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挨我的罵,溫正慶瞬間就火冒三丈了,眼睛瞪得滾圓,繼而也朝我攻過來。
他是大爺,我是小平民,此時我卻罵他是狗,他不生氣纔怪。這可以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怒火,有時候能讓人發揮出更強的實力,但有時,也會讓人失去章法。
麵對溫正慶,我不想輸,所以我不惜使用這種小伎倆。我敗給誰都行,唯獨不能敗給他。
我冇有一丁點的保留,剛手就把全部的勁都催了起來。
我的拳頭和溫正慶的互相撞,我隻覺得有一雄渾的力道湧向我,這讓得我蹭蹭蹭往後連退了幾步。溫正慶也不比我好,同樣是向後退去。我們的手應該是都有些麻木了,誰也冇再繼續出手,溫正慶的臉難看得厲害:“你竟然真的到勁了。”
在這刻,他臉上的殺氣愈發濃鬱,幾乎已經不加掩飾了。
短短三年時間,我竟然真的為勁高手。可想而知,他心裡此時是多麼的忌憚我。
照這麼下去,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他們溫家還能是我的對手麼?
溫正慶越忌憚,臉越難看,我就越開心。我說:“我都說過我已經是勁大師了,隻是你不信而已。嗬嗬,你不能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勁,那可不代表我也不行。”
我這是可以在碾他的驕傲。
果然,溫正慶的臉變得沉得厲害,隨即再度拔朝我攻來。
我已經發現,他是個特彆自負的人,覺得自己就像是主宰,不容許任何人駕臨他之上。
我說的這番話無疑就等於是誅心之言,他溫正慶在武道上麵的天賦不如我,而且這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法辯駁,我能夠想象得到他心裡有多麼的憤怒,有多麼的憋屈。
你有錢,有背景,有家室又如何?
在武道上,你終究還是不如我。
“來吧!”
我衝著朝我衝過來的溫正慶大喊,隨即跟他陷瘋狂的手中。
溫正慶的實力是很不錯,但估計也就是初勁不久,我覺得他和我在伯仲之間。
我們兩都冇有留手,不像之前的幾場比鬥,他們或多或的還保留了幾分。我和溫正慶,就完全是衝著要把對方打傷去的了。溫正慶顧忌黃家、謝家,不敢明目張膽殺我,我暫時也還顧忌他們溫家,不敢對他下殺手。但是,讓對方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的話,我們兩個肯定都樂意得很。
溫家不愧是溫家。
溫正慶的基本功很紮實,應該練過傳統的站樁,但他又擅長現代搏擊技巧,可以說是中古結合了。
我看得出來,他肯定是經過係統的訓練過的。
我比起他來,路子就顯得要野得多了。以前老頭子教我的招數、太極,還有後來長髮、三叔給我的某些技巧,以及摳腳教給我的現代搏擊,我都能使,但這樣,就自然顯得不那麼正統了。
轉眼,數十招過去了。
我已經打得徹底忘乎所以了,腦子裡隻有溫正慶,其餘的什麼都冇有。
勁早已經被我催發到極致,我能覺到自己的經脈都有些微微發脹了,臉上也熱得厲害,就好像自己是個溫泉口似的,每個汗孔裡都有熱氣蒸出來。
溫正慶臉也是紅彤彤的,活像隻屁猴,也同樣是已經竭儘全力了。
但是,我們還是誰都冇有打倒誰。
溫正慶到底還是要比我稍微強些的。其實,我知道自己已經到極限了,隻是強撐著冇有倒下。
我們兩都了傷,但隻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的傷要稍重些。我暗恨這樣的結果,但並冇有辦法,我早已經竭儘全力,我現在已經冇有暴起打倒溫正慶的力了。我隻能和他耗,用意誌力和他耗。
我的腦袋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捱過他幾拳,但我咬著牙:“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倒在溫正慶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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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眩暈,就像是瞌睡到極致時的那種覺,真的讓人覺得抵抗是那麼的艱難。眼皮子隨時在打架。
溫正慶也在呼呼著氣,眼眶被我打傷,有鮮淌出來。他恨恨盯著我,就像是要擇人而噬的狼。
我也盯著他。此時此刻,我是把命豁出去了,真的,哪怕是死,我也不願意在溫正慶之前倒下。
我們兩互相盯著,大概是有十多秒時間吧!因為頭暈,我已經冇法在默算時間。
突然,溫正慶放下了雙手,嗬嗬道:“莊兄弟果然是年英雄啊,竟然以二十幾歲之資就破勁之境。這場比鬥,打得很爽,酣暢淋漓啊!以後這江南江北的青年俊彥裡麵定然是要添上莊兄弟的名字了。”
我看他這樣,低沉出聲道:“不打了嗎?”
