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貊看到前武,卻非常的愧。
他之前信心十足地進去,說要回本回來,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被踢了出來。
不但沒有回本,反而又輸了個。
“我……我已經找到規律了,馬上就能贏錢了,真的!一定是這些傢伙,在幕後故意使壞,故意讓我輸!”他有點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心中在想的,卻是該如何還前武的這筆錢,或者……乾脆賴賬?
難道,這傢伙還敢向自己催債不?
寤貊的心中,各種思緒還在糾結,前武已經“嘿”一聲,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把另外一個瓶子遞了過來:“寤貊大人,請您收下!”
“啊?”寤貊的眼睛瞪大。
還有?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前武。
這個傢伙,該不會是傻了吧?
不過,前武爲一名扶桑人,在謙卑的姿態上,真的是十足的真誠,不論是那謙恭的態度,還是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都足以讓人飄飄然起來,失去一切的戒備之心。
“這……這些還是給我的?”
“是的,還請您笑納!”前武道。
“那……那我可收下了,等我一會兒,如果我贏了,立刻就把所有的都還給你!”
寤貊又歡天喜地地走回了歡愉工廠裡。
歡愉工廠的那些護衛,也很有意思。
在寤貊輸了的時候,一個個兇神惡煞一般,將他直接丟出來。
但是在他的手中有錢的時候,一個個又低眉順目地把他請進去。
這一次,寤貊堅持了四十分鐘。
“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我剛纔差一點點就贏了,只差一點!”寤貊一臉的悲憤。
這一次回去,他有好機會,都已經贏了。
只是他很貪婪,贏了之後,就想要贏更多,但是剛剛贏了的那些錢,立刻就又被吞了回去。
寤貊當然不知道,在歡愉工廠裡,有一整個隊伍在陪著他玩,在一羣出千老手的職業人士的手中,自然是想要讓他贏,他就能贏,想要他輸,他就連衩都剩不下。
這些人最理解所謂的賭徒心理,此時此刻,寤貊已經深陷羅網之中,再也別想逃出去。
當他看到站在遠的前武的時候,神態又扭,又愧。
但是他的眼中卻還有希冀和期盼。
他慢慢挪到了前武的邊,期期艾艾道:“那個……前……前武是吧。”
“是的,大人。”前武又是一個九十度大鞠躬,他的姿態放得極低,讓寤貊的心裡好了很多,接下來的話,似乎也不那麼難說出口了。
“那個……前武,再借我點錢唄,我這次真的……真的快贏了。”
“啊?”前武一愣,“您……您剛纔沒贏啊,我還以爲您是出來還我錢的呢……”
寤貊的臉一黑,想到之前那曾經屬於他的財富,就一臉的便。
“我……我剛纔確實是贏了的,不過,不小心又輸了進去……”
如果剛纔不是那麼貪心,又玩了一把,現在至能把前武的錢還了吧。不過他不甘心啊,他想要把所有的錢都贏回來。
“寤貊大人,我現在手裡的閒錢,也真的不多,其實剛纔給您的錢,也是我出來的,和野火工廠做生意的貨款……”前武道。
看寤貊的面更黑了,前武似乎很害怕,他的姿態放得更低了,勸說寤貊道:“抱歉抱歉,您看我說什麼呢,寤貊大人,之前那些錢,輸了就輸了,您只要玩的開心就好,千萬別放在心上,您現在還是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Www⊕ tt kan⊕ CΟ
說著,前武轉就走,似乎生怕自己被寤貊賴上,再借錢一樣。
這麼一來,寤貊卻有點不爽了。
怎麼著,你就覺得,我會一直輸嗎?
我就那麼倒黴嗎?
而且……這傢伙似乎格弱,很好欺負的樣子。
不如再他一把?
前武的低姿態,功培育出了寤貊的優越,讓他完全失去了警惕。
“等等,前武,再借我點錢,待會兒我就能連本帶利地還給你,真的,相信我!”
“可是我這貨款是要付給野火工廠的啊……”前武一臉的糾結,“不然,您給我寫個條子?”
“什麼條子?”
“就說,這筆錢作爲貨款,您已經收到了,我把錢給您……我這裡實在是承擔不了這麼大的風險!”
寤貊反應了一陣子,才意識到,前武是讓他貪污公款。
“這種事,反正本來就是您經手的,應該難不倒您吧。”前武也不知道是在激將,還是在恭維。
只是配合上他那花白的頭髮,謙恭的態度,九十度的鞠躬,就顯得格外真誠了。
寤貊的腦海裡幾十個想法轉來轉去,他設想了各種可能,就在此時,旁邊有幾個野火工廠的員走了出來。
他們滿面紅,顯然是滿載而歸。
“拼了!不過是挪用一小會的公款而已,只要我贏了,就可以還上,我就不信,我的手氣就一直那麼差!”
寤貊寫了一個所謂的條子,按了手印,然後抓著前武遞過來的最後一個瓶子,轉大步走進了歡愉工廠裡。
這次,不到半小時,他就被丟了出來。
既然魚兒已經上鉤了,歡愉工廠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客氣,狠狠地把他手裡的那筆錢,又收割了去。
當寤貊再次看到前武時,他的面,宛若死灰。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貪污了……野火工廠的貨款!
不論是工廠主還是莊園主,和他們的下屬之間,都是絕對不平等的關係。
什麼人權,什麼法制,不存在的。
寤貊這種份,說好聽了是野火工廠的員,說難聽了,不過是野火工廠工廠主的一名奴僕。
他之所以坐在這個位置,不是因爲他擁有強大的實力,或者能力出衆,只是因爲他有這麼一個份徽章,其他人不得不聽他的罷了。
而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做的事……
寤貊激靈靈打了個寒。
他到現在,才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但是他簽字畫押的“條子”,現在正在前武的手中,後悔也晚了。
當前武說,他從來沒進過野火工廠的裡面,希能進去見識見識時,前武的態度,還是那麼謙遜卑微。
但寤貊已經沒有拒絕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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