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凜呆了呆。

　這……這什麼比方，為什麼要這麼比方？

　但是看著楚認真的神，他也認真回道：“我雖然離了將軍府，將虎符給了陛下，但好歹在軍中打拼了二三十年。”

　他頓了頓，低了聲音，又道：

　“否則皇后當初也不可能看中楚鈺寧作為四皇子的助力。”

　他看著小兒，輕聲道：“若你跟你娘有任何的麻煩，只管來找爹，爹拼了命也會護你們周全。”

　楚的心微微一。

　今日來，便是試探一下韓晚娘在楚凜心中的分量，他是否還會為了別的什麼“迫不得已”的事委屈韓晚娘。

　不過現在看來，他是真的后悔了。獨一人沒有別人扯后的楚凜，似乎的確是個很好的依靠。

　楚垂下眼眸。

　“我娘過得很好。”

　楚凜一愣，就聽繼續道：“打算過幾天搬出東宮，住在玄武街的玉閣。”

　楚凜：“！”

　只能幫楚凜到這兒。至于韓晚娘……

　本來就是看著弱，實際上極其堅韌又倔強，認定了一件事絕不會輕易妥協。若當真不愿原諒楚凜，哪怕楚凜天天跪在面前都無用。

　而韓晚娘若搬到了玉閣，有了楚凜的保護……也便不會束手束腳了。

　*

　韓晚娘很快就搬到了玉閣。

　這些日子，重新規劃了一下自己未來的路，也總不能當真讓兒養。

　而現在南宮香菱臉上的痘印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再敷兩日就能好。而南宮香菱一日的治療費用便高達一千兩，共治十日，一萬整。因為是第一個用毒藥妝的客人，楚又送了一些抗痘消炎的普通藥妝。

　南宮香菱著的臉蛋開心壞了，宣傳給了其他的小姐妹，最近玉閣預約毒妝療程的特別多，單楚一人，不太忙得過來。

　于是跟著楚學了一點醫的韓晚娘便主提出要幫忙。

　“我師父在京都呆不長，過幾日便會走。不過薛……師兄說，過幾日其他師兄也會陸續來，您有不會的可以隨時問他們。”楚送韓晚娘到玉閣，讓人將東西從后院搬進去，指著不遠啃著梨好奇湊過來的薛明宥。

　薛明宥那小屁孩才十四歲，非得讓師兄。

　有求于他，姑且。

　*

　玉閣共三層，一樓作為賣尋常藥妝的地方，二樓有幾個包間，可接待毒妝客人。三樓則是諸位死士住的地方，韓晚娘也即將住在三樓。

　楚讓嵐華他們幫忙收拾韓晚娘的行禮，將嵐華留下來照顧韓晚娘。

　畢竟嵐華還會些醫，韓晚娘問也更方便。且有個懂醫理的在韓晚娘邊，楚也放心。

　“主子，我在您邊保護您吧，苒苒一個人恐怕不夠。”韓時逸眼睛亮亮道。

　楚剛看完前一天的賬簿，聞言不由覺得好笑。

　“陪我進宮？挨一刀當太監麼？”

　韓時逸：“……”

　怪不得主子在十人中只挑了兩個子隨侍奉，他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主子真好。韓時逸心想，這般為他們考慮。

　不過……

　“太子的暗衛，也是太監麼？”韓時逸疑。

　房梁上的眾暗衛：“……”

　楚默。

　好問題。

　可又不是的人，哪兒知道。不過瞧著捕風捉影健壯的材以及正常的男子聲線，應該不是太監。

　不過東宮又不是的地盤，殷遲楓的暗衛待在殷遲楓的宮殿，自是他自己說了算。

　“我覺得還是得再買些人手。”楚道。

　玉閣的所有小二，全都是的死士，有些大材小用不說，平日起到保護作用的，基本都是東宮的暗衛了。

　但是已經知道百寶齋是殷遲楓的產業，以后不能在百寶齋買人了。

　畢竟楚本來就因為不想用殷遲楓的暗衛，才想培養自己的人。而現在知道了殷遲楓那樣的心思，現在他們現在的況又這麼尷尬……誰知道新買的死士里會不會安了眼線之類的。

　雖然可能很小，但還是保險些好。

　想了想，問：“你還知道哪里能買到死士嗎？”

　倒也不需要死士為獻出命，但主要死士忠誠又武功高，不用擔心會被背叛。

　韓時逸道：“除了百寶齋，暮夕閣也可。暮夕閣的一些排名靠后能力不佳、給他們賺不了多錢但是又有賣契的殺手，會被暮夕閣賣給旁人，不過他們賣的都是資質不好的，可能會缺胳膊。”

　譬如暮夕閣出的鴻鵠。

　資質好的他們才不賣。

　楚著下。

　暮夕閣啊……

　算了吧。

　白娘子現在還天天揣著，防止顧主被急了強搶民蟲呢，怎麼能送上門去。

　“還有別的地兒麼？”

　“再就是些小作坊了，不過武功如何，不敢保證。”韓時逸道，“畢竟死士暗衛，大部分都是從時期自己豢養的，這樣才最放心。”

　“你告訴鴻鵠幫我打探一下吧。”

　韓時逸低頭應是，躬退下。

　*

　韓晚娘坐在的新臥房的床上，看見楚推門進來，招手讓坐在自己的邊。

　“娘。”楚乖巧靠過去。

　“最近……跟太子殿下鬧矛盾了嗎？”

　韓晚娘心細，楚已經盡量故作自然了，可竟還是發覺了。

　楚不聲地笑了笑：“娘多想了，本來也不是真夫妻，住一個屋子不方便。”

　韓晚娘垂眸。

　雖然楚之前也有過一段時間跟太子分房睡，可楚突然要增加死士的數量，以及同意搬出宮住……讓不得不多想。

　……是怕有危險嗎？

　韓晚娘眸中閃過一抹憂慮。

　有些茫然，自己這時候出宮不時刻陪伴在兒邊，可能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要不我還是……”

　“沒事的娘。”楚抱住韓晚娘的腰，腦袋在懷中蹭了蹭，“信我。”

　韓晚娘愣了一下。對上楚認真地眼眸，半晌，輕點了下頭。

　留在東宮怕是也沒用，若是真有什麼事，反倒拖累兒。

　更何況，的兒自從嫁了人之后，長極快，早已不是膽怯需要遮風擋雨的孩子了。

　韓晚娘憐地著兒的發，眉眼溫。

　只是，風有點大。

　怕楚著涼，韓晚娘起關窗。剛走到窗邊，余突然掃到了什麼子一僵。

　“娘？”

　“啪”。

　韓晚娘面無表地關了床。

　著兒疑的眼神，微微一笑故作淡定，可心里卻掀起波濤——

　楚凜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