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轉過頭，眸輕垂，目悠悠落在他的手上，嗓音清淡如水：「不許？」

楚宸一窒，眨著黑漆漆的眼瞅著，語氣溫：「陛下，楚宸知錯。」

對上這雙無辜溫順的眸子，子曦頓時就心了。

明知道他的溫是裝出來的，但……

至在面前，他從來就是這副模樣。

「我錯了。」楚宸認錯認得很乾脆，沒有毫扭，「子曦，我不該瞞你，更不該欺騙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別說那種話好嗎？」

他不想聽到這種劃清界限的話，如此的疏離冷漠，讓他聽得心裏一陣陣地痛。

子曦重新在床沿坐了下來，淡淡道：「今晚跟蹤你的人是我的手下，你方才去長公主府的時候，我也去了。」

楚宸垂眸，很乖巧的再次說道：「我錯了。」

早知道自己行蹤都在的掌握之中，他還撒什麼謊？瞞什麼瞞？

「先說說，你為什麼要殺寧王？」

楚宸微默，隨即回道：「他在打你的主意。」

「但是他不可能得逞。」子曦道，「你以為我孤一人來到西陵，就什麼準備都沒有？誰想對我如何就如何了？」

「……不是。」楚宸輕輕搖頭，嗓音微沉，「我就是不想讓他給你造困擾……子曦，你不知道，寧王那個人風流，若看上了誰，他會想方設法得到，甚至不惜鬧到皇帝那兒。」

抬起眸子，他正地道：「若是尋常況下，就算鬧到皇上那兒也無所謂，可你來西陵有任務在，我不想讓那種貨壞了你的事。」

寧王不管如何昏庸愚昧，他現在是個位高權重的親王卻是事實。

且他很得皇上寵。

大多況下，只要寧王提出的要求不過分，皇帝都會答應他。

如果他在皇上面前提出想要子曦，皇帝不知道子曦份的況下，就算不當場同意，也一定會跟他父王提起此事。

雖然子曦不可能跟寧王扯上任何關係，但弄到最後，就算皇帝知道子曦的態度，表面上不勉強，心裏會存著不滿。

皇帝心裏不滿，暗中就會使出很多手段。

楚宸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萬一太出風頭了，會打子曦來西陵的計劃。

所以只有寧王死了，後續的一切事才不會發生——誰讓他風流好又不長眼，死了也是活該。

屋裏安靜了約莫一炷香時間。

「萬一你暴了自己，後果會有多嚴重？」子曦看著他，語氣微沉，「你自己倒是無所謂，連累了你父王怎麼辦？」

楚宸低聲咕噥：「不會的，我出手定然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子曦冷笑，「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楚宸垂眼，頓時就不說話了，一副知錯認錯的模樣。

「那你再說說，為什麼接連兩晚去長公主府？」子曦道，「難不長公主府，也有你想殺的人？」

楚宸連忙搖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