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是柳雅的得意高徒,其實卿墨也是。
柳雅把外科手的所有髓都教給了林秀清,而卿墨則是融匯了中醫藥髓的那個。
也可以說,林秀清學到的,大部分是柳雅從現代帶來的醫學知識。
而卿墨才是真正的神醫傳人,他如同當年的竹心叟一樣,遊走在江湖與世人之間,把他的醫不斷的創新再發揚。
如今江湖上都知道,神醫一門有一位聖手神醫,襟廣博、淡漠,隻要是疑難雜癥他不計報酬都會出手相助。但如果不是什麽大病他本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不管是王孫貴族、或是武林盟主,隻要真正的有病需要醫治,卿墨一定會不遠萬裏前往醫治。
而現在三年之期將滿,卿墨竟然不回來等待芷玥,這倒是柳雅沒有想到的。
或許分開這段時間,兩個孩子都有變化了吧。他們的心思也真的不是自己能夠猜得到的。
想到這裏,柳雅笑了笑,揮手道:“行了,兒大了就有自己的心思,說不見我就不見吧。等什麽時候回來了,一樣能見著。”
錦藍也笑了,柳雅比從前又多了幾分的溫,幾分的平緩,看起來周的戾氣都變了一團和氣。
以前的柳雅就像是耀眼的太,炙熱的芒會讓人忍不住圍繞,想要多汲取一些溫暖。
而現在的柳雅更像是和皎潔的滿月,不張揚、不清冷,但卻是靜默的夜晚裏最耀眼的存在。
“對了。”柳雅又想起了什麽,說道:“有樣東西你幫我帶給芷玥,應該會用得上。”
柳雅說完,不等錦藍答應一聲,就先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柳雅才回來,一手拿著芷玥那把一米四長的大刀,一手拎著個大的包袱。看起來像是包袱裏麵裝著個箱子。
“這……是兩件啊。”錦藍笑了,因為柳雅剛才說讓他帶樣東西,現在明擺著是帶兩家。
柳雅把大刀往錦藍的手裏一塞,道:“這個不算是帶過去吧,本來也是要用的。小時候不準用,是怕惹禍。現在連……人都敢殺,也沒什麽不能用的。”
柳雅又把那個大包袱塞到錦藍的手裏,道:“這個是從小就惦記的,這兩年估計也真是長大了,用得上了。”
錦藍答應著,一手一個拿穩了,又問:“主子,還有別的什麽要帶嗎?”
“沒了。”柳雅搖搖頭,定定的看著錦藍,說道:“月鋒閣給芷玥之後,你回來嗎?”
錦藍怔了怔,一下子就明白了柳雅的意思。這麽多年來,錦藍一直都是柳雅邊最信任的人,即使許多的人走走停停、各奔東西,錦藍都從來沒有改變過。
如今,柳雅是在暗示他也可以走了嗎?他能去哪兒?說好了一輩子的守護,在他還有呼吸和心跳的那一刻,就不會改變。
有時候錦藍也常常會想起死去的十七。這麽多年了,他把生命的最後一刻留在了主子的記憶之中,深刻的讓人羨慕。
柳雅敏的察覺到錦藍緒微微起伏,上前一步拍了拍錦藍的肩膀,道:“別多想,我是說你卸下了擔子,就專心做我的影衛吧。我邊留下的人不多了。”
錦藍的眼眸閃了閃,一向平和的子也讓他的心湖起了波瀾。
這幾年來,錦藍眼見著芷玥和卿墨都離開了。
柳樹大人賜回了鄉下,帶著一家老小去過安定自在的小日子了。
古老爺子去年過世了,比預計的時間撐得更久,可是終究還是走了。
錦梅到了最後的期限,隻怕再沒有靈芝的話也撐不過下一個年關了,所以連拓跋將軍的緒都很不好。
這就是柳雅說的“邊留下的人不多了”的真正意思。
錦藍雖然看不到柳雅臉上的失落,卻很清楚心中的悲喜。他現在忽然就想,自己應該是留到最後的那個啊。
有了這樣的小心思,錦藍又有些躍躍試。他曾經那麽羨慕十七的突然離開,如今卻又開始羨慕自己的一生守護。
“錦藍。”柳雅又了他一聲。
“啊?”錦藍回頭的功夫眼神裏有幾分的迷茫。
“看路。”柳雅說完笑了一下,道:“要撞門了。”
“砰”的一聲。不是錦藍撞門了,而是錦藍手裏提著的芷玥的那把大刀斜著削在了門框上。
錦藍連忙把刀拿正,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說了一聲:“主子保重。”就快步的離開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兒了。”芷玥抬頭看看周圍的地形,又看看跑到一旁草叢裏四鑽的火狐貍阿碧,拉馬招呼著後麵趕慢趕的阿芳:“快點吧,一會兒趕不上吃飯了。”
“主子,你這馬,馬真快。我這,這肚子都岔氣了。”阿芳拉停了馬,整個人趴伏在馬背上大口的氣。
“是馬在跑,又不是你跑,怎麽會岔氣。”芷玥歪著腦瓜看著阿芳,見阿芳跑得通紅的臉,把馬上掛著的水囊解下來,扔了過去。
“謝主子。”阿芳一揮手接過了水囊,覺得不太對勁兒。
用手搖了搖,發現水囊是空的,頓時就苦下了一張漂亮的臉蛋,道:“空的?”
“是啊。我是主子,水沒了你不去打?我打來喂給你喝呀?”芷玥笑著跳下馬,朝阿碧追了過去。
說是和阿碧比賽跑,其實芷玥是不認識路。
錦藍給芷玥回複的見麵地點知道,可是嚴重路癡的病一點沒有改變,讓芷玥據地名找到錦藍,實在有點難度。
阿芳沒辦法,忍著肚子裏也不知道是岔了的氣,還是憋出來的氣,跳下馬去找水了。
這裏不是大路,要找水得運氣,如果沒有臨時的井就得去找小溪、河流了。
“主子,這附近不像是有井的樣子,我往那邊走走,看看有沒有村子。”阿芳跟芷玥打了個招呼,就朝遠走去。
這地形被長草遮住了,不能冒然騎馬過來,以免連人帶馬摔倒,這一路走過去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呢。阿芳低頭看看自己漂亮的子,有幾分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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