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阿月還是被安排在了暗了。自那之后,殷思珞很難再見到阿月。
殷思珞也不滿地跟父皇鬧過,跟母后撒過,但卻并沒什麼用。
不過好在母后答應,在及笄的時候會把阿月還給,這才勉勉強強安住了殷思珞。
“阿月,以后不在我邊了,萬事小心啊。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找我,我給你撐腰!”殷思珞拉著竹馬的手不舍得地叮囑,“不過等我及笄了,你就能回來了!”
阿月本是安靜乖巧地聽著,然而殷思珞的最后一句話,卻是驀地抬起了頭。
“殿下很期待阿月回來?”
“這是什麼話,我當然希你回來啊!”
阿月突然笑了起來。
阿月很笑,但笑起來卻溫好看極了,讓人挪不開眼。以前殷思珞就逗他,可被逗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殷思珞被這笑容沖擊得有些暈暈乎乎。
“那就勞煩殿下等等阿月了。”他珍而重之地在殷思珞的額前印下一吻,虔誠地恍若面對著自己的神明。
直到阿月告退離去,殷思珞也仍舊沒反應過來。
“阿姐?你咋臉這麼紅啊。”不知過了多久,殷年年的聲音陡然讓殷思珞回過神來。
“什,什麼?”
殷年年故作老地爬上凳子,了殷思珞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他放下心來,趕開口道:“姐!那個不要臉的姓孫的又來了!個兒的,還給你送花……呸!不要臉!”
殷思珞了發燙的耳朵,心中幾分怪異陌生的覺很快就消失了,如同秋水無痕,想不明白,索也不去深究。
“別說臟話。”彈了下弟弟的腦門兒。
殷年年捂著額頭控訴:“我這可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人心……我的暗衛昨個兒又發現他去青樓了!”
長得就一臉腎虛的模樣,天天流連青樓,可別再帶什麼臟病……
殷思珞從大弟弟口中得知了在江鎮的時候,二弟弟不聽話頻頻往外跑的原因。嘆了口氣,將殷年年抱了起來,“放心,我不會嫁給他的。”
殷年年漲紅了臉,“何統!你,你快放下本王!”
才七歲的殷年年,被常年習武的殷思珞抱起來毫不費力。殷思珞從善如流地親了口殷年年的臉蛋,“勞煩弟弟這麼關心姐姐。不過年年,母后讓你背的乘法口訣表你會了嗎?”
“我早會了!”
“那父皇讓你背的四書五經呢?”
殷年年:“……”
殷年年蔫吧了。
“乖。”殷思珞呼嚕了一把弟弟,將殷年年給嬤嬤,“別老心這些,你姐我自己能解決。你先把父皇母后的任務完吧,不然屁開花了可別找我哭。”
“我擔心你被人騙,你卻咒我屁開花!”殷年年要氣死了。他恨恨地跺了跺腳,不理殷思珞了,扭頭就跑。
殷思珞的宮晴兒無奈地搖頭失笑,“那殿下,孫公子……還見麼?”
“見,怎麼不見。”殷思珞冷哼一聲。
孫家當年在林家叛之時,就投誠了殷遲楓,算是有從龍之功。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孫家卻是越來越不知足。殷遲楓有意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孫家竟然還膽大妄為順桿爬,甚至越來越過分。
殷思珞深知父皇的打算——
既然孫家心野了,那養了,就可以宰了。
不過現在孫家還不夠,得好好配合配合。
*
同年秋末,孫家因貪污、草芥人命、營黨結私、買賣等一系列罪名,被剝奪爵位或流放或獄。
而孫銘卻鋌而走險,趁機給殷思珞下藥,愚蠢地妄想生米煮飯,殷思珞就不得不嫁給他。
然而殷遲楓早就有所防備,孫銘才剛將殷思珞撲倒,就被暗衛包圍住了。
阿月神戾,手起刀落將孫銘當場斬殺。
楚簡直要氣死了。
閨才十二!天殺的孫銘,竟然還給殷思珞下那種藥!
孫銘顯然是抱著要麼功要麼就死的決心,給殷思珞下的藥猛極了。不僅烈,藥還毒。
幸好楚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就讓他們接毒藥,讓他們幾乎練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本事,這點毒還不至于會讓殷思珞因為無人幫疏解而暴斃而亡。
更何況楚幫施以針灸湯藥,一套下來不會有任何的后癥。
唯一有些棘手的是……
“嗚嗚嗚……好難……”
臉蛋通紅的殷思珞抱著阿月的窄腰,手腳并用將人在床上不讓人走。
阿月此時形容狼狽極了,原本規整的裳,被殷思珞扯得襟松散。他勉強拉住領口,才不至于被全扯下來。
“殿下……”阿月難得無措,艱難地護住裳,卻又不敢力氣太大傷到殷思珞。
一雙溫熱的小手趁機鉆進襟,在形狀漂亮分明的八塊腹上。
阿月陡然僵住了。
“殷思珞。”殷遲楓黑著臉,“你給朕下來!”
一點兒藥都不了,還是太氣……哪有半點他當年的風范!
“嚶……母后,父皇兇我……”
楚:“……”
還行,能認出來誰兇,還沒完全神志不清。
“孩子不舒服,說干嘛。你那時候可沒比思珞強到哪兒去。”楚心疼得不行。
“朕當年哪有……”
“怎麼沒有?”楚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誰,拳打腳踢都不走的,非賴著讓我幫忙。”
殷遲楓:“……”
那時他其實能忍住的,區區春天的藥而已。只是他當時想趁機吃豆腐……
皇帝陛下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沒敢反駁。
“既然公主不肯松手,那阿月你就陪陪吧。你若是愿意,等公主及笄了,本宮讓公主給你個名分。”楚嘆了口氣,不過頓了頓,忍不住告誡阿月,“但現在年紀小……”
“屬下明白。”阿月嗓音微啞,抓住殷思珞暗作的小手,恭敬地道:“皇后娘娘放心,屬下不會殿下的。”
其實雖然楚這麼告誡了阿月,但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完全可以推到殷思珞上,說自己也是被無奈,實在推諉不得。而他跟殷思珞的誼,到時哪怕有懲罰,殷思珞也絕對不至于讓他丟了命。
但阿月最是重諾,說到就做到。
一整晚任憑殷思珞怎麼折騰,愣是坐懷不,陪著殷思珞泡了一晚上的涼水。
直到天明,殷思珞上詭異的熱度才漸漸消退,疲憊不堪地睡了過去。
朦朧間,似乎有人將從冰涼的池水中抱了起來。干了水,放到了床上。
“殿下……”有人似乎在耳邊說些什麼。
殷思珞已然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抱著被子迷迷糊糊之際,耳邊傳來一聲嘆息。
“您可得快些長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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