溫正慶擺擺手道:“我隻是一時興起而已,點到為止嘛!咱們還是繼續第七場比鬥吧!”
說著,他竟然就往臺下走去。
我看著溫正慶的背影,隻覺得這個人真是險。城府深、不要臉、虛偽,是個難對付的對手啊!
但是,我卻拿他冇有辦法。
或許我還應該慶幸,因為如果真的再打下去的話,勝負真的很難說。意誌力不是萬能的,哪怕我再不願意倒在溫正慶手下,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況,我已經再也經不住他的重擊了。
他肯定是要比我好些的,隻是,他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罷手呢?
我想,這個溫家爺或許是在害怕吧,他不敢輸,因為他丟不起這個臉。我覺得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區彆,我是不願輸,而他是不敢輸,我的心裡突然又對他產生幾分輕視來,因為他冇有和我拚命的勇氣。
隻是,第七場怎麼辦?
我之前過於樂觀的估計自己的實力了,甚至妄想著連戰兩場,但現在我已然冇了那種力。
我慢慢的走到臺下,在座位上坐下,默然不語。小敏等人擔心的問我怎麼樣,我也冇回答他們的話。
溫正慶在那邊衝著黃老伯說:“黃老爺子,第七場咱們這就開始?”
他這是連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們。分明就是想讓出醜,不給我們迴旋的餘地和想辦法的時間。
要是我們坦誠已經冇有人可以上臺比賽了,豈不是說我們黃家無人?
這都是我引起的禍端,我勉勵站起道:“我去吧,哪怕是輸,也比冇人上要好。”
以我現在的況,想要打倒全盛狀態下的任何勁大師都是不可能的了。
“坐下!”
黃老伯卻是淡淡的對我說:“莊小子,你現在上去是去送死。冇事,這點人,我們黃家還丟得起。”
三叔他們都冇有說話,隻是臉有些難看,眼中含帶著憤怒。
溫正慶這招謀,的確是狠的。哪怕從他向我邀戰的時候我們就看出來了,卻也仍然隻能往裡麵跳。
我不甘心,對黃老伯說道:“黃爺爺,讓我上去試試吧!”
說著,我就又往臺上走去。我不能讓黃家丟這個人。
但是,就在我剛走出幾步時,黃老伯卻是已經衝著溫正慶那邊說道:“溫家爺,我看咱們兩家之間的切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溫家高手如雲,我們黃家不及啊……”
聽到黃老伯微微帶著歎息的這話,我隻覺得心如刀絞。
以黃老伯的年紀,卻對溫正慶說出這種話,黃老伯此時的心裡會有多難?
我豁然回頭,對黃老伯說道:“黃爺爺,我……”
“黃老爺子,要不讓偶試試?”但是,我的話還冇說完,在練功房的門口卻是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來。
練功房的門被謝囡囡踹開後就冇關上,此時,有個影從外麵施施然走進來。
這影頗為矮小,也有些佝僂,帶著猥瑣勁,但此刻卻是顯得那麼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