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這句話里有沒有更深一層的意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家伙是確定要跟著我了。
我同樣笑了起來,說:死了別怪我。
“一條爛命而已,有啥怪不怪的。再者來說,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方想同樣笑了起來,說話的時候他走到我邊用肩膀勾住我的脖子,問: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小爺?
我嫌棄的打掉他的胳膊,白了他一眼說:你和我認識那麼長時間,老子是不是直的你不知道?
“誒,可以掰彎的嘛。”
我懶得鳥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要去前面的庭樓找一個人,你要是跟著就跟著,不跟著就在落花亭等我回來。
“找誰啊?”方想吊兒郎當的走在我邊,雙眼看著四周語氣隨意的問。
我也沒瞞著方想,直接說:我得到一個消息,一個有關于生死轉的消息。找到那個人,或許就能找到生死轉。
說完,我就看著旁邊的方想,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畢竟之前我提起生死轉的時候方想的反應很大,那晚方想命懸一線時都在警告我不要去找生死轉,由此可見方想應該知道一些關于生死轉的事,更忌諱我去尋找生死轉。
讓我萬份意外的是這次方想完全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有點兒好奇了,扭頭問:之前我說起生死轉你總是反駁我這東西不存在,并且阻止我去尋找,這一次怎麼沒反應了?
“之前生死轉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現在卻不一樣了。”方想白了我一眼,從兜里出一盒煙,手指一彈煙盒底部,一支煙便是從煙盒里飛了出來,最后被方想穩穩的叼在里,不過方想卻沒點燃,而是叼著煙,吊兒郎當的說:“現在生死轉對你有很大的用,而且還是必不可的東西,無論我怎麼阻止你肯定不會放棄。既然這樣的話,小爺還費那力氣干嘛?”
我明白方想這話的意思,我父母沒出事之前我尋找生死轉只為了完帝尊頒布的任務,而現在卻不同。
“你究竟知不知道生死轉的事?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我把腳步放慢問向方想。
方想忽然停了下來,拿出打火機偏著腦袋將煙點燃,了一口后他抬起頭對我吹了一口煙,沉了一會兒,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傻蛋,我懷疑你早就死了。”
“我早就死了?”我愣了愣,覺有些懵。
方想點頭說:生死轉的事其實是你告訴我的,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其實也是你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一臉懵,徹底被方想的話整迷糊了。
方想嘆息一聲,說:“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兒。”
“算了,不說了,先去你說的庭樓,回頭有空小爺在慢慢給你解釋。”方想搖了搖頭,了一口煙,笑瞇瞇的對我說:“這里面夾雜著咱倆的恩仇,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我發現方想這孩子就是上臉,和他說話絕對不能超過三句,三句后他就開始貧了。
既然他暫時沒說的打算,我也沒再問下去,準備先將此事放下,找到庭樓的人再說。
庭樓的方位我白天已經清楚了,所以直接帶著方想趕了過去,路上也沒心思欣賞落花街午夜之景,更沒觀看周圍人賣的東西都有什麼。
路上我想起了葉當歌,方想說葉當歌和他一起來的,可那麼長時間也沒看見的人。
問起方想時,方想翻了翻白眼說,剛來落花街那小娘們就被這里吸引住了,一溜煙就沒人了。
我也覺無語,不過也沒多問,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能看懂那卷軸的人。
夜晚的落花街真的是人山人海,賣聲、討價還價聲源源不斷,雖一片混扎但伴隨著空中飄落的桃花,竟還有另外一番景象。
我和方想穿過人群,最后來到了庭樓前。庭樓的四層古龍在夜晚燈全開,顯得格外璀璨,而庭樓也有不人進進出出,一時間好不熱鬧。
“傻蛋,知道生死轉的人,就在這里面?”方想角叼著一不知道哪來的狗尾草,仰頭看了一眼四層古樓好奇的問我。
我點頭說:我收到一卷卷軸,卷軸上有一幅地圖和一句話,地圖我看不懂,那句話卻是‘落花有街庭樓’。蓬萊城有落花街,落花街又有庭樓,這落花有街庭樓的所指應該就是面前的這座庭樓。
“那還等啥,進去唄。”聽我解釋完方想不由分說的就拉著我走進庭樓。
庭樓有不人,但基本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這些人老皆有,雖然是坐著,但卻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應該是拿東西來庭樓出手,正等庭樓的人來檢驗這東西的真假,亦或者是東西的價格。
我和方想剛進來沒多久,就有一位上的服印著‘庭樓’三個字的青年迎了上來。
“兩位朋友,是出手東西,還是購需東西?購需的話請上二樓。”
方想笑了笑,對那青年說:我們既不買東西,也不出手東西,而是來找人的。
“找人?不知道兩位朋友找誰?”青年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繼續笑著問我們。
我將卷軸拿出來,攤開指著卷軸后面的‘落花有街庭樓’這行字對青年說:“找能看懂這卷軸的人。”
青年頭看了一眼卷軸的上字,臉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凝重。
我不知道這青年能不能看懂這卷軸,但是從青年的表來看,不難看出他是知道卷軸上這行字的。
“朋友,你們來錯時間了。”青年收回目,對我說:“卷軸上的容的確是指我們庭樓,但是能看懂這卷軸的恐怕就只有我們老板了。”
方想嚼著狗尾草不以為然的說:那你就把你們老板找來唄。
“我們老板一三五才來落花街,其余時間不過了。”青年老實的回答說。
我一愣,心想青年說的一三五應該是指的星期,而今天是周末,不在時間。也就是說想要找到這個能看懂卷軸的人,就得明天晚上。
和方想無奈的對視一眼,我收起卷軸對那青年說:明天晚上我們再過來。
那青年沒多說什麼,把我們送出了庭樓。
回去的路上,方想問我:除了這個卷軸和這一句‘落花有街庭樓’之外,還有什麼關于生死轉的信息嗎?
