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襲殺玄武,到襲殺真武,這表面相似的一個背景,實際有一個最大的不同。
不是玄武之形和人形的區別,而是天界是于混沌時期還是已經有了四方之帝的本質區別。
天界是開辟于天帝之手還是天道之手的本質區別。
是四象飛升而立四極,還是四象降世以演世間?
這是話語權的爭奪。
更有意思的是,在這新舊畫風之變里,楚戈還了一個細節。
一抹黑氣在天帝眉心現,那是被“域外天魔”侵襲的標志。
好好的天帝為什麼會“造反”?因為域外天魔引發的。這就是現在的天帝分的由來,同時還有所喻。
域外天魔哪來的呢?
現世的某些人,豈非域外天魔?
完整的邏輯閉環,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秋無際終于知道為什麼初寫天界的那幾天,楚戈會累那樣了。
這新舊覆蓋中的極限撕扯,氣神的過載負荷,遠非外人所能想象。
天帝不是簡簡單單就被折磨分的,如今的形勢來之不易。
老公好棒……
兩人的神水般退出時空,回到了當前。楚戈輕“不周山”,低聲道:“原先我尚不能完全定論天地之變是否按照我的安排去走,如今可以定矣……從這個角度去看的話,在全新的定義里,天地四極早就已立,本不需要鰲足支撐,這是子放屁。我當把此足收回,還給玄武。”
秋無際“嗯”了一聲:“需要幫忙麼?”
“輸送一點法力給我,否則我怕我的神頂不住,做到一半就要回家了……”
秋無際燦然一笑:“好弱的天道。”
楚戈點了點的鼻子,秋無際皺了皺鼻子。
說是好弱,其實已經是“你好厲害我一定要想辦法膈應你一下不然會覺得我好菜嚶嚶嚶”了……
微微噘著,握上楚戈的左手,輸送法力。
長期雙修,兩人的法力兼容簡直就和一個人的沒什麼區別,來之即用。
楚戈出右手,輕輕摁在山上。
最弱天道,一念能讓別人火焰失效,能充筆記本電量,能把朱萌萌服變丫鬟……但要把這橫亙千萬里、高與天齊的山峰變回原鰲足之形,實在還是超出了能力范圍。
尤其天帝是不會讓自己“斬鰲足立四極”的模板崩潰的,天帝之念在狂暴干擾的前提下,夫妻倆合力,依然艱難無比。
兩人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必須趁此機會,一旦分天帝不再分,此事就再也沒有機會。
就差一點點……再有個幫手就好了……
天道之念落在了炎千烈上。
…………
炎千烈踏了“四方天井”。
所謂四方天井,無非鬼宿四星。“四星冊方似木柜,中央白者積尸氣”。
天之尸氣,可比人之尸氣恐怖多了。
周圍有之前誤此地的魔徒們,此時已經化為膿水,連片角都沒剩下來。
炎千烈心知這實際是屬于朱雀所轄的生死之命、靈魂接引、控尸之能,那是天神之司職、天道的規則,別說這些人了,即使是自己也不能輕的。
但自己有《南極長生帝經》,經中所載,便是予以自己控的鑰匙。
天道一環一環,已經安排分明。
炎千烈默默運轉帝經所載,后室火豬等人眼睜睜看著那團巨大無匹的積尸氣開始小,一團小小的濃霧狀,落炎千烈掌心。
那小小的濃霧之中蘊含的死氣,老遠一看就讓人膽戰心驚。
控了此,尊主這還不天下無敵?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炎千烈沉片刻,居然手一揮,小小的濃霧直送上天。過不多時,便見天上鬼宿之間約出現了一團積云,竟是把到了手的積尸氣送回天上去了。
室火豬瞪大了眼睛。
這人怎麼回事,還拾金不昧的嗎?這是能讓你天下無敵的寶啊!不要給我啊嗚嗚嗚……
炎千烈天半晌,忽然道:“室火豬。”
室火豬忙道:“小的在。”
“我本來以為你這名字是綽號……如今發現,這是你本名。”
室火豬:“……”
炎千烈道:“你本為北方之宿,真武所屬頂級星君之列,起碼也是玄仙后期的水準,為何沒落至此,連我都打不過?”
室火豬默然半晌,低聲道:“尊主莫非已經完全得到了南極之帝的傳承?為何如此肯定。”
炎千烈道:“你只需回答,本座沒讓你反問!”
室火豬嘆了口氣:“真武已逝,群星無依,要麼依附于天帝,要麼散落于四方。天帝代行天道之職,不能依附者自然失去原先的力量。我為火宿,南行至此,無非是為了看看朱雀之炎是否能讓我重新崛起罷了。”
“不依天帝者為魔?”
“……另一方面,也是長期險惡之境,脾氣變了,我以前憨厚,吃了大虧的……”
“你在北方之城,見到秋無際時,說的一些話是否有意給的?”
室火豬很是無語。
本來以為這些飛升者各自對立,起碼這正魔兩分就非常明顯,自己其實是兩頭下注。如今這麼一看,你媽的,我和秋無際說了什麼你都知道,這兩人明明沆瀣一氣,就是一伙的。
對了……如果有人能讓正魔一伙,那人是誰?
室火豬徹底明白了個中道理,沒再瞞,直接道:“秋無際像是真武之傳,嚴格來說,我是的下屬,如果真能重掌北極之天,我愿回歸麾下。還尊主莫要怪罪……”
炎千烈面無表,心中暗道天道你大爺的,這偏心偏得明正大,我還不好意思說什麼,顯得小氣。
算了,他淡淡道:“室宿離宮,帝王別苑也;北落師門,北方林的南方之門……你的司職從一開始就被命定了,天道還是很有點意思的……”
室火豬:“……”
炎千烈道:“此時北方正值天變,需你援手,去吧。”
說著手一點室火豬的靈臺。
室火豬渾一,萬千思緒涌靈臺,失去了的室火之職紛至沓來。
朱雀魂火,引領前世今生,牽引天人之宿,再度相合。
南方朱雀星宿仿佛睜開了眼眸,送上天際的尸云仿佛替死去的朱雀填補了混沌識海,頭眼之,鬼宿燦若炎。
而與此同時,北方星辰室宿也緩緩亮起了璀璨的芒,仿佛覺醒一般。
一抹星火從天而降,落北冥之海,仿佛替此地的真武復蘇加最后一抹護衛之力。
于是北方地水之間,有了缺失的火焰。
南極北斗,相輝映。
天帝的頑抗再也承不起,開始消退。
玄武之靈漸漸有了蘇醒之兆。
“轟!”
不周山驟然燃燒而起。
看似堅實無匹的山脈好像正在融化,開始小,慢慢化了一只鰲足,懸于北極的虛空。
北冥之海如瀑傾瀉而下,卻沒有終點,沒有目標,仿佛一個流轉,回歸銀河。
不周山折,北天柱消失,卻本沒有搖地陷天傾。
此界本不需要天柱!
北方如此,南方也一樣。
炎千烈盤膝坐在“天井”之中,朱雀頭眼灑落的芒與他構建一,他的眼中也出現了上古之戰。
那時的朱雀隕落之景,楚戈安排他來尋找的最大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