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跪在吳海面前哭訴:“民實在是沒了法子,只能懇求大人幫我。希皇上能還我們母一個公道啊。這東西雖然不值錢,到底是陪著我娘嫁來的,如今我娘瘋傻,若能看到魏家的東西,還能有救些。大人,若是拿不回這些東西,我娘,就是活著也沒了念想啊。”
吳海挲著手中那本假嫁妝禮單,角噙著一抹冷笑,就這麼冷冰冰地看著楚三爺。
楚三爺像是被鷹隼盯上的兔子,大氣不敢出,只瑟瑟趴在地上,心里倒是把自家老娘數落一通。
做什麼不好,敢在兒媳嫁妝禮單上作假,膽子這麼大。
是誰,可是魏家后人,來府不足一月,可見吃過虧不曾,還敢這麼糊弄?
如今被人告到宣旨太監那兒,可真是作孽啊!
楚老夫人雖心驚膽戰,卻也把魏安然罵了個。
好你個小兔崽子,平日知道你瘋瘋癲癲不依不饒,誰知道竟敢這般膽大,敢在宮人面前討要你那瘋娘的嫁妝。
真真是狗膽包天!
魏安然知道他們會怎麼看自己,但無悔。
這麼好的機會,再不用,就真是傻到家了。
楚家連私吞兒媳嫁妝這種無恥之事都能做得出來,其他惡事對他們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嗎?
就要借這個機會敲打敲打楚家眾人,別以為們一個得瘋病,一個年紀小,就敢打歪主意拿們。
這朝堂頂端,可是正看著魏家后人呢!
吳海斂了角的冷笑,正道:“楚副使,圣上是最看重百姓的,也常和我說,為者,齊家先于治國,家不齊,而國不治。楚大人,你這家,似乎不太齊啊。”
楚三爺剛剛接了賞賜旨意,被吳海這麼一說,怕是不等任職,自己就要一布,登時面慘白,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魏安然面無表地看著這場面,拿出那份真的嫁妝禮單,舉到頭頂。
“大人,這便是魏家當年的嫁妝禮單,若楚家能把這些東西還回來,那楚家便是齊的。”
“安然!這嫁妝禮單你是從哪兒拿的?”楚老夫人聽說完,直起子,瞪大了眼睛質問。
吳海輕飄飄地看過去,楚老夫人立馬噤聲,冷汗直流,趕忙趴下去。
“楚副使,我看您府上還是不安穩,這事我會如實稟告圣上,讓他來替你‘齊家’吧,今日就不多留了,再會。”
“吳公公,吳公公,饒命啊,您聽我解釋。”
楚三爺一聽,立馬慌了神,膝行幾步摟住吳海的大乞求。
“大人,我母親只是困,并無它意啊。求大人給我個機會,三天,大人給卑職三天的時間,這魏家的東西我一點不地抬到面前。卑職能齊家,也能替圣上分憂啊。”
吳海黑著臉看著他的窩囊樣,心里啐了一口,還不如他兒有魄力。
他朝著上京方向拱拱手,說:“楚大人,如若先魏皇后還在,你們家這所作所為,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連宮里賞的東西都敢私吞造假,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楚老夫人一聽這話,想起那幾件被私藏的首飾,這才明白是死罪,眼睛一翻,就這麼倒下去。
楚三爺面慘白,哆哆嗦嗦地說:“大人,大人,家母愚鈍,請大人高抬貴手。”
吳海擺擺手,“楚大人,這老婦愚鈍,您這為的可不能愚鈍;若像這樣愚鈍,都不必去圣上面前解釋,直接去閻王殿報道吧。”
楚三爺聽了這話,眼前發白,竟也要像楚老夫人一樣暈過去,手也沒了力氣,肩膀也耷拉下去。
吳海抬抬,冷冷掃了一眼,離開了楚家。
魏安然見楚家人這樣,心里有了一快意,朗聲說:“謝大人!”
吳海停下腳步,慢慢轉過頭,看著那小丫頭單薄的板,皺了皺眉。
——
吳海一走,眾人才懈下心神。
魏安然自然是最早從地上爬起來的,起走到楚三爺面前,臉上掛著一抹輕笑,說:“父親,那我就在覓塵軒等著我娘的嫁妝了。”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楚家人無不震驚。
魏安然沒理會他們,面無表地離開前院正廳。
上輩子,京城傳來的旨意并不是把楚三爺調任京,而是把先前魏家被抄家后的東西,給送了回來。
這其中的差錯,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安然一路心事重重,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會是什麼原因,等進了覓塵軒,便把楊嬤嬤到跟前。
楊嬤嬤剛聽人說完前院發生的事,此刻還驚魂未定,一臉后怕地同魏安然說:“小姐,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您今兒這膽子也太大了。”
魏安然淡淡一笑,并沒解釋什麼。
如今的境,還有這楚家的環境,得必須膽大。
今天就是覺得再合適不過的時機,若就因為懼怕放棄了,那母親什麼時候才能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楊嬤嬤早年在魏家時,就曾目睹天恩,對皇家很是敬重,今日三小姐禮節怠慢了,還覺得忐忑,但轉念一想,三夫人的嫁妝能拿回來,又覺得可喜可賀。
家小主子今年才多大,對上皇城里的吳公公都不怯場,甚至能不卑不的給自己討回公道,比那為數十載的楚三爺出息多了。
這麼一想,更是又多加了幾分自豪。
沉思半晌,這賬算了幾遍,輕聲說:“小姐,咱以后行事得低調些。”
魏安然輕笑,“嬤嬤不用擔心,我知道的。”
楊嬤嬤嘆了口氣,“你我如何不擔心。”
三夫人的嫁妝早就被楚家這群人吞了個干凈,早就覺得是自家的東西了,就算是歸原主,他們也覺得是你搶走了,日后怕是不了使絆子。
“楊嬤嬤不用太過憂慮,既然宮中那人還能記著魏家,知道我和母親在楚家,這會子楚家也就不敢對我和母親下手。”
楊嬤嬤沒想到這層,如此一說,便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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