“有。”我也沒多想,直接告訴方想說:除此之外還有四句話,這四句話分別是:西有仙境蓬萊城、島蘊乾坤萬妖殿、龕中暗藏生死圖……
“書寫天下過往事?”
最后一句話不是我說出來的,而是方想口而出說出來的。
我愣了,皺著眉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這也是你告訴我的,你信不信?”方想攤了攤手無奈的說。
我翻了翻白眼,說:我還沒說出口呢,你就搶先說了,我是怎麼告訴你的?
“所以我才懷疑你早就死了,亦或者是說你本就不是你。不對,也有可能有兩個你!”方想語氣嚴肅的說。
我被方想繞暈了,無奈的道:到底是有兩個我,還是我早就死了,還是我一直沒死?
“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我想了很長時間都沒能想明白。”方想搖了搖頭,看著落花街,眉宇間有些苦惱,最后他了臉頰說:“不他娘想了,等回去后我將我的事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其實也很好奇方想到底經歷過什麼,同樣也好奇這麼長時間來方想和我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一直沒能想明白,直到現在。
回去的時候,我有點兒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庭樓卷軸以及生死轉。相比之下方想這王八蛋就顯得沒心沒肺多了,一會兒拉著我蹲在那看看花瓶,一會兒拽著我和攤販討價還價,最后價格是討下來了,卻又不買。
“傻蛋,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這地方可稀罕的很,說不定這輩子就來這麼一次。”方想雙手枕在腦袋后面,瞥了我一眼笑著說。
方想這句話倒是點醒我了,如果我再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時,恐怕以后真的沒有機會了。
我在電話里問起神人找到生死轉后我是不是會死的時候,神人沒有給予我肯定的回答,而是讓我好好珍惜眼下的時。
這變相的說明,找到生死轉后我就會死。
也就是說,我的時日不多了。
既然這樣的話,再不好好留一下這大好河山,恐怕以后就真的沒機會了。
說實在的,這落花街還真的很是稀奇,兩邊擺攤的多數都是一些古董,有的上面還沾染了不泥土。除此之外,也有賣一些工藝品、擺設品的小攤販,反正一路走來見過的沒見過都看了個遍。
這時,方想這家伙不知道看見什麼了,拉著我的胳膊就走到了一小攤前,最后這家伙一眼相中了一面銅鏡,拿起來就問:老板,這東西怎麼賣?
“仿制品,不值多錢,給七十就賣了。”老板也是個實在人,撇了一眼方想手里的銅鏡笑著說。
我看了一眼方想手里的銅鏡,發現這銅鏡沒啥稀奇的,要說有的話就是銅鏡背部了。
方想手里的銅鏡背面畫著一副山水畫,看起來別有風味。
方想大概也覺得這個價錢合適,笑著將銅鏡拿在手里,然后對我說:傻蛋,付錢。
我有點兒無語了,但還是從兜里掏出七十塊錢給老板。
“誒老板,你這有刻刀嗎?”方想忽然開口問。
老板一愣,說有,然后就從攤鋪里面翻找出一把刻刀遞給方想。
方想接過刻刀,趴伏在老板的攤鋪前,用刻刀輕輕的在銅鏡刻有山水圖的一面,刻下十個大字。
“江山看不盡,最鏡中人。”攤鋪的老板看到方想刻的字,立即就笑出聲來了:“小兄弟真是好文采好想法。”
方想將刻刀遞還給老板,得意的笑了笑。
我有點兒不明白了,指著銅鏡上的話問:這兩句話還有特殊的含義?
“這位兄弟一看就是外行人。”老板放好刻刀,笑著說:“南唐后主李煜曾贈送給紅知己周后娥皇一面銅鏡,這銅鏡煞是普通,但李煜卻即興寫下兩句詩,并且刻在了銅鏡后面,這兩句詩自然就是這位小兄弟所刻的江山看不盡,最鏡中人。”
“時至今日,因為這首詩的緣故男人送給心儀的人一面鏡子,都會附帶說出這麼一句詩詞,也算是對心儀子表示慕吧。”老板說到這略顯高興,對著方想我們兩個說:“我這銅鏡就是仿制品,不值多錢。但要加上這麼一句話,那就意境非凡了,以前我還沒想到,現在突然有了這麼一個主意,以后我再賣鏡子就刻這麼兩句話在后面,這樣價格還能適當抬高。”
方想笑了笑,老板也能聊,問方想:這位兄弟怕是心里有個想念的子了,若將這銅鏡送給的話我就先祝你們白頭偕老。
“送給你了。”老板話音剛落下,方想就轉把銅鏡遞給我,笑瞇瞇的說。
老板頓時無語不再吭聲,我也滿腦袋黑線,撇了一眼方想說:你信不信我把這鏡子給你砸了?
“開個玩笑別當真,我這東西當然是送給別人的了。”方想哈哈笑了笑,接著對老板說:你回頭多刻幾個銅鏡給我留著,小爺我要送的人可多著呢。
老板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我和方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那邊人流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