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isegg,(是個蛋)
Fu~ckmyegg.(~我的蛋)
Sheishero,(是個英雄)
killmyhero.(殺了我的英雄)
Shelikehe,(喜歡他)
whoiswatching.(誰又在窺探)
Whenshesendmeschool,(當把我送到學校)
Imadeamonster.(我制造了一頭怪)”
語句並不通順,甚至還有語病,但詞義清晰。
薄靳言眸沉靜地看著。
忽然間,屏幕一閃,所有的字全部消失了。
然後閃現一個巨大的“10”。
“9”。
開始倒數了。
薄靳言神一凜。
然而剛才那一整幅詩歌,已經完全印進他的腦海裡。
Sheisegg,fu~ckmyegg.
Sheishero,killmyhero.
……
E?G?6?2?1?14?……
不,應當是——
H。
I。
……
Shelikehe,whoisWatching.
……
S。
“I”amwatching。
……
薄靳言的臉上有淩厲的芒一閃而過,腦海中再次浮現詩歌最後兩句。
M、O、N。
是那句話——
“Hi,Simon。”
此時屏幕上剛剛閃過“5”。
薄靳言快步走向那碼鎖,腦海中已快速鋪陳計算:
“HISIMON。
89199131514”
正是鮮花食人魔曾經用過的最簡單的碼。
但現在,碼鎖只有1位。
全部相加,即等於87。
相鄰相減,等於4、1、0、8。
出現最多的是9。
……
不,不是簡單的模仿和重複。
他們的到來,意在挑釁,意在複仇。比鮮花食人魔更輕狂。
屏幕上已閃現“3”。
薄靳言閉了一下眼,又睜開。
Whenshesendmeschool,Imadeamonster.
……
不是字母表編號順序。
他們有另一套法則。
Amonster。學校的monster。
即將倒數引的炸彈,化學的monster。
……
“HISIMON。
112732127241614”
相加等於341。
首尾相加亦等於4。
“死”的諧音。
屏幕閃現“0”。
薄靳言在碼鎖摁下“4”。
即使冷靜如他,後背也出了一層細的汗。
在他輸碼後的幾秒鐘,周圍寂靜一片。屏幕上的數字“0”,也就此定格。
然後牆上的門,緩緩打開。
薄靳言抬起頭,看到下一個房間裡,倚在窗邊的黑發棕的男人,震驚的臉。
兩人同時掏槍,然而薄靳言早有預備,比他更快,“砰砰”兩槍擊中他腹部。而男人的槍,打空在薄靳言額頭邊的牆壁上。
“呃……”男人吃痛,倒在地上,薄靳言再一槍,擊中他手腕,他的槍終於手。
薄靳言冷靜近,一腳將他的槍踢遠,然後瞄準他的額頭。
“Hi,SimonKing。”棕人種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極為好奇,“你怎麼能夠、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破譯出我的碼?”
薄靳言掃他一眼,不答反問:“這扇門後,又有什麼?”
棕人種抬頭著他,眼中竟浮現憂傷:“Simon,不要去。就這麼回頭吧,我不忍心看你死。你是這樣的了解我們,就像了解你自己。我的天,你是我見過最最偉大聰明之人。”
薄靳言不為所,槍口往前一抵:“門後有什麼?”
“門後,有你最的人。”
薄靳言的槍,靜止了幾秒鐘。
然後突然收槍,一個手刀狠狠擊在那人後頸。那人暈死過去。
薄靳言將自己的槍收在腰間,又將他的槍拾起。短時間,此人已無法逃走。他起,走到繼續往裡的那扇門前。
門沒有鎖,也沒有任何機裝置。
他掏出手機,打給簡瑤。
然後聽到,悉的手機鈴聲,從門約傳來。
他放下了手機,在心中快速思量。他們的目標,是他,不是別人。等支援到來,必然來不及。而且很可能導致他們發怒,導致玉石俱焚的後果。
他慢慢地推開門。
很明顯的,有輕微而刺鼻的氣味傳來。薄靳言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上。
這裡很黑,空空的,沒有任何線。薄靳言打開手機,才發現這裡跟狙擊矩陣一致,都是二層樓,二樓周圍是走廊,中庭是懸空的。
但是剛走了幾步,他就覺到眼球有輕微的刺痛。仿佛有什麼極細微的東西,再慢慢往他眼睛裡鑽。
是那些氣。
它們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它們在侵他的眼睛。
薄靳言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僅憑覺、聽覺,和剛剛匆匆一瞥的方位布局,手扶著欄桿,慢慢地往前走。
又走了幾步,他預已經走到樓道的正中。然後手指到手機上,摁下重播鍵。
悉而輕快的音樂,就在離他不遠,響起。
而他也明顯覺到,這裡的氣味,更濃了。他已覺到眼眶火燒般的刺痛。隔著口罩,嚨也漸漸發幹。
他出聲喚道:“簡瑤?簡瑤?”
前方不遠,那裡應當是懸空的中庭,有了響。有“吱呀”的聲響,也有風被驚的聲音。
薄靳言閉著眼,再次出聲:“簡瑤。”
“靳言。”
薄靳言的耳朵裡,就像有什麼輕輕跳了一下。
然後就聽到簡瑤再度開口。那聲音,非常靜,非常緩。是他所知的冷靜溫婉的語氣。沒有一發抖,也沒有一猶疑。
“聽我說,靳言。”說,“你現在就掉頭,回去、出去。等支援來,再來救我。我現在沒有危險,我的眼睛被蒙住了。但是這些有毒氣,會損傷你的眼睛。這次你聽我的話,回去。他們只要目的沒達到,就不會殺我。別睜開眼睛,靳言,這一次,聽我的,掉頭、出去。”
薄靳言沒有。
“你呆在那裡,不要。”他說。
簡瑤的心忽然一沉。
被捆綁懸掛在半空中的,過蒙住眼睛的層層白布,忽然覺到有一點微弱的線亮起。然後,是他堅定的腳步聲,筆直、清脆地朝跑來。
有什麼東西,轟然在簡瑤腦子裡炸開了。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他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