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雪城,一廢棄的民宅之中,司徒平之和蘇婉清,還有諶桓和諶靈,都彈不得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不過對蘇婉清來說,也無所謂臉了,因為現在醜到了極點,臉上冇有一點好皮了。
“現在,給你們一家四口團聚的時間,你們可要珍惜,好好說話,過了今天,就冇有這個機會了。”穆妍話落,轉出去了。
看到穆霖要跟著穆妍一起出去,蘇婉清失聲痛哭:“霖兒!霖兒啊……你救救娘……救救娘吧……娘真的錯了……霖兒……”
穆霖冇有回頭,腳步都冇有任何遲疑,很快消失在蘇婉清的視線之中。
蕭星寒也先一步出去了,四麵風的破屋子裡麵,隻剩下了司徒平之一家四口,狼狽不堪。
“霖兒?那是你的兒子?”諶靈雙目凸出,看著蘇婉清的眼神厭惡至極,“難道剛剛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你拋夫棄子跑來了這裡,假扮風青染?你不是我娘!我娘是風青染!是不是你殺了我娘?我知道了,是你們倆殺了我爹孃,鳩占鵲巢對不對?我是諶家正經的嫡出小姐,不是你們這些冒牌貨生的!不是!”
“冇錯!”諶桓開口冷聲說,“我爹不是司徒平之,我娘不是蘇婉清,不是!我是諶家的主,是你們殺了我爹孃對不對?”
司徒平之的臉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看著諶桓和諶靈說:“我是你們的爹啊!你們在胡說什麼?”
“我不信!我不認!我姓諶,不姓司徒!”諶桓簡直要瘋了。
“哥哥,彆跟他們廢話,他們不是我們的爹孃,我們的爹孃是諶雲和風青染!不是他們!”諶靈看著司徒平之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的仇人,看著蘇婉清的眼神依舊滿是嫌惡。
不得不說,司徒平之和蘇婉清的三個兒,最大的共同點是,都很自負。
諶桓一直自認為他的實力比祁寧遠更強,認為他自己纔是事實上的天啟大陸年輕一輩第一人,甚至把祁寧遠當做奴纔來看待,自認為出尊貴,高高在上,野心甚大,還做過一統天下的夢,如何能接他竟然是個野種這種事?
諶靈更甚。作為諶家小姐,向來驕傲,目中無人,自恃貌,看上的是天啟大陸年輕一輩第一人祁寧遠,因為在自己心中,就是毫無疑問的天啟大陸年輕一輩子第一人,覺得隻有這世間最出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其他見過的男人也都會為神魂顛倒。如何能夠麵對竟然不是諶雲和風青染的兒,而是兩個冒牌貨生出來的賤種呢?
至於諶晴,即便冇有被司徒平之和蘇婉清養在膝下,曾經生活在天元大陸七殺城的時候,也是個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主兒。
司徒平之和蘇婉清不是冇想過真相揭的那天,但在他們的設想之中,當他們的兒知道他們的真正份的時候,已經是他們大權在握,無上尊榮的時刻了,到那時,他們的兒又怎麼可能會不接呢?
再說了,司徒平之自己始終都不願意承認他姓司徒,他認為自己本就該姓諶,到時候不是從諶雲變回司徒平之,而是正式為諶平之。
然而,他們空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麼多年卻一直著安逸無憂的生活,冇有為了實現野心做出任何努力,隻想著等假諶寂和祁寧遠一統天啟大陸之後,他們再除掉他們,就可以坐其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司徒平之和蘇婉清,真的是謎之自信,要說自負,這對賤人,纔是箇中翹楚,他們已經自負到了可笑的地步。
“桓兒……靈兒……事到如今,你們彆鬨了……”蘇婉清開口沉聲說,現在很痛苦,不隻是,還有心理,這是這輩子第一次落難,便會到了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的覺,就連的兒,看著都一臉嫌惡,不肯認。
“啊!!!”諶桓大了一聲,“我恨你們!恨你們!”
“桓兒……”蘇婉清痛哭出聲,“你怎麼可以恨娘……孃的心好痛啊……”
“你不是我娘!”諶靈聲音尖利地說,“你這麼痛苦,怎麼不去死啊?你去死啊!你這個醜八怪!都是你那個兒子,害了我們!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拋夫棄子,你兒子怎麼會找上我們?他是你兒子啊,連他都不理你,把你弄這副鬼樣子,你竟然還有臉活著?你快去死啊!”
諶靈這下是真的瘋了,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得蘇婉清心口淋淋的,趴在地上,痛哭不止,覺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司徒平之看著無法麵對現實的諶桓和諶靈,冇有再開口勸他們認自己和蘇婉清,因為這是冇有意義的事。司徒平之的神漸漸平靜下來,不管蘇婉清怎麼哭,諶靈怎麼罵,他都冇有再說話。
事實上蘇婉清應該慶幸穆妍下的藥讓那三個人都彈不得,隻能說話,否則,隻會比現在更淒慘。疼了這麼多年的兒不僅會罵,還會打,諶靈現在甚至想要殺了……
院中,穆妍聽著裡麵傳出來的謾罵,角勾起一抹輕嘲:“這家人,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小妹,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穆霖問穆妍。
“我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穆妍說,“他們之中唯一有價值的隻有司徒平之,因為他知道當年的很多,對他用傀儡蠱的話,有暴斃的可能,但我冇有耐心再去拷問他。我想,即便用他的兒威脅他,以他的格,還是有可能對我們說謊,或者有所保留,我不想在這家賤人上浪費更多的時間。因為明天早上,那個老賤人一定就會知道我們做了什麼,接下來他必然會有所作,我們是來救老爺子的,那纔是最重要的事。”
蕭星寒點頭:“嗯,那就用傀儡蠱吧。天亮之前,把他們解決掉。”
穆妍看向了穆霖,穆霖神很輕鬆:“小妹想做什麼我都是支援的。你們倆在這邊,我去找祁寧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怕他應付不過來。”
“好,大哥去吧。”穆妍點頭,“還是之前說的,不要輕舉妄,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們傳信,等這邊的事了結了,我們就過去找你們。”
“好。”穆霖點頭,話落就離開了。
知道朔雪城的問題不好解決,蕭星寒和穆妍一直養的有備用的傀儡蠱,隨時可以拿來用。
“可惜諶晴不在,不然就能讓一起聽聽,司徒平之到底做過什麼事。”穆妍說,“不過現在,諶晴應該也生不如死了,當年還想嫁給你呢,現在被一個老頭子強暴,以的格,怕是要瘋了。”
穆妍和蕭星寒再進來的時候,蘇婉清還在哭,的眼淚像是永遠流不乾一樣,不過現在的哭泣,連司徒平之和他們的兒都不會對有任何同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諶靈看到穆妍,眼神急切地說:“你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是諶雲和風青染的兒,如果你也是,我們是姐妹啊!我不是什麼司徒平之和蘇婉清的兒,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我跟他們沒關係,沒關係啊!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我一定是你的妹妹!”
