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的僵了一下,握住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像繃的弦。
這種病毒出自薑祐寧之手,後來落到了日國人手上,從軍部的調查和秦意在日國的種種經曆看,薑祐寧失蹤的直接原因就是這種病毒被日國人看上了。
人造致死病毒是不被允許的,不論哪個國家被曝刻意製造病毒都會到譴責,但研究病毒不是什麽忌,日國人大可以說掌握這種病毒是為了科學研究,至於國際相不相信無所謂,反正明麵上有了正當理由。
可是日國人沒有找任何借口,反而大幹戈,冒著撕破臉皮的風險跟軍部過招。
日國人如此重視,僅僅是因為這種病毒的完嗎?
“你對這種病毒有什麽覺?”
時雨垂眸想了片刻,道:“很特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完’的病毒,像齒一樣,跟人細胞完結合,嚴合。”
他剛說了沒有完的病毒,現在卻又說完,不過他的意思也不是說這種病毒完,而是指表現出來的特太適應在人中繁衍。
聽到他的形容,周牧澤覺要抓住什麽,腦海中靈一閃:“專門為人而生?”
時雨猛地抬起頭,隨後想到了什麽,臉上出震驚的表。
下一刻,周牧澤看著他的表,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難道日國人想——”
時雨話都來不及說,轉就走。
回到實驗室,他將實驗室關閉起來。
這時距離天亮隻有兩個小時。
天亮之後,日方就會采取強製措施,將所有的染者都接到特定的醫療機構治療。
由於染人數持續上升,大使館周圍已經被隔離,附近居民也被暫時接走,等到撲滅疫結束才能回來,連警察也撤離到隔離區外,大使館周圍寂靜得沒有一聲音,附近的樓房漆黑一片,就像一片無人區。
大使館裏隻有隔離區亮著燈,在夜的遮掩下,誰也沒看到有幾個人影悄然潛了大使館。
天邊亮起魚肚白,沒多久,朝出海麵,早晨的第一縷刺破雲層,喚醒沉睡了一晚的東京。
實驗室裏沒有任何靜。
整個大使館的氣氛都很低迷。
廖院士幾乎徹夜未眠,看著時鍾的指針指向六點,他憔悴的臉孔上流出了深深的失落,聲音沙啞地詢問醫護人員,“……還是沒有結果嗎?”
醫護人員悲傷地搖搖頭。
聽到半小時後,日方的人員將抵達大使館,胡巍神肅穆,一不茍地換上了軍裝,縱然已經無力,靠著牆,依舊背脊筆直。
周牧澤目一不地看著床頭的那麵牆,隔壁就是秦意。
他手裏握著一個手機,手指搭在某個按鍵上,隻要按下去就會撥通某個電話,將秦意帶走……
半小時後,實驗室依舊閉著。
“日方的醫護人員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防暴警察。”不多時,外麵傳來消息,暫時負責使館事務的參讚匆匆來到隔離區,“時先生還沒有從實驗室裏出來嗎?”
日方不但來了醫護人員,還派了防暴警察,這是打著的不行就來的,一定要帶走染者。
廖院士搖了搖頭,無力地了口氣,略作遲疑,隨後苦笑了一下,跟醫護人員說道:“去實驗室小時出來吧,就說日國人來了,讓他……休息一下。”又道,“也通知一下其他人吧,讓大家做好準備。”
接到消息,周牧澤的心一直往下沉,“……時雨呢?”
“時先生還在實驗室。”護衛道。
周牧澤握了手機,手指在那個按鍵上徘徊,過了一會兒合上眼睛,艱難道:“再等等,等……時雨出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那麽做,那是最後的退路,之後將無路可退,也沒有回頭路。
這時,去時雨的人發現實驗室的門鎖死了,隻能從裏麵打開,外麵的人敲了半天大門,時雨都沒有回應。
擔心他在裏麵出事,去通知的人連忙回來告訴其他人。
很快,日國醫護人員進大使館,確認患者的時候,聽說時雨在實驗室裏可能也出事了,便要把時雨也一起帶走。
“五爺,日國人已經確認患者名單,現在就等時先生出來,想把他也一起帶走。”護衛匆匆跑來匯報。
周牧澤眸一掠,如果他和時雨的猜測沒有錯,日國人不會放過所有的染者,而時雨是目前接那種病毒最多也了解最深的華國人,日國人必然不會放過他。
“你去跟蔣大校說一聲,一定不能讓日國人帶走時雨。”蔣振是大使館的另一個武,胡巍被染後,大使館的武事務便都給了他。
這時,大使館的人再三敲門喊話,幾次給時雨打電話,都沒有得到回應,越發讓人擔心他在裏麵出了事。
當初為了防止危險品泄,給實驗室換上了厚實的防盜門,從裏麵鎖死後,人力完全沒有可能從外麵打開,大家一時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麽辦。
日國人得知後提出幫忙。
大家都知道日國人幫忙是假,想快點帶走時雨才是真,一萬個不願意,而且裏麵有華國最先進的設備,要是讓日國人看到,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借口把設備帶走?
最主要的是,時雨不能被帶走。
哪怕擔心時雨的安全,蔣振也隻能咬著牙阻止日國人強行破門:“不行!你們不能進實驗室!這裏的一切都是大使館的財產,你們不能!”
領隊的日國人道:“蔣大校,我們必須將所有的染者轉移走,時雨先生很可能已經被染,甚至陷昏迷,況非常危險,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裏麵?”
蔣振寸步不讓:“裏麵有很多東西涉及機,你們不能進。”
領隊的日國人退了一步:“那我們不進去,隻是幫忙打開實驗室的門。”
“不行。”
“你——”
領隊的日國人見蔣振油鹽不進,便猜到了他的用意,臉沉下來,所有跟病毒接過的人都要接走,包括時雨,他是上頭要求一定要帶走的。
蔣振肯定也是得到了什麽吩咐不讓帶走時雨,這麽想著,他的臉越發沉,語氣也強起來:“蔣大校,這裏雖然是你們國家的大使館,但是現在大使館的疫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國人民的生命安全,為了不讓疫擴散,如果你再阻止,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蔣振擋在實驗室的門前,冷笑一聲:“我隻知道這裏是華國大使館,允許你們進來是我們對日國主權的尊重,但不意味著你們可以為所為!”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有種你們就從我上過去!”
“你——”
領隊的日國人怒目而視,大步上前,一副要襲擊的姿態,後的防暴警察跟著簇擁在他邊,一副隨時要攻擊的姿態。
在場的大使館人員迅速聚攏在蔣振邊,一個個怒視著日國人,隨時反擊的樣子。
空氣好像凝固了,隨著時間推移越越,隨時會炸。
哢噠。
實驗室的門突然響了一聲,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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