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你回來了,怎麽也不上去看看媽。”尹夏元走上來,牽住夏言的手,不由分說便向樓上走。
夏言卻突然頓住腳步,有些無奈的搖頭,“我還有些事就不上去了,媽,最近還好嗎?”
尹夏元臉沉了幾分,語氣也冷了。“想知道媽好不好,就自己上去看看。自從你一聲不響的離開,媽時常拿著你的照片哭,夏言,你究竟有沒有良心,就算你不是媽生的,但媽終究養了你二十年……”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夏言苦的搖頭,隻能跟著尹夏元上樓。
當夏言出現在盛沐麵前,盛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握著夏言的手,都止不住的抖著。“夏言,真的是我的夏言回來了嗎?”
“媽。”夏言聲喚了句,淚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轉。撲母親懷中,將臉埋在母親肩頭。“媽,是夏言不孝,夏言讓你擔心了。”
盛沐也抹著眼淚,沒有半句責怪,隻是不停的搖著頭。怎麽會不懂夏言的無奈,這個地方,夏言本就不該再回來的。“夏言,媽不怪你,是我們尹家對不起你,你不該回來,不該回來啊。”
“媽,夏言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夏言哭著,青蔥的指尖抹掉盛沐臉上的淚。
盛西慕的名字雖然沒有被提到明麵上,但母二人心知肚明。這些年夏言一直不肯回來,左右不過是為了躲著盛西慕,有些人,他們惹不起,那就隻能躲著。
“夏元,趕快去買點兒菜,夏言難得回來,我得弄些喜歡的菜。”盛沐含笑說道。
“嗯,我這就去。”尹夏元點頭,毫不敢怠慢的推門走出去。
盛沐在廚房忙碌,夏言不經意的走過,卻看到小臥室中都是尹夏元的東西。難道,他和杜婧分開了嗎?
“夏言,給媽搭把手。”廚房中,傳來盛沐的呼喚聲。
“來了。”夏言笑著回道,掉上的小外套,挽起袖子,向廚房中走去。
一邊切著洗淨的蔥,一邊不經意的問道,“媽,二哥的東西怎麽都放在小臥室啊,他那麽大的人,還要媽幫著洗服啊。”
盛沐頓了下,邊一抹苦笑。的夏言一向是最敏的孩子,盛沐也沒打算繼續瞞著什麽。一聲無奈的歎息後,盛沐才再次開口,“你二哥和杜婧分居都半年多了。”
“為什麽?二哥和杜婧姐,他們不是……”他們不是很相嗎。夏言終究還是咽下了後半句。當初,尹夏元與杜婧的死去活來,沒想到才短短三年,他們就走到了盡頭。原來才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
“半年前杜婧懷孕了,本該是歡天喜地的事兒,卻瞞著你二哥將孩子給做掉了。自從尹家倒了,他們杜家對你二哥一直多有怨言。嫌棄他一個大學老師,掙那點兒錢連老婆孩子都養活不起。如果隻是杜家人說也就算了,你二哥他還得住,但杜婧把孩子打掉了,理由竟然也是這個。”
夏言靜靜的聽著,一下下認真的切著白蔥芯兒。清澈的眸卻一片渙散著。杜家人的勢利,夏言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杜婧會做的如此決絕。一個大學老師的收是足可以養家的,但杜婧自生慣養,所謂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尹夏元本養不起。
夏言從不認為,金錢是衡量幸福的標準。如果金錢可以滿足一切,那盛西慕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他並不幸福,他可以運用手中的權利肆意妄為,但又得到了什麽呢。
“夏言,那孩子?”盛沐試探的問道。
夏言一笑,提到寶寶時,目都是溫的。“樂樂已經快三歲了,小靈鬼一個,改天帶他來看您。”
“好,好,我的小外孫,我還沒見過呢。隻是聽你二哥說起過一次,那小模樣長的就和……”盛沐話說一半,生生咽了下去。真是老糊塗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盛沐用眼角的餘悄然打量著夏言,隻見一直低著頭,恍若未聞。
夏言在盛沐的公寓吃過晚飯,洗了碗,又聊了幾句後,才離開。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客廳中,已經亮著昏黃的燈,無論回來的有多晚,樂樂都會為留著一盞溫暖的燈火。
夏言在玄關掉高跟鞋,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推開臥室的門,被子卻折疊的整整齊齊。夏言一愣,目探向客廳,發現的樂樂正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才鬆了口氣,輕笑著坐到沙發旁,手去寶寶的麵頰,而手的溫度卻是滾燙的。
夏言一驚,慌忙的喚醒了寶貝。“樂樂,樂樂快起來。”
“媽媽,你回來了。”寶寶用胖乎乎的小手了惺忪的睡眼。
“寶貝,你覺哪裏不舒服?你發燒了,頭好燙。”夏言張的抱起他,手掌著他滾燙的額頭。樂樂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定是著涼了,才引起的發燒。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母親。
樂樂拍了下額頭,裂開角嗬嗬的笑了下,但小小的眉心卻是輕蹙著的。“有些暈暈的,媽媽別擔心,樂樂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呢。”他跳下沙發,腳步有些虛浮,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樂樂雖然年紀小,卻是堅強又懂事的孩子,他不想媽媽為他擔心。
他蹲在屜前,在藥箱中翻找著退燒藥,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夏言的聲音響在頭頂,他卻不知道都在說著什麽。突然眼前一黑,小小的就倒了下去。
“樂樂!”夏言大喊一聲,魂兒都要嚇飛了。慌慌張張的從地板上將寶貝抱起,向外跑去。
漆黑的夜晚,下起了夏以來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的小雨,下的沒完沒了。馬路上漉漉一片,車輛稀。夏言抱著樂樂,在雨中澆了十幾分鍾,卻沒有攔到一輛出租車。樂樂被抱在懷中,滾燙的,一直昏迷不醒。
“樂樂,樂樂,怎麽辦?”夏言急的不停落淚,心急則,一時間竟想不出一點辦法了。
此時,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竟然是趙一牧打來的,“夏言,我在你酒店附近,陪我吃點夜宵……”
“一牧哥,怎麽辦,我的寶寶病了,樂樂病了,怎麽辦啊。”夏言抱著樂樂坐在道路旁,任由著雨水衝打。將寶寶護在懷抱中,生怕雨水再淋了他。
聽到夏言的哽咽聲,趙一牧不免擔憂起來,“夏言,你別哭,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在酒店門口,我的寶寶病了,可是我攔不到車。一牧哥,我沒用,夏言沒有用……”夏言無助的哭泣,是太沒用,還是上天故意在和作對啊,往日裏門口停著一排排的出租車,現在卻一輛也沒有。
“夏言,在那裏等著我,我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不出兩分鍾,趙一牧的車就停在了夏言與孩子麵前。他匆忙的下車,將孩子抱到車上,開車直奔醫院。
兒科急診室外,本該寂靜的夜晚,醫院兒科急診室外,人來人往,十分吵雜。一場雨,生病的小孩不在數。
夏言坐在長廊中的椅子上,一直捂著哭。趙一牧坐在邊,想勸,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無助的歎息。
“我的樂樂會不會有事兒啊?”夏言哭著問道。
“不會的,小孩子難免有個發燒冒,我兒囡囡也經常生病,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別擔心,會沒事兒的。”趙一牧溫聲安。
“尹宇航的家長在嗎?”護士拿著病曆表問道。
“在,我是尹宇航的家長。”夏言慌忙的起,跟隨護士走進急診室中。樂樂已經清醒了,隻是一張小臉蛋燒的紅彤彤的。夏言心疼的握著寶寶的小手,淚再次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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