至應當在30歲以上。
據拐手段的縝,可以推測A以及他的幫兇B,必然提前對害者有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和挑選。
第一步,他們在哪裡尋找目標?
害者都是遊客,們常去的地方,無外乎旅遊景點、古城牆、酒吧、餐廳和客棧。而這個地點,必須要讓A或B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害者,甚至與們發生談。並且A或B時常出現在這裡,也不會引人注意。所以這個地點,不會是只去一次的旅遊景點,不會是隨意閑逛的古城街道,害者住的客棧也不同。所以最可能的是酒吧、咖啡廳或者餐廳。A或B是這裡的常客,甚至可能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第二步,他們如何實施作案?
這些孩格向,不會往偏僻遙遠的地方去。古城到都是人,暴力綁架的可能非常小,也很難不留下蹤跡。所以,發生拐的地點,應當是相對偏僻、無人注意的道路上。並且實施拐的,是B,不是A。B是,擁有一輛車。無論如何,他們無法確保,害者會願意上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人的車,而且們還是向的孩。但人的話,則容易得多。
A和B的關系必然十分親,他們是夫妻、或者親人。A擁有獨立住所,便於理害人。害者的失蹤時間,就在船票或者車票日期之前的一兩天。因為時間間隔越長,就越容易被警方發現。而且以害者的經濟條件,住的都是非常便宜的客棧,管理松散,即使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也不會引起注意。
鑒於害者的至今尚未被發現,要麼被A儲存於家中,要麼丟棄於一個固定場所。那個地方人跡罕至,或者同樣為他的私人場所。”
薄靳言說完,大家都安靜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刑警吐了口氣說:“天哪,姚遠戈條條都中了。”他翻了翻手裡的資料:“他今年48歲,家裡5個老婆完全可以有幫兇。大老婆明蘭名下有一家酒吧,還在繁華地段。明蘭開的就是輛黑奧迪。”
“是的。”薄靳言微微一笑,“雖然不能排除他人作案可能,但是可以將姚遠戈、明蘭視為頭號嫌疑人了。”
“那我們現在從哪裡下手?”一名刑警問,“現在證據不足,還不能申請對姚家的搜查令。”
“查明蘭!”方青冷聲說,“查的車。”
“是的。”薄靳言說,“一般遊客在古城的逗留時間不會超過4、5天。從最後兩名害者朱芳霖和寧倩睿的案件下手,因為時間越近,監控攝像頭數量更多、記錄越全。按照船票和車票日期,往前推3-6天,查明蘭的車的行蹤,尤其是相對偏僻、但並未離開市區的街道上的監控。沒有真正完的犯罪,一定會在某留有痕跡。去找到與我們的害者,發生集的畫面吧。”
“這工作量不小。”一名刑警嘀咕道,“我們馬上行。”方青點點頭。
薄靳言卻在這時說:“你們費那些事做什麼?這種事,給我的人去做。簡瑤,給安巖打電話。最近組裡沒案子,他放著也是浪費,該幹幹活兒了。”
——
簡瑤和安巖的通話容非常簡短。因為電話那頭的安巖,聲音甕甕的,好像還沒睡醒。
但是簡瑤已經習慣了。IT宅男,理應如此。
“安巖,案子資料已經傳給你了。”
“好。”
“靳言希你查出……”簡瑤說了要求。
“嗯,好。”
“有沒有難度?”簡瑤了一下。
“沒有。”淡淡的回答。
“哦……那什麼時候能給我們結果?”又問。
“不知道。”他答,“幹完就給你們。”
“好的,辛苦了。那沒其他事了,我掛了?”
“嫂子,給我帶點古城的桃花餅,甜一點的。”他說。
“哦,好的啊。”
掛了電話,簡瑤看著坐在對面的薄靳言。現在辦公室裡就他們兩個人,他拿著卷宗,還在翻看。
簡瑤趴在桌子上,看著他。
就這樣,他又一次剝繭,三言兩語間,就找到迷霧背後,通往真相的捷徑。
“我查案習慣走捷徑,你要習慣,並且跟上。”
曾經初識時,他帶著幾分沾沾自得,對說的話。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當傳統刑偵無能為力,犯罪心理而出。”
他輕描淡寫的話語,卻偏偏能令熱沸騰,令熱淚盈眶。
燈下,他烏黑的發如流雲,襯衫潔白。俊朗而白皙的臉如昔。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安靜的,只有跟兩個人在一起時,話才特別多。但若查案或者看資料時,跟的話都是的。
可卻覺得,這樣的他,就是世上最好的靳言了。
“為什麼一直看我?”他頭也不抬,嗓音低沉。
“沒什麼。”答。
他卻放下卷宗,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探頭過來,就在上親了一下。
“在我審視案件時,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能覺到,我會心不寧,判斷力也影響。”
過了一會兒,簡瑤才反應過來“心不寧”的含義,臉都有點燙了。而他幹脆喝了一大口涼茶,淡淡地若有所思地笑著,走到窗邊,背對著,繼續看卷宗。
傍晚的時候,安巖把結果傳過來了。
方青和刑警們一看完,就被一種狂喜的、爽快的、冷冽的緒填滿了膛。只想痛快地大笑,又想大罵。
“馬上申請搜查令!”方青吼道,“去姚家。”
安巖傳來的幾組畫面裡,清晰拍到明蘭的車牌。行人稀落的街道,從車窗裡出側臉,笑著和路邊的第四名害者朱芳霖說話。
還有駕車行駛在街上,路口攝像頭拍下的,正是第五名害者寧倩睿坐在副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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