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慶急忙去看顧杭生的臉,果然已經黑了下來。
石慶心中很是著急,雖然恨兒子蠢,到現在還拎不清,但他就這麽一個獨苗,也不能真的不管。
於是石慶便想著試探一下顧杭生和白一弦到底是什麽關係,也想看看能不能有回環的餘地。
若是他們關係沒那麽好,顧杭生此時出現的意圖就很明顯了,就是想拿好的,那這件事就沒什麽問題了,還按照之前的辦法去判決,大不了事後打點一下。
可若是他們雙方的關係很好,那就要當機立斷,立即放人,而且還得賠禮道歉才行。
想到這裏,石慶向著顧杭生後跟來的那些人掃視了一眼,看完之後,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石宸腦子不清楚,但石慶卻很是明。他原本以為顧杭生來放白一弦,應該是常教授的關係。
可左右一看,常教授並不在這裏。那就應該不是常教授的請求了,畢竟,若是他想救白一弦,不可能他自己不來啊。
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因為常教授的關係,可顧杭生也沒必要親自過來一趟。
再看顧杭生對白一弦的態度,極為的和悅。顧杭生是知府,在這杭州城,他還從未見過他對誰出過這樣的態度。
石慶頓時明白了過來,立即說道:“一群混賬東西,白才子明明是幫著你們抓賊,你們竟然是非不分的誣陷他。就算是天黑看不清認錯了人,也不能如此胡來。
也不看看白才子是什麽人?他乃是文遠學院的學子,人品高潔,品是有保證的,豈會做這樣狗的事。”
事到如今,也不能直接說是自己兒子故意布局陷害,隻能說這群人是天黑,認錯了人。
“爹!”石宸有些楞,張口還想說什麽,石慶已經一腳踹了過去:“你給我閉。”
石宸嚇得不敢說話了。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傻到看不清形勢,一般冷靜的時候,石宸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隻不過這次實在是被白一弦給坑騙的狠了,他心中是恨極了白一弦。他太想狠狠的教訓白一弦了。所以有些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衝之下,智商就有點不在線了。
所以說,衝是魔鬼。
石慶踹完了兒子,又來到白一弦的麵前,一副討好的笑容,說道:“白才子,剛才下也是誤會了,讓白才子驚了。
下給白才子賠不是了,還白才子萬萬不要介意。”這石慶也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該放低姿態道歉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眾人見狀,心思各不相同,石宸有些不服,恨恨的盯著白一弦,但也不敢說話。
而陳捕快等人見到石慶的姿態,都快哭了,心中是後悔不迭啊。你說這什麽事兒啊?這白一弦早說認識知府,他們哪敢那麽猖狂啊?
現在好了,石宸有石慶保護,這不是坑害了他們嗎?
這中間唯有之前的那個王獄卒,心中高興的很了。
白一弦也不管眾人的想法,拿眼瞥了石慶一眼,淡淡的說道:“誤會?剛才石大人可不是這麽說的。
石大人不是說了嗎?一兩個人誣陷我,還有可能。十多個人,不可能串通起來誣陷我。
所以,大人剛才不是想給我上大刑,重責三十大板,打到我招為止嗎?怎麽現在,石大人又突然不相信這些人的證詞,說是誤會了呢?”
白一弦自然也不是沒有脾氣,任人拿的那種。都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了,對方輕飄飄的道個歉就算完?這事想都別想。
石慶一僵,不由暗恨的看了白一弦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顧杭生的臉。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白一弦便又繼續說道:“剛才,石爺不是也威風的麽?說什麽要給我用刑。
不僅僅是打板子,什麽皮鞭,釘床,老虎凳、還有拶指……今天這裏的刑罰,石爺要讓我嚐個遍。
還說什麽,他雖然不是,但這知府衙門就跟他家後院是一樣的,所有捕快都得聽他的,怎麽現在也啞了呢?”
顧杭生臉謔的一下就變了,怒道:“石慶,你好大的膽子,這一點,你作何解釋?縱然你是六品同知,可石宸沒有任何的功名職,竟然膽敢說知府衙門是你們家的後院?
我看你們父子倆是早就覬覦我這個知府的位置了吧?”
石慶心中一急,急忙說道:“大人,冤枉,下絕對沒有想覬覦大人的位置。下對大人敬仰還來不及,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下的心中,這杭州知府的位置,除了大人您,誰都沒有資格坐,也唯有大人您才能勝任此位,帶領下,治理杭州,為杭州的百姓謀福利。
大人,有您在,那就是杭州百姓之福啊。”
馬匹拍了不,顧杭生卻不聽他這一套,說道:“若你沒有這樣的想法,你的兒子,怎麽會說出知府衙門是你們家後院這樣的說法?
我看正是因為你有這樣的想法,你兒子了你的影響,所以才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來。”
顧杭生之前幫白一弦,是因為白一弦和靖康王府的關係。但現在,他是真的生氣了。
顧杭生年紀大了,早晚會從知府這個位置上下來。這知府又不是世襲製,一旦下來,那就人走茶涼了。
所以顧杭生心中一是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告老還鄉了,二是怕這些手下的員能力超過他,第三,就是怕這些手下員起了二心,覬覦他的位置。
到時候,他們若是肯花銀子,略微活一下,那他保不準就得提前告老還鄉了。
所以,他一聽白一弦說石宸竟然說出那種話,心中當即就憤怒了起來。
石慶急的要哭,不由狠狠的剜了自己兒子一眼,石宸又是一哆嗦。石慶說道:“大人,下真沒有這樣的想法,您就是借下一個膽子,下也不敢啊。”
偏白一弦還火上澆油,說道:“不敢?學生倒是沒看出來石大人不敢。畢竟,這些捕快們稱呼石公子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都是他們家爺呢。
這不足以說明,你們已經在勾結了嗎?”
顧杭生的臉愈發的黑了起來,霍然轉頭怒視了陳捕快等一眼,陳捕快心中苦不迭,冷汗都下來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結結的說道:“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