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每一個期待或已經擁有的人)
初春,一個寧靜的小山村,鳥語花香,溪流淙淙,人們生活得很安寧。
“秋哥哥,你回來了呀”
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孩跌跌撞撞的跑著,很開心的在笑,跟頭摔了一個又一個都不覺得痛,眼中只有的秋哥哥。
小孩穿得很破,服髒兮兮的,小臉也是髒兮兮的,小鞋子也是破的,大雪天,腳趾頭都在外面,凍得通紅,都長瘡了。
在泥濘的小路前方,一個大點的男孩快步跑來,裡張的大喊:
“葉子妹妹,你跑出來幹嘛呀,外面這麼冷,你就在那裡等著,我很快過去”
男孩上穿的服很破,而且很單薄,大冷天,破的服下面滿是被凍得青紫的痕跡。
此時他很狼狽,髒兮兮的小臉上還有跡,角也破了,但他在笑,懷裡鼓鼓囊囊的,他死死的捂住,彷彿那是他的生命。
“摔疼了嗎?冷嗎?”
小男孩來到小孩邊,稚的眼神中滿是關切和張。
“哇……秋哥哥……他們又打你了,他們是壞人……”
看到小男孩臉上的傷,原本摔跟頭都不哭的小孩哇一聲就哭了,哭得很傷心。
“好啦,葉子妹妹,我不疼的,沒事呢,乖啊,你看這是什麼?噹噹噹,饅頭,三個呢,那些小孩好傻哦,我讓他們打一頓就給我饅頭,他們還真的給了呢,等下我們不用肚子了哦”
小男孩抹了一把臉上的跡,從懷裡掏出一張裹一團的樹葉,打開後,裡面是三個發黑的饅頭,給小孩看邊笑道。
他笑得很開心,笑得角都在扭曲搐。
“哦,秋哥哥真的不疼嗎?”
小孩不哭了,鼻子一一的問。
還很小,不知道小男孩說的話裡面的真假。
“不疼呢,葉子妹妹,我們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小男孩把饅頭包好放懷裡,然後扶起小孩說。
“嗯,我們回去咯……”
小孩又開心了起來。
兩個小小的人兒,穿得破破爛爛,卻很開心,蹦蹦跳跳往回走。
一個用廢棄木板擋風的石裡,小孩和小男孩相互依偎,火堆上烤著三個發黑的饅頭。
“葉子妹妹,你吃,吃了就不了”
儘管自己的肚子都已經得咕咕,但小男孩還是將第一個饅頭遞給小孩。
“嗯嗯,秋哥哥你也吃”
小孩接過,很開心的大口吃,明亮的眼睛眨在眨的看著小男孩,彷彿那就是的整個世界。
“嗯嗯,我也吃”
小男孩笑道,也拿起一個饅頭吃,卻吃得很慢,一點點咀嚼一點點吞嚥。
小孩一個饅頭吃完了,他才吃了一口的量,然後他把第二個饅頭給了小孩,當第二個饅頭小孩都吃完後,他手中的饅頭還剩下大半。
他拍了拍肚皮將剩下的饅頭遞給小孩說:
“葉子妹妹,我吃飽啦,吃不下了,你幫我吃了吧,別浪費了”
“好的呀,謝謝秋哥哥”
小孩開心的接過,將剩下的饅頭吃完。
外面飄起了春雪,石中兩個小小的人兒依偎在一起。
“秋哥哥,我長大了給你當新娘子好不好呀?”
