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燦在央城安頓好之後就接到一家公司的麵試通知。
麵試過程很順利,很快就去了新公司上班。下了班之後回家照顧媽媽,周末就去學校看小澄,幫他帶點生活用品。
日子周而複始,仿佛又回到那段單純安靜的時。
霍知行一直默默陪伴,從不打擾的生活,隻是經常去家裏幫做家務。
大部分的時候他算不上“幫”,因為他做過的事薑燦常常要重新再做一遍。
上心好的時候倒沒什麽,但萬一上工作力大、加班熬夜、大姨媽來訪……再溫的人也會變得渾長刺。
薑燦衝他大呼小的時候都是尹文熙出麵製止。
“你喊什麽!不會好好跟我們知行說話?”
要不然就是——“你有吼他這工夫,你自己做就是了,幹嘛對我們知行那麽兇啊?”
或者——“別仗著我們知行喜歡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你這樣吼他,我可不高興!”
搞的薑燦一臉問號,這人到底是誰的親媽?
而霍知行也一口一個“媽”,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這才是親母子。
薑燦無奈的搖搖頭,輕笑起來。
……
在一家報社工作,上班第一天領導就告訴:“年輕人要多鍛煉自己,要吃苦耐勞,要有奉獻神!”
其實人人都把這話當耳邊風,唯有薑燦認真了,真的在拚命工作。
後果就是所有人都以為廉價好用,於是的工作不僅限於寫新聞稿,還要當編輯排版工外加辦公室裏的無數雜活兒……
就連綠蘿快枯萎了,同事也要喊澆水。
更別提每天幫他們收發文件拿快遞了。
最讓頭疼的是,公司裏這些同事們都帶著作為央城人天生的優越,瞧不起是個外地人,總在有意無意間排。
就像有時在茶水間裏,隻不過去倒杯水都能被公司裏那群長舌婦圍住。
“哎小薑,有男朋友了嗎?”
薑燦差點燙到,訕訕一笑,正想趕離開,卻被那個胖人拉住。
“又不是非得趕著工作,過來跟我們聊一會兒嘛!嗬……小薑,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們就幫你介紹一個唄!”
“不用了……”
“哎,胖姐你瞎什麽心!”另外一個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上下打量這薑燦,“嗬,人家小薑還愁找不到男朋友啊?”
“這可難說!”又冒出一個,“要是我挑兒媳婦啊,我可不要外地人!”
“就是就是!外地人不好相,生活習慣跟我們也不一樣!萬一找個家庭困難的,那不就了‘扶貧’嘛!”
“小薑,聽說你家裏還有媽媽和弟弟?”
薑燦深吸一口氣,這些人的消息都是從哪聽說的,這麽靈通!
“哎喲,有弟弟……這像是個無底啊!”有人用鄙夷的目看著,怪氣,“嗬,要是誰娶了這樣的外地人,還真是扶貧呢!”
薑燦小手握拳,攥起來又鬆開,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慢慢走到門口,背對著們,就在要出門的一瞬間,似乎到那幾雙傲慢的眼睛在背後盯著……
從進公司一開始,就了這些人的談資,在們眼中,外地人好像都不算人。
薑燦冷笑一聲,轉過,清冷的目掃過眾人的臉。
“各位大姐,你們說的對。”輕聲道,“我也覺得央城外地人太多了。”
幾個人互一眼,不知這話的意思。
“嗬,”薑燦繼續說,“外地人真不應該來,更不應該來把這個城市建設的這麽好!有些髒活兒累活兒留給你們本地人做,你們可能會更有就!”
那幾個老人過了一時半會兒的才回味過來這話的意思。
薑燦就是有這種本領,可以笑著就把人罵了。
人們臉幾乎同時一變,翻了無數白眼,正要走出茶水間,卻聽見薑燦繼續說:
“央城是個國際化大城市,是個包容度很高的地方。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樣包容的城市,會有你們這種狹隘的思想!”
“嗬,有什麽了不起!”胖人搖頭晃腦的,“外地的就是外地的,就是比不上我們本地姑娘!”
“哎,快遞到了!”有人看了手機。
平時快遞放在前臺,同事都支使薑燦去給他們拿回來。
此刻這些老人一時改不過這口,異口同聲的喊道:“小薑,去拿……”
“拿什麽?”薑燦冷笑一聲,“這些快遞沒有一件是我的,我為什麽要去拿?”
“我們是同事嘛!”另外有個人上前打圓場,“同事不就是該互相幫助?”
“需要我做事時就是同事,不需要我時,我隻是個可惡的‘外地人’!”薑燦微笑著看每一個人。
可笑意不達眼底,那些人不打個寒。
“不好意思。”薑燦冷聲道,“這些快遞還是留給你們這些‘本地人’自己去取比較好!‘外地人’幫不上這個忙!”
“另外,省省你們的好心吧,我不需要男朋友!”一字一頓,“我有老公!”
說完薑燦扭頭就走,剩下幾個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有時候人真是不能太好說話,否則就給了別人隨意欺負你的借口。
中午薑燦沒去吃飯,來到離公司不遠的小公園,買了一袋麵包,坐在長凳上用麵包屑喂鴿子。
沒過多久眼前出現一雙黑皮鞋。
抬眼看上去,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出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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