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盯著王俊輝的臉,他自然也覺到了什麼,在進醫院大門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跟我說:“初一,我知道你從我面相上看出一些不是很好的東西,但是我求一件事兒,不管你看出什麼,千萬別當著雅靜的面說!”
王俊輝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雅靜要問起來的話,你就撿好聽的說。”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林森則是好奇地問:“初一,你在俊輝的面相上看出啥來了?”
我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王俊輝說:“等他讓我說的時候,我再說吧。”
這家私人醫院是王俊輝組織上開的,所以我一直覺很神,幻想著裡面會不會住著幾只妖怪,或者有幾個護士是妖怪之類的。
直到進了這醫院,我才知道,我的幻想終歸是幻想,這裡的病人都是人,還有很多是普通的市民,護士的話,雖然有幾個好看的,可都是人,不是啥妖怪。
在裡面待了一會兒,醫院的神全無,特別是在我看到醫院的簡介裡寫到男科、婦科是這醫院的強項後……
見我一直左顧右盼,王俊輝就把裝兔子魑的籠子遞給我說:“別看了,幫我提著,先別告訴雅靜這就是魑,我總覺得這東西有點問題,等我再找人看過了再說。”
我們沒走電梯,而是沿著樓梯一層一層地上,李雅靜就在這主樓的頂樓住著。
王俊輝說李雅靜住著的是一個單間,也就是俗稱的vp病房,而整個主樓的頂樓,都是這樣的病房。
很快我們就到了李雅靜的病房前,門是虛掩著的,從門還傳出一些音樂聲,不過是我聽不懂的鋼琴獨奏,我當時就想,這麼單調的聲音有啥好聽的。
推門進去的時候李雅靜正穿著一病號服盤坐在床上看書,音樂的聲音來自的手機。
見我們進來,就開心地合上書和我們打招呼。
而後還給我說了一句:“初一,你也來了啊,怎麼還給我帶來一只兔子?這醫院可沒有給我現場燉湯的地方。”
李雅靜這麼一說,那兔子魑就要“呲呲”,不過王俊輝回頭瞪了它一眼,它好像瞬間讀懂了王俊輝的意思,一下就安生了下去。
我心裡暗驚奇。
同時我也是笑著道了一句:“等我把它送到你家,燉好了我再給把湯和給你送過來。”
我之所以說這些話自然是為了挑逗一下著籠子裡兔子魑,想看看它的反應,可惜王俊輝一直瞪著它,它只能拿哀怨的小眼神看看我,也不敢多做抗議。
越看,我就越喜歡這小東西了,雖然我明知道它的上還著一邪氣,會嫉妒人,討厭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去害人!
對了,它還有一個收集人骨的癖好……
想著想著,我心裡又開始為兔子魑的可減分了。
說了幾句話,我們就在李雅靜的病房裡坐下閑聊了起來,李雅靜也是問起王俊輝這次行的事兒,王俊輝就笑著說:“本來組織上說是那裡詐了,很危險,所以就讓我去了,結果我們到那裡一看,啥詐啊,都是假的,收拾了幾只孤魂野鬼就回來了。”
見我們幾個都安然無恙,李雅靜也就沒多問。
而此時我已經把李雅靜的面相看了一個遍,疾厄宮的命氣依舊很糟糕,雖然沒有惡化的趨勢,可也沒有減退的跡象,是頑疾之相。
的印堂位置黑氣也是久繞不散,也是印證了這一段時間病無好轉的命相。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李雅靜就問我是不是給看相啊,看出什麼來了。
王俊輝看了一眼估計是怕我說,我從小跟著爺爺學算命,不但學會了去推算命理,也學會爺爺教我的,怎麼把命理中一些不好的話轉化為稍微好一些,但又不是騙人的話說出來。
這也是一個算命先生必備的本事。
所以我就笑著對李雅靜說:“雅靜姐,我的確是在給你看相,從面相上來看,你的病已經得到了控制,目前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療。”
李雅靜笑笑說:“其他的呢?”
