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愣了一下。

　“韓閣主之前不是說，五千兩白銀就夠了麼？怎麼萬兩黃金還不夠？”鵝蛋臉的宮臉一變。

　這是要干什麼？獅子大開口？

　皇后制止住了，溫聲道：“不知韓閣主想要多？價格好談的。”

　本來就打算花兩萬兩黃金。

　雖然只是治個雀斑而已，但是還懷著龍子，此事絕不可馬虎。倒寧可多花點，買一份心安。

　整整二十二年，等了二十二年！

　這才終于盼來的孩子，怎能不小心？

　皇后看著對面的韓閣主。帶著冪笠，僅能從過的白紗約窺見后面的傾城絕的容。

　不得不說，隔著紗朦朧看著這位韓閣主，也的確是漂亮極了。

　然而白紗后，韓閣主殷紅的瓣緩緩勾起。

　皇后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五萬兩。”楚輕啟薄，“黃金。”

　皇后愕然。

　雖然兩萬兩黃金，若韓閣主還說不滿意，可以再往上抬一些。可三萬兩黃金，已經是能給的最高價了！

　饒是一向以溫著稱的皇后，此刻那層溫和的面也有些裂開了。

　“韓閣主是不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皇后面微冷，看著楚，“只是治個雀斑而已，這并不是多麼難、用藥多麼珍貴的病吧？”

　楚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夫人可以去別家治。”

　這個年代，子的脂都含鉛，這樣的重金屬劇毒都是極其常見的。子見效好的護品極其缺，安全的更缺。

　皇后若是去瞎捅咕瞎治，孩子出了事可別找。

　皇后盯著楚，眸微暗。

　倒是找了的心腹太醫瞧過，可子底子差，懷上這個孩子太過艱難，那太醫不敢用重藥，吃了幾副溫和的本沒效果。

　哪怕是外敷，也只是勉強了那麼幾顆而已。第二天醒來，別的地方又冒出來一大堆。

　那太醫說，去玉閣找韓閣主試試吧。

　尋常的大夫，哪怕治普通婦人的雀斑，下藥沒個顧及，最快也得兩三個月。

　——可哪里能等那麼久！

　脂已經蓋不住了，總不能永遠在長春宮，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吧？

　馬上就是除夕宮宴了。

　是一國之母，怎麼可以不出席。

　太醫說，韓閣主不僅短短半月就徹底治好了南宮香菱的痘印，南宮香菱表姐肚子上的妊娠紋，才七八天就治的差不多了。

　韓閣主以速效著稱，藥效極快，又師出藥王谷，定是錯不了。

　結果來了，卻這麼坑？

　五萬兩黃金……

　相當于五十萬兩白銀！

　淑妃被太子妃坑了一筆十五萬兩的白銀，積蓄都坑走了大半。這五十萬兩白銀，饒是皇后也吃不消！

　等等……

　這坑銀子的手段，怎麼有點像啊……

　宮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道：“韓閣主之前可是說，五千兩白銀就夠了的！”

　“哦。”楚淡淡道，“那是對普通的客人，五千兩白銀，的確足夠了。”

　宮睜大眼睛：“你什麼意思？見我家夫人有錢，特地坑我們錢？”

　楚往后一倚，倚靠在椅背上，咯咯咯笑起來。

　然后笑聲驟然一收。

　“夫人若不做出那樣的事，本閣主何至于如此呢。”楚面無表，聲音莫名帶著幾分寒意。

　說罷，又輕笑一聲，語調婉轉悠揚：“爾等不義，就休怪我無嘍。”

　宮眼皮一跳。

　什……什麼意思？

　知道了？

　可……怎麼可能！

　相較于宮的訝異，皇后神自若，表現地十分自然，茫然驚詫地恰到好：“韓閣主說的什麼意思？做的什麼事？”

　心理素質可真好。

　楚暗暗嘆。

　不過皇后面不變毫不張也正常。畢竟，沒有抓到一個活口，本沒證據表明指使那些人打人的就是。

　但……

　楚現在，可不是太子妃了呢。

　“是麼，那便是我記錯了？”楚托著腮，“夫人不承認，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送客，本閣主心不好，不治你。”

　說完，楚便站了起來，要往外走，不過腳步微微一頓。

　側首。

　“不過夫人，破財免災啊……”

　*

　鴻鵠跟暗衛他們一直蹲在暗隨時盯著屋的況。

　韓時逸則規規矩矩地候在門外等候楚。

　半個時辰后，門開了。

　“準備一下，收拾幾個空箱子出來。”楚心極好地哼著小曲兒，步子頗有幾分歡快。

　韓時逸很是好奇們談了什麼主子這麼高興，他看向后面的兩位子——已經重新戴好冪笠的皇后看不見表，但那位寧順宮的宮臉卻是有些難看的。

　“夫人別忘了早些籌集好錢。”楚不忘心地囑咐，“黃金不夠，銀票銀子也是可以的～”

　宮差點兒就想罵了。

　果然江湖險惡……

　忒不要臉！

　輕描淡寫就敲詐了當朝皇后這麼多錢！

　皇后抿不語。能答應乖乖掏錢，一是因為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名醫能在不傷龍子的況下治好妊娠斑，還見效這麼快。

　——而藥王谷其他的弟子雖來了，藥王谷卻是沆瀣一氣，得罪了韓閣主，找他們恐怕也會是同樣的價。

　二是因為，“破財免災”。

　韓閣主最后的那句話，看似是隨口說一句，給忠告。可實際上，還真是在給“忠告”。

　但卻是在威脅人的時候，告訴對方……“不然我就要手啦”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