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是寧順宮的宮?
可寧順宮是四皇子的宮殿……給家主子治什麼雀斑?
難道生雀斑的,是楚鈺寧?可明明上次見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不過四皇子不是發燒了麼,現在好了?
送走楚凜,楚指尖敲著桌面沉思,忍不住問苒苒。
苒苒搖頭:“并沒有好,四皇子現在還病殃殃的見不得風。”
想了想,又小聲道:“沈符現在日日去將軍府,貌似他在治楚衛氏的毒。”
嚯,能請沈符,要麼楚衛氏狠狠大出了一通,要麼就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等等……
沈符天天去將軍府。
殷遲璘在將軍府莫名被沖撞發燒……
“殷遲璘在將軍府遇到了什麼?”
“奴婢不知。”苒苒乖巧道,“四皇子邊暗衛眾多,沒能離他太近。不過那天晚上離得老遠,在墻外就聽到了四皇子的一聲慘,之后四皇子是被抬著出來的。后來醒了,只說是看到了麻麻的蟲子……大冬天的,可哪里有蟲子。”
楚嘖了一聲,“怎麼沒有。沈符帶著那麼多蟲子去我店里還表演了個漿呢。”
苒苒微微張大眼睛。
“那,四皇子看到的,就是沈符的蝎?”
麻麻鋪天蓋地涌來的蝎,的確讓人渾汗都豎起來。普通人驟然看見,會被嚇到也不是不可能。
“膽子也太小了。”楚一臉嫌棄,“慫!”
了袖子里窩著的素貞。
不過是幾只蝎子,還嚇病了。
“楚衛氏的毒解了?”楚隨口問道。
“沒有。”
“怎麼可能?”
楚十分驚詫。
楚衛氏上的那毒,可并不難啊,當時也不過是心來隨手制了個毒。尋常的大夫沒接過,可能束手無策,可應該難不倒沈符吧?
就一副藥的事兒。
楚衛氏為何現在還沒好?
苒苒見主子不解,小聲補充道:“楚衛氏可慘了,解毒解的整晚的嚎,還不如不解呢。”
話雖如此,饒是乖巧的苒苒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愉悅開心。
他們作為主子的人,自是知道主子毀容,替嫁,皆是拜那楚衛氏所賜。
聽說楚衛氏不過短短幾日,折騰的都快不人形了。
然而……
楚卻是更疑了。
沈符,確定是解毒的?
這毒的解藥本不可能疼啊……
他們到底在干嘛?
“這聽著可不像解毒。”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楚訝然抬頭,只見虞寂淵搖著扇子走進來,“聽著怎麼那麼像試藥……沈符的藥人每天試藥,就慘哀嚎,聽著不比慎刑司的靜小多。”
試藥?
楚靈一閃。
對啊,沈符不可能平白無故幫楚衛氏。
楚衛氏也許會為了解毒,答應他什麼,譬如……幫他試新藥?
畢竟沈符對毒癡迷瘋狂,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楚瞥了虞寂淵一眼:“你來干什麼?”
虞寂淵干笑兩聲,小心陪笑順擼:“那什麼,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
“你那幾個師兄們來了。”
*
藥王谷弟子,加楚共七人。
虞真隨心所,他在殷遲楓毒發地時候就帶著倆徒弟走了。然而他前腳剛走,剩下的四個就來了。且目的地十分明確——
直奔楚的店鋪。
他們剛京,就聽到了不小師妹的傳言,又是說天仙下凡,又是說醫湛,不由得對這位未謀面的小師妹更加好奇。
但是很快,他們也同樣聽到了,近日但凡去過玉閣的客人,全部挨了打的事。
一時間人心惶惶,眾人不敢再去。就算報到了大理寺京兆尹那里,也查不到毫頭緒。見那些天化日之下行兇之人武功高強,于是只丟下一句:“此乃江湖恩怨。”
江湖恩怨,歸武林盟主管。
——他們這是要當甩手掌柜呢。
而且死人恩怨,禍及無辜之人,很是敗壞玉閣在眾人心中的印象。
“這是公然跟我藥王谷板??!”京都的一條大街上,一位著紫袍的年輕男子叉著腰,仿佛被點燃了的炮仗。
他揪著邊的其余三人,快步朝玉閣走去。
“走走走,給小師妹撐腰去!”
然后當日,所有的京都人都知道了,藥王谷四位親傳弟子,坐鎮玉閣,擼起袖子……坐診!
藥王谷的名醫親自看病,太醫院的太醫得知了,都爭先恐后想集翹班來觀一下。
反正來玉閣只是挨打又不是殺人,得了病想要活命的全部上門來了——挨打也認了,只要病能治好!
更何況這些跪求都求不來的名醫,不免費看病,就算開藥也是正常價!
普通百姓也能付的錢!
韓閣主雖然也是藥王谷的弟子,但是暫時只做藥妝的生意,不救治病人。而玉閣驟然開門診治,一時間幾乎堪稱萬人空巷。
有病的沒病的都來排隊,長長的一條隊伍,一眼不到盡頭。
而這麼多人進過玉閣……數量之多,幕后之人本打不過來。
人家看完病出了玉閣分散著回自己家,總不能讓他們有秩序排隊,等著挨個兒挨打吧!
當天玉閣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著橫著進去的豎著出來,歪眼斜的進去神奕奕地出來。
一傳十,十傳百,排隊的反而越來越多了!
*
韓晚娘早就聽楚囑咐過的師兄會來,是以看到他們的藥王谷的腰牌,立馬迎了進來。
趕忙讓人泡茶端給四位名醫喝,心里松了口氣。
兒這幾日忙得很,要不是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四位藥王谷的名醫不給楚撐腰,還放言凡是欺負他們師妹的,就是欺負藥王谷,藥王谷終不診治!
這下子,有人終于坐不住了。
玉閣熱熱鬧鬧了三日,在一個微涼的清晨,一位戴著冪笠的白子站在了玉閣門前。
“煩請通報一下,”鵝蛋臉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扶著那子進門,對鴻鵠小聲道,“我家夫人,請韓閣主親自診治。”
說著,掏出一塊大金錠輕拍到鴻鵠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定金。治好了,還有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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