我搖頭道:“其他的看不太出來,目前你的面相主顯病,把相門其他的東西都掩飾住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願意盯著雅靜姐這張漂亮的面容再看上幾個小時。”
我這麼一說就把李雅靜徹底逗笑了,“噗”的笑了一聲,說我油腔調,然後又道:“對了初一,你還沒朋友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是這個醫院的護士,跟你歲數差不多的,很漂亮哦。”
李雅靜這麼一說我也是真心了,不過再想想家裡的徐若卉,我就搖頭說:“暫時不用了,我有目標了,如果我追求失敗了,雅靜姐再幫我介紹啊。”
看著話題扯開了,我也就輕松了,隨便閑扯了幾句,王俊輝說我們還有事兒,要一起出去一下。
我知道,他是要找人看這只兔子魑。
出門的時候李雅靜把我單獨住了,說是要單獨給我說幾句話,王俊輝愣了一下就說:“這樣,初一,下面的事兒我和林森一起去就好了,你留在這裡照顧雅靜,不過記住,別說話。”
我……
不等我說話,王俊輝拎著兔子魑的籠子和林森就出門了。
我坐回座位上問李雅靜,要跟我說什麼,往門口看了看,在確定王俊輝走遠了後說:“我是想問下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我看俊輝的眼神,好像心裡有事兒,可能還是麻煩事兒。”
能從對方的眼神讀懂其心思,看來李雅靜和王俊輝之間的,已經到了一個我難以理解的層次,畢竟我還沒嘗過什麼是真正的,讓我去評論一個人的,對我來說談之尚早。
李雅靜要問的問題,我自然不能回答,就支吾了幾句給應付了過去。
李雅靜有些不高興道:“是俊輝不讓你跟我說的吧。”
我笑而不語,這個我沒有必要騙人,猜到這個太簡單了。
接下來李雅靜也不追問我了,而是對我說:“初一啊,你不明白,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俊輝為我以犯險,我很討厭那樣,有時候我甚至恨自己這個樣子,俊輝為我做的太多了,而我做的一切卻只是不停地撤他的後。”
王俊輝和李雅靜到底都經曆什麼,我不知道,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靜地做一個聽眾,可李雅靜卻沒有繼續講和王俊輝故事的意思,對我說了一句:“你現在追出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俊輝,我不需要照顧,你的相蔔本事卻可以幫到他,初一,拜托你了,一定要幫幫他。”
我點點頭也不廢話,就從李雅靜的病房跑了出去,去追王俊輝了。
我能幫李雅靜的,也就是答應,去幫王俊輝了。
我出門就給王俊輝打電話,他們還在樓下沒出發,我讓他們等我一下,也就飛快地跑下了樓。
臨下樓的時候,我還險些撞翻了一個護士手裡的藥,我道了一聲抱歉就跑掉了,那護士在侯後面就輕聲說句“神經病”。
到了樓下王俊輝也沒問李雅靜給我說了什麼,到是林森一直看著我,像是在等我說樓上的事兒,而我則假裝沒看到他的表。
我們這次去的地方,離著醫院不遠,是北郊的一個村子,村子有一年代很久遠的老房子,就連門用的都是可以拆卸的門擋板,門口還掛著一塊兒很老的牌匾,上面寫著“百草堂”三個字。
再加上撲鼻而來的藥香,一看就知道這裡是一個老中醫藥鋪。
進到藥店裡,就看到一個滿頭白發,戴著老花鏡的老者正座在櫃臺後面一把椅子上喝茶看書,看起來甚是自在。
見我們進來,他站起來喊了一聲王俊輝和林森的名字,顯然他們都是認識的。
而後他看了看我,估計沒從我上看到啥出奇的地方,就轉頭去看王俊輝手提著的那籠子裡的兔子,不等王俊輝說話,老者“咦”了一聲就走過來問:“這魑你從哪裡弄來的,還是新鮮的,見,見,只可惜……”
王俊輝問老者可惜啥,老者就道:“可惜它是一只新魑,腦子還沒有‘魑元’,養著吧,二三十年後有了,到時候取出吃了,保證延年益壽,清解百毒。”
老者這麼一說,那兔子魑就“呲呲”了老者幾聲。
那魑元應該就是王俊輝要找的東西。
王俊輝的表一下就沮喪了下來,他找著魑是為來了給李雅靜救命,而不是什麼以後用來延年益壽的。
此時我已經把這個老者的面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雖然已經是古稀之年,可面紅,氣甚好,無疾病纏,甚至半點的黴運都沒有。
可偏偏在這麼好的面相中,我看到這老者保壽清靜命氣將要散盡,雖然沒有黑汙的命氣出現,這老者還是壽終之相,而且從面相上,他極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我腦子飛快閃過一靈,這難道就是我爺爺曾經說過的,難得一見的壽終正寢之相,是喪中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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