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最近將軍府的瓜有點多啊。”楚寫著定制客人的毒藥妝的藥方，聽到芹葙的稟報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那老太婆可不是個好人。

　這些年可沒助紂為，楚衛氏對韓晚娘娘仨做的每件事，都不了楚老夫人的默許與幫助。

　結果沒想到，楚老夫人突然就摔了一跤昏迷不醒，還有命危險了。

　韓晚娘聽到曾經的婆婆的遭遇，神只是微微驚訝了一瞬，“我記得，很好的。”

　沒病沒災，又懂得，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子骨朗得很。

　楚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興許是缺德事兒干多了，遭了報應？”

　不然怎麼逛個自家后花園，還差點兒摔植人。

　“不可胡言。”韓晚娘無奈地了下楚的腦門兒。

　力道很輕，著寵溺。

　“那你要去看看麼？”韓晚娘有些猶豫，“……畢竟是你祖母。”

　“哈？”楚哼了一聲，直搖頭，“可沒把我當過孫。”

　便是平日里，原主在那老太太面前也是端茶倒水的，跟個下人沒什麼兩樣。

　韓晚娘也沒說什麼。不過頓了頓，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估計你爹去了。”

　楚眨眨眼睛，沒敢輕易回話，不聲看向芹葙。

　芹葙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楚：“……”

　娘還真了解楚凜。

　楚還以為楚凜是真的下定決心跟將軍府一刀兩斷了呢，結果……這麼優寡斷？！

　這還大將軍？

　戰場上也這麼心的麼？

　原本稍微有點點搖的心再次堅定。

　以后不幫他了！優寡斷的渣男！

　*

　此刻，被寶貝閨冠以“渣男”之名的楚凜正沉著臉冒著風雪，匆匆走進將軍府。

　楚凜本來是不想來的。

　說是沒關系了，就斷絕一切關系。生老病死，同他無關。

　可是，宮里看過了太醫同他說，怕不是要準備后事了。

　楚鈺澤這時候哭天抹淚地跑過來，懇求他再去看祖母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

　楚凜心一沉。

　這件事太突然，讓楚凜也有些措手不及。

　罷了，就最后一次。

　他也知道這著實太拖泥帶水了，可畢竟是他親娘，再怎麼怨，然而生養之恩難斷。

　待看完楚老夫人把送走之后……這將軍府剩下的，可就真的跟他一關系也沒有了。

　*

　將軍府，老夫人院子里。

　楚老夫人癱在床上，腦后的一個包將將止住了。

　雙目閉，臉慘白，但還有一口氣。

　此時此刻的楚老夫人方才覺得悔恨不已，在心里無數遍地咒罵楚衛氏。

　可笑還從太后那兒腆著臉討來了一點兒浮云錦，想給楚衛氏做裳，還指著楚衛氏能跟兒子重歸于好……結果沒想到，楚衛氏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兒來！

　一定要將此事告訴的乖孫乖孫！

　最疼他們了，這兩個孩子也最孝順！要讓他們幫自己把這個不要臉的人給趕出去！

　楚老夫人僵著脖子，眼珠子轉，廢了好半天的力……可連眼睛都睜不開。

　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楚老夫人著急又絕。

　楚衛氏坐在床邊，盯著楚老夫人，低了聲音問：“……我再問你一遍，真的醒不過來？”

　旁邊的大夫拍著脯，信誓旦旦。

　“都這個歲數，傷得這麼重，活不過兩天的，也就吊著一口氣兒了。而且哪怕真醒了，也是中風——你家老太太可是傷到了腦子。”

　楚衛氏這才放心了心，揮揮手讓大夫退下，領賞錢去了。

　本來是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滅口。

　不過一棒子把人砸倒之后，卻還剩一口氣兒。

　而且當時，那男人將摟懷中，說：“突然死了，不好代，皇上跟楚凜怕不是會起疑……不若把毒啞毒癱吧。”

　也是。

　若說是摔了一跤，可直接把人摔沒了，也有點兒說不過去。

　于是楚衛氏把陪著老太太的唯一證人給滅口了，暫時留下楚老夫人的小命兒。

　而大夫來看，更是連下毒都不用了——這樣子，醒了也說不了話。

　正好，還能幫把楚凜給騙回來。

　楚衛氏聞著滿屋子的藥味，聞得直皺眉，有些犯惡心。正想出去氣的時候，門外想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楚衛氏連忙調整表，裝模作樣抹抹眼淚，用帕子給楚老夫人臉手。

　“吱呀”——

　門開了。

　楚衛氏低著頭，聽著快步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半張臉在影里。

　角，微微勾起……

　*

　韓晚娘坐在玉閣三樓，的臥房里，練習針灸。

　楚手借給娘練習，被扎的齜牙咧，抱著枕頭直吸氣。

　“……嘶，娘！偏了偏了，不是這兒，在那兒……哎對對對，傾斜角度扎……”楚看了看歉意的韓晚娘，有些疑，“娘你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啊……”

　韓晚娘嘆了口氣，“不知怎麼，右眼皮老跳，總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娘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來我給你看看，這可能是神經跳，別是啥病啊……”

　韓晚娘：“……”

　正猶豫著仰起頭，楚剛走到韓晚娘跟前，旁邊的窗戶“嘭”地一聲被踹開。

　一個人影兒落地滾了一圈兒，然后徑直……撲向了韓晚娘。

　楚：“！”

　楚愕然，連忙抄起算盤砸過去：“來人，來人啊！”

　倒是不用楚喊，那人剛踹開窗戶，門外就已經有守著的暗衛死士沖進來了。

　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哪怕是挨了楚一算盤，那人也仍舊死死抱住韓晚娘。

　然后當著一眾暗衛死士，以及楚的面……

　“啵”！

　極其響亮的一聲響，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楚：“……”

　楚的算盤掉到了地上。

　而正是這時候，才看清這不速之客的樣貌。

　楚：“…………”

　這……這就是娘所說的“跳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