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林雨晴吸吸鼻子，勉強笑了兩聲，拍拍手背。

“雨晴姐，”薑燦頓了一下，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隻是輕聲道，“嗯，你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麽事千萬別悶在心裏，你就把我當樹，說一說也是好的。”

“不過要是你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

“燦燦，我……”林雨晴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覺得我配不上沈驍。”

“什麽？”

“我配不上他。”咬著，“我……我以前跟那個人，發生過……”

雖然沒再說下去，但薑燦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有些驚訝，林雨晴給的覺一直都是開朗的，雖然有時候潑辣一些，但在男之事上，絕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而一個人若不是慘了那個男人，哪會輕易把自己付出去？

薑燦心頭一，到的手指，輕輕了兩下。

“雨晴姐，你想多了。”輕聲說，“這段過去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你跟那個人是真心喜歡，我相信你當時是抱定了跟他一輩子的信念，才把自己給他的。”

“所以如果當年沒有發生意外，你們現在還是在一起的，對吧？”

林雨晴沉默著，一言不發。

“雨晴姐，我明白你為什麽不能接沈醫生了。不是因為配不上他，而是你的心裏除了那個人，沒有別人的位置。”

“燦燦……”林雨晴聲音哽咽。

薑燦靠近一些，像母親安小嬰兒一樣抱住瑟瑟發抖的軀，輕的拍著後背。

“其實我倒覺得，這些都沒什麽。”說，“人有點過去很正常啊，再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這種事人們應該早就習以為常，我也相信，沈驍不會跟你計較這個的。”

“是嗎？”林雨晴低聲笑笑，不敢相信這是從薑燦口中說出來的話。

“當然啊。”薑燦繼續道，“顧莽說的，早就不是封建時代了，人的清白沒那麽重要。”

“你什麽都聽他的……”林雨晴歎口氣，了子，手臂在頭下。

“你可小心哦！我看他那人大男子主義嚴重，說不定就是上一套心裏一套！人的清白不重要？說的好聽！嗬，也就是你從沒談過，沒見過男人！要是你跟他講你還有個初人，你看他有這麽鎮定嗎？”

“哎！”薑燦哭笑不得，“你賭咒發誓的什麽，是不是全忘了？”

“這不算壞話吧。”林雨晴駭笑，“我隻是就顧莽這個人，發表一下自己不的意見！你要是不願意聽，我不說就是了。”

薑燦狠狠掐了一下。

兩人嬉笑一陣子，很快睡意襲來，漸漸都進了夢鄉。

薑燦那個夢裏充滿彩泡泡，有一隻大大的同心結，看到顧莽在衝笑。飛快的向他跑過去，然而就在快要牽到他的手時，畫麵猛然變黑白！

顧莽不見了，四周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整個世界仿佛巨大的黑將吸噬，而低頭一看，手腕上的紅繩竟然變一道猙獰的傷口，向外汩汩冒著鮮……

“啊！”薑燦低呼一聲，滿大汗的驚醒。

定定神，看到邊林雨晴睡的正香。

原來隻是一個夢。

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複過快的心跳，看到外麵晨熹微，自己也睡不著了，便披了件服起走出民宿。

薑燦沿著山坡漫無目的的走著，這裏清晨寧靜如世外桃源，讓剛剛因做噩夢而繃的神經逐漸鬆弛下來。

山下不遠的地方就是海邊。

忽然很想去沙灘上走一走。

薑燦捋捋長發，角綻出輕盈的笑容，踩著拖鞋信步往海灘那邊走去。

……

顧莽一夜輾轉難眠。

現在沒有薑燦在邊他便難以安睡。可薑燦跟林雨晴有閨間的悄悄話要聊，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顯得太小氣。

於是那張床就了他一整晚的出氣筒。他在上麵翻來覆去，兩隻眼睛瞪的比銅鈴大，心裏把沈驍罵了一萬遍。

這趟旅行到底是為了誰？！

可他倒好，這麽輕易就放掉了跟林雨晴親近的機會，一個人在房間裏睡的鼾聲四起，他隔著一堵牆都聽的清清楚楚！

顧莽悶悶出了一口氣，見天蒙蒙亮，正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這時房間裏的電話卻忽然響起。

“三爺，薑小姐一個人出去了。”

“什麽？”他一驚，“去哪？”

“清早咱們的人跟著，見去了海邊……但是那塊地方不是咱們的私家海灘，是公共區域。咱們的人不敢鬆懈，一直盯著，但怕發現，不敢跟太近。”

顧莽眼眸微瞇。

海邊？

那裏景不錯，可已經出了霍氏的勢力範圍。現在這個時候那邊基本沒有遊人，萬一有危險的話……

顧莽立即警覺，沉聲吩咐：“跟好了，要是人有任何閃失，拿你們是問！”

電話那頭戰戰兢兢應著，急忙照辦。

薑燦來到海邊，把拖鞋放在一旁，著腳踩在細的沙灘上。海風帶著清涼掠過發際，送來陣陣屬於大海的味道。

遠方海鳥盤旋，海天一線的地方太冉冉升起，把海麵映得通紅。

薑燦在城市裏極能欣賞到這樣的景。

癡迷的看了一會兒，忽然發覺忘記帶手機，心頭懊惱萬分。這樣的景要是有顧莽在邊一同分該多好！

想著，急匆匆轉往回走，心裏盤算著時間。

等把顧莽找來，太就已經升起來了，不過也沒關係，這片海灘人，可以跟顧莽在這好好玩。

還從沒試著在沙灘上畫他的樣子呢！

薑燦甜甜笑起來，不加快了腳步。

然而沒走多遠，經過街邊的垃圾桶時，猛然竄出來的一個黑影把嚇的尖一聲！

“啊！”薑燦本能的後退好幾步。

那人顯然也了驚嚇，連忙閃躲，躲的同時還不忘翻翻垃圾桶裏有什麽好東西。

薑燦呆愣愣的著那人，他衫襤褸，渾髒了，隻有臉稍微幹淨些，樣子十分狼狽。

隻有流浪漢才會翻垃圾桶吧。

而但凡有點辦法的人，誰會放下尊嚴去在垃圾桶裏找吃的呢？

薑燦不由得心頭一。

可是就在停頓這幾秒鍾，流浪漢與肩而過，眼前驀然閃過一張極為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