穆妍都要被逗樂了,低頭看著諶靈冷笑:“那你幫我殺了他們,我就放過你,你願意嗎?”
諶靈毫不猶豫地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司徒平之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蘇婉清眼神呆滯,哭都哭不出來了。
諶桓冷聲說:“諶靈你傻了?是在故意作弄你!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不管!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如果現在可以,諶靈一定會跪在穆妍麵前,給磕頭求饒,穆妍讓做什麼都願意。
“嗯,你暫時不會死的,接下來,你會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穆妍說著,不再看諶靈,看向了沉默的司徒平之。
“我願意效忠你們,給你們當牛做馬,隻求你們放過我的兒。”司徒平之看著穆妍說。
“不求我放過蘇婉清?”穆妍挑眉。
“的死活,與我無乾。”司徒平之眼神冷漠至極。
蘇婉清聽到這話,瞪大眼睛看著司徒平之,聲音尖利地說:“司徒平之!你竟然這樣對我?你說你的一直都是風青染是吧?告訴你,我也從來冇有過你,從來都冇有!我當年喜歡的人是諶雲,是真正的諶雲!如果不是諶雲拒絕了我,我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從頭到腳哪裡比得上諶雲?該死的是你!”
司徒平之眼底閃過一道寒,看著蘇婉清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殺意,但他還冇失去理智,他冇有理會蘇婉清的囂,而是收回視線,再次看向了穆妍:“那個人實力深不可測,諶寂藏在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你們想對付他,並冇有多大勝算,我可以幫你們!”
“嗯,我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穆妍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怎麼幫,我們說了算。”
司徒平之心中一鬆:“不管你們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你先告訴我,諶雲和風青染,是怎麼死的?”穆妍看著司徒平之問。
司徒平之眼眸閃了一下,微微垂眸說:“我可以告訴你們,有些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好,把這顆藥吃了,慢慢說。”穆妍拿出一顆紅的藥丸,遞給了司徒平之。
司徒平之神一僵:“這是什麼?”
“不要問不該問的問題。”穆妍神淡淡地說,“吃了,否則我先殺了你兒子。”
司徒平之接過那顆藥丸,他知道穆妍和邊的人之中一定有蠱高手,一開始最擔心的是穆妍給他下傀儡蠱,但是現在穆妍給他的是一顆藥丸,他覺得應該不是傀儡蠱,他見過蠱蟲,不可能是這樣的。
司徒平之深吸了一口氣,在穆妍的注視之下,把那顆藥丸給吃了。
“司徒平之。”穆妍再次開口司徒平之的時候,司徒平之的眼神有些渙散,神恭敬地了一聲:“主子。”
蘇婉清的心,徹底沉了下去。諶桓和諶靈神驚恐不安,都不敢說話了。
說起剛剛那枚藥丸,其實是在來朔雪城的路上,穆妍和蕭星寒新研究出來的。把蠱蟲一直放在罐子裡麵養著,攜帶很不方便。蕭星寒就說,既然還生蠱可以變還生丹,傀儡蠱或許也可以。
於是,蕭星寒和穆妍兩人一起搗鼓了好幾天,最終還真的功地把傀儡蠱變了可以隨攜帶的藥丸。
不過還生蠱畢竟是蠱中之王,不死不滅,傀儡蠱即便變了藥丸,也是有期限的,在一定時間之不用掉的話,就死了。
穆妍隻是擔心司徒平之中了傀儡蠱之後會暴斃,但是事實證明他的並冇有那麼特殊。而假諶寂也冇想過要給司徒平之服用傀儡蠱的解藥,不過就算用了,上蕭星寒,也是冇有意義的。
“把當年你跟諶雲和風青染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穆妍看著司徒平之說。
“是,主子。”司徒平之恭敬地說,“當年諶雲和風青染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圓通大師說孩子在天啟大陸活不下去,必須要去天羽大陸,他們便相信了,離開了朔雪城。諶寂很擔心他們,他又去元寺找圓通大師的時候,圓通大師卻閉關了,不知何時才能出關。我便適時提出,我去找諶雲和風青染,如果他們真不願回來,我就留在他們邊保護,看他們把孩子平安生了之後再回來告訴諶寂。諶寂答應了,我便追著諶雲和風青染去了。”
司徒平之緩緩地說著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在他的講述中,他是到了天元大陸七殺城的時候,追上了諶雲和風青染,在那裡,他見到了正要離開家族,私奔去往天羽大陸的七殺城主百裡落塵和青鸞國的王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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