小孩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小男孩說。
“嗯,長大了我娶葉子妹妹,用我的一生守護你”
小男孩看著小孩很堅定的點頭道。
“嘻嘻,好想快點長大哦,就能早點給秋哥哥當新娘子了”
小孩有點扭的說。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相依爲命,在這個小小的世界,他們是彼此的唯一,言無忌,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小男孩起,冒著寒冷,到外面弄來泥土,用泥了一個房子,雙手張開比劃了一下,指著泥土的房子對小孩說:
“以後秋哥哥一定要蓋一座大大的院落娶葉子妹妹進門,讓你做最幸福的新娘子”
“秋哥哥,我會一直等著那一天的”
小孩開心的笑道。
小小的人兒,小小的諾言,只因這一句,從此雙方住進了彼此的心田。
在他們彼此的生命中,對方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們生活得很艱難,卻很開心。
時間流逝,兩個小小的人兒漸漸長大。
他們都是沒有父母親人的孤兒,在這世間如浮萍一樣自生自滅,相依爲命,相依相伴。
春天百花綻放,小男孩會採集很多野花回來送給小孩,小孩會用這些野花裝飾他們相依爲命的小窩。
夏天小男孩給睡的小孩驅趕蚊子,小男孩睡著的時候,小孩就在邊上傻傻的等著對方醒來。
秋天小男孩會去採集很多很多野果回來,小孩學著將這些野果曬果乾。
冬天到來,他們相互依偎取暖……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小男孩慢慢長大了,在村子裡找到了一份活計,給鐵匠當學徒,開始幾年沒有任何收,被師傅當牛當馬一樣驅使,他沒有毫怨言,師傅讓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爲了蓋一所大大的房子娶葉子妹妹過門,他很認真的學習一切打鐵的技巧和訣竅,技藝逐漸湛,最後超過了師傅。
他出師後,單獨開了一個鐵匠鋪,因爲技藝湛,生意很好,最後他將鐵匠鋪開到了縣城,爲了最大的鐵匠鋪。
他努力存錢,慢慢修築起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院落,每一個地方,都是他心設計的,因爲這是他從小的夢想,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海中計劃了無數次。
小孩也長大了,變得很漂亮,再不是當初那個留著鼻涕頭髮黃黃的醜丫頭了。
一直都記得自己小時候的承諾,長大了給自己的秋哥哥當新娘。
所以,拒絕了無數次提親的人,不管對方是高管顯貴還是江湖俠客,一概不理。
在等,等著的秋哥哥娶進門。
“葉子妹妹,我回來了”
這一天,秋哥哥回來了,一如往常一樣呼喚。
“秋哥哥回來啦,我給你做了最吃的烤饅頭呢,今天你一定要多吃點哦”
葉子妹妹第一時間出來,看著的秋哥哥開心的笑,一如往常無數次等候對方回來。
但今天,秋哥哥卻看著小孩出手說道:
“葉子妹妹,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葉子妹妹將手很自然的放在了秋哥哥的手中問:
“秋哥哥,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呀?”
“到了葉子妹妹就知道啦”
秋哥哥沒有告訴目的地。
最後,秋哥哥帶著葉子妹妹來到了他努力了很多年才修好的大院落。
“秋哥哥,爲什麼帶我來這裡?”
參觀完空的院落,每一個地方葉子妹妹都很喜歡,不解的看著秋哥哥問。
“葉子妹妹,嫁給我好嗎?當初我說要蓋一個大大的院落娶你過門,現在我終於做到了,嫁給我好嗎?”
秋哥哥看著葉子妹妹有些張的問。
葉子妹妹愣住了,然後漂亮的雙目中擎滿淚水,笑了,笑得很開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聲音哽咽,臉蛋有點微紅的低頭嗯了一聲。
心中默默的說,秋哥哥,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其實,哪怕你一無所有,我依舊會嫁給你,爲你的新娘……
賓客滿座,鞭炮齊名,紅燭高照。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的呼聲中,他們結爲了夫婦,賓客祝福。
那一天,是秋哥哥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候,因爲他完了自己的諾言,蓋一所大房子,娶葉子妹妹過門。
那一天,葉子妹妹很幸福,因爲嫁給了自己的秋哥哥,爲了他的新娘,這是從小的心願……
那一天,他們將彼此完整的給了對方。
那一天,他們相約白頭到老……
時間流逝,秋哥哥和葉子妹妹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長大,有了孫子,他們慢慢變老,頭髮花白,行將就木,卻依舊相互攙扶,一如曾經在那小小山中相依爲命不離不棄的日子。
他們老得走不了,兒孫繞膝,他們給兒孫講自己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葉子妹妹實在太老了,要死了。
在牀邊,葉子妹妹看著秋哥哥用蒼老的聲音歉意道:
“秋哥哥,對不起,葉子不能再陪著你了,這一生,爲你的娘子,葉子很幸福,來生,我還做你的娘子好嗎?”
蒼老的秋哥哥抓住葉子妹妹的手笑道:
“葉子妹妹,謝謝你陪我走過這漫長的一生,我答應你,來世我們還在一起,下輩子你記得別改名字,你還葉子,那樣,我找你容易些”
“秋哥哥,我答應你,下輩子我不改名字,我還葉子,你要早點來找我,我陪你一起長大,陪你青梅竹馬,陪你兩小無猜,一如我們今生今世,到了下輩子我們都老了的時候,我再許你生生世世……”
葉子妹妹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走得很安詳,因爲下輩子的秋哥哥會去找。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秋哥哥幫葉子妹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當葉子妹妹嚥氣之後,蒼老的秋哥哥凝視葉子妹妹的臉頰說:
“葉子妹妹,其實我早就堅持不住了,我是怕我走後你一個人留在這世界會孤單,所以才堅持到你先走一步,如果我先走的話,誰來陪你,誰來保護你,現在,葉子妹妹,你等等我,走慢些,我馬上來找你”
說完,秋哥哥看著葉子妹妹安詳的臉,閉上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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