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燦愣了愣,又驚又喜,一把握住尹文熙的手。
“媽,你認得我了?”
尹文熙怔怔看著,目還是有些渙散。
“媽!”薑燦激不已,小腦袋伏在膝頭,“你終於想起我了……有好一陣子你都不認得我,隻認得小澄,害得我好傷心!”
尹文熙蒼白的臉龐出一笑意,枯瘦的手輕輕薑燦的長發。
“燦燦……你是燦燦。”
喃喃低語。
雖然吐字不清,但薑燦已經很知足了。
“媽,今天天氣好,我推你去樓下走走好嗎?”
尹文熙沒有反應,緩緩抬眼,雙目發直向遠方,裏時不時含混不清的說兩句話。
薑燦依然蹲在跟前,剛剛的驚喜逐漸被一失落替代。
“媽……”
“燦燦。”尹文熙小聲道,“你是我的兒,你是薑燦,你……姓薑?”
薑燦微微一怔。
猛然看到尹文熙眸變了,剛才還有些呆滯的雙眼此刻滿是兇狠!
“媽?”
“你姓薑,你是薑明遠的兒!”
薑燦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尹文熙狠狠揪住頭發!尖一聲,驚慌不已,可尹文熙力量忽然間出奇的大,死死拽住頭發不放!
那種頭皮和頭骨分裂般的劇痛,頓時洶湧襲來!
“不要,媽——不要!”
尹文熙本不管不顧,死命把揪起來,用力一甩!
薑燦整個人重重撞在櫃子上,東西嘩啦啦散落一地。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尹文熙猛衝過去,對著小腹位置狠踢。
“不要這個孩子……不要這個孩子!”尹文熙說著胡話,“打掉,打掉!”
薑燦疼痛不已,外麵的護士聽見靜紛紛闖進來。
可尹文熙歇斯底裏,幾個護士都沒能按住,就在尹文熙拿起花瓶要砸向薑燦時,一道白影閃過,死死將按住!
“快,去拿繃帶!”
幾個護士嚇的不輕,迅速照做,拿來繃帶和鎮定劑,幾個人同那位醫生一起把尹文熙捆在床上。
尖細的針頭刺進手腕,鎮定緩緩推進,尹文熙很快就安靜下來,眼皮了兩下,沉沉睡去。
病房裏一片狼藉,又一片死寂。
護士們長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牆角傷的薑燦,急忙將扶進護士站檢查傷勢。
薑燦渾抖,既害怕又傷心,忍了許久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還好,外傷不算太嚴重。”護士給上藥棉,好心安,“你別難過,其實尹文熙平時表現不錯的,你來之前也給吃過藥,不知是為什麽……”
“把這個病人的病曆給我看一下。”忽然有個清亮的聲音傳來。
小護士一愣,跟那位醫生對視一眼,臉微紅,趕拿來病曆就低頭跑出去了。
薑燦回過神,循聲去,一個高大帥氣的男醫生就站在門口,眉目俊朗,文質彬彬,加上那白大褂更有男神氣質了。
怪不得小護士剛剛是那種反應。
隻是這位醫生……看上去竟有些眼!
“沈驍?”薑燦想了想,口而出。
沈驍也認出了,頓時喜笑開。
“你……你是薑瑤吧!嗬,真巧,你怎麽來這了?”
薑燦微微低頭,抿輕笑。
沈醫生可是跟顧莽的大人,但他並不知道替薑瑤嫁過來的事。
“我是薑燦。”笑著看他,“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給你解釋。”
沈驍愣了一愣,接著大咧咧的笑道,“嗨,不管薑瑤還是薑燦,總之你是薑家千金就對了。這個月老我可沒白當!”
“對了,你跟顧莽怎麽樣?自從你們搬到江州市,我也去央城的醫學院進修了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怎麽聯絡!”
“我倆好的。”薑燦聲回答,“不然你下了班來我家坐坐吧,顧莽也好久沒見你了,我多炒兩個菜,你倆喝幾杯!”
“不麻煩了。”沈驍擺擺手,“我這裏還有很多病例要看……”
說到病例,他忽然想起剛才在病房裏那驚心魄的一幕。
“那個……剛剛那是你母親嗎?”
薑燦神黯然,輕輕點了點頭。
沈驍眉頭微蹙,雖然不知,但推己及人,如果自己有個這樣的媽媽,也會很難過的。他看著薑燦輕聲安:“放心,有我在這,一定照顧好阿姨。”
“謝謝你。”剛才也是這位好心的醫生出手才控製住場麵,薑燦對他滿懷激。
“沈醫生,你是這家療養中心的大夫嗎?”
“這倒不是。”沈驍笑著解釋,“我主攻的是外科,神科隻是輔修,來這裏隻是多學點東西而已,等進修期滿我就離開了。”
“哦。”
“不過我自己開了個診所,就在南城那邊。如果你和顧莽有什麽需要,我還是能幫上忙的!”沈驍是個熱心腸,說完這話又撓撓頭,“嗬,不過作為一個醫生,我希你倆永遠沒病沒災的,千萬別來找我幫忙!”
薑燦也笑起來。
忽而想到顧莽現在做拳擊教練,保不準有大大小小的外傷,再加上隔三差五的出去比賽,恐怕邊還真需要有沈驍這麽個人。
畢竟沈驍是知知底的,從前在村子裏的時候,他跟顧莽也的跟親兄弟一樣。
所以他比任何醫生都靠譜。
“沈醫生,不瞞你說,”看著他,“有件事,還真得你幫我們呢!”
……
比賽安排在兩天後的晚上。
顧莽的對手是江州市級比賽蟬聯三屆的冠軍,來頭不算太小。
然而跟顧莽以往的戰績比起來還是遜太多。
薑燦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周圍鼎沸的人聲,熱烈的氛圍,臺上野一樣拚搏的拳擊手,都讓到無比震撼。
和林雨晴坐在中間的位子,這裏是最容易看清臺上一舉一的地方。
“哎,我也是第一次來現場看比賽!”盡管有中央空調,但周圍如火一樣炙熱的氣氛,還是讓林雨晴滿頭大汗,不停揮著手中的小扇子。
比薑燦興多了,一進場兩隻眼睛就不夠看,見了那些著上半的猛男,幾乎要尖出聲。
“雨晴姐,你收著點好不好?”薑燦哭笑不得,“你這模樣,下次我哪敢再帶你過來?”
“燦燦,你不仗義!”林雨晴嗔怪的掐一下,“你老公周圍有這麽好的資源,你竟然現在才把我帶進來!你實話實說,是不是想獨占了?”
“越說越離譜!”薑燦小臉一紅,幹脆別過子不理。
“是是是!知道你心裏除了你那好老公,其他男人都不了你的眼!”林雨晴話特別多,“嗬,不過說真的,雖然以前我頂瞧不上你老公,但今天這個福利還是得謝他呢,而且……”
戛然而止,目向不遠。
薑燦沒聽到靜,奇怪的轉過頭來:“你怎麽了?”
“你看那邊!”林雨晴揚了揚下,“那人也來了!是你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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