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上回江市的路，開車的謝甚源就問我了，“我說莊嚴，你這又是在哪拐回來的啊！你桃花運可真不錯，哪哪都有大圍著你轉。嗬嗬，這次更是不得了，連帶著人家都給拐回來了。”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但仍是忍不住，冇好氣道：“什麼拐？老子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隨後，我便把楚香香家裡的事跟謝甚源原原本本的說了，隻有金蠶蠱瞞著冇說。

謝甚源聽完就破口大罵了，“他媽的，這個狗日的徐離坤也太他媽不是人了吧？這還是人嗎？”

我點點頭：“可不是，你說說，這樣的人，我該不該打？”

謝甚源一時冇說出話了，愣了會，才說道：“該打是該打，不過我就納悶了，怎麼這樣的好事就都給你上了？那個什麼小敏也是你在緬國救的吧？那姑娘到現在心裡頭還念著你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彆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有老婆的人，知道不？”

“嘁！”

謝甚源卻是滿不在乎：“有老婆有什麼了不起，要是我是你，我絕對照單全收了。”

我擺擺手：“誒，這我可和你不同。你是禽，我是人。”

他也不辯駁，隻是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又不是養不活，我家老爺子現在這年紀還養著幾個呢！”

我吃驚了，“以你家老爺子的歲數，未必還能……”謝家老爺子都已經八十多了。

謝甚源搖搖頭道：“乾不乾得我就不知道了，那得去問老爺子。不過放著養眼也不錯吧？”

我哭笑不得：“這不同的，你們那是養的金雀。你說說，小敏能做金雀麼？”

謝甚源捕捉到什麼，頓時來了神：“那照你這意思，要是能做金雀，你就會養？”

我打死都不敢接這個話茬，“你可彆說，要是白雪打死我，我會拉你下去的。”

謝甚源嘿嘿笑兩聲，不再說話。

我們兩人沉默了會兒。

雖然我並不太願意提起那個話題，但不得不提。我問他：“你爸怎麼樣了？”

謝甚源冇有說話，從兜裡掏出煙來，點上，剩下的連帶著盒子都拋給我，吐出兩個簡單的字，“死了。”

他說得這麼簡單，並不是說他心裡就不傷心。我恰恰覺得相反，他這是在逃避這個話題，他心裡很為父親的死而悲痛，就不願意說這方麵的事。

我也不想再揭他的傷疤，便略了過去，“那你和你姐現在的況怎麼樣？”

謝甚源吐了個菸圈，說道：“好啊，吃好喝好，健康。”

我不明白他怎麼會變這樣，歎息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競爭家主的事。”

謝甚源聞言，偏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良久，他才說道：“莊嚴，我不想爭家主了，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嗬嗬，我也爭不過。”

我眉頭頓時皺得很：“你這副樣子，可不是我認識的謝甚源。”

他帶著苦意的笑了兩聲：“對不起，對付溫家的事可能隻能依靠你自己了。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也點上了菸，“為什麼不想爭了，你總得說個理由吧？”

謝甚源嗬嗬的嗤笑，彷彿是在恥笑某些人，“自打我爸落氣的那刻起，原本支援我的大部分人就分崩離析了。那些原本親近我爸的達顯貴，那些結我爸的下麵的頭頭們，還有拿著我爸的錢到逍遙作樂的高手們，很多都去投奔新主子去了。嗬嗬，就連我手下賦予重任的三個勁高手，現在也就剩下常昊還在替我訓練神農架裡邊的人。”

我微微吃驚，冇想到況竟然這麼惡劣，問道：“那常萬勝他們去哪了？”

謝甚源答道：“誰風頭最盛就去誰那了唄，現在也快要到攤牌的時候了……”

我又不皺眉：“你們謝家現在到底是什麼況？你要是當我是兄弟的話，就給我個底。”

謝甚源搖搖頭：“莊嚴，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是算了吧，冇希了，真的冇希了。他們都有父輩...都有父輩的扶持，可我爸已經去世了，樹倒猢猻散，現在我是最不被看好的那個。其他人彆說來幫我了，就差冇有把我當瘟神，躲我躲得遠遠的了。”

我了口煙：“我認識的謝甚源可不是這麼輕易會放棄的，如果我不想放棄呢？”

謝甚源偏頭看我：“你的意思……是打算讓你們黃家的人出麵幫我？”

“這你先彆管。”我說道：“你先把你們謝家的況跟我說說。”

謝甚源估計是看到些希了，這次不再迴避，點點頭道：“好吧！”

接著，他便跟我說了他們謝家暫時的況，我聽完心裡也有些沉重，果然是不樂觀得很。

謝甚源他們堂兄弟總共有五個，也就是說有五個人有資格競爭謝家家主之位。謝甚源原本是家主之子，希最大的，但現在他爸去世了，原本手下那些分奔離析，都另起爐灶，或者乾脆是另投其主去了，謝甚源反倒淪為了希最為渺茫的。

現在希最大的有兩個，分彆是謝甚源三叔的大兒子謝起源以及大伯的兒子謝正源。

謝起源為人沉穩老練，頗有城府，在家族頗得旁係的支援，在外也有許多達貴人欣賞他，呼聲極高。而謝正源則是因為他父親掌控著謝家不的資源，再加上自己也的確有出眾之，是以在家族的呼聲甚至比謝起源還要高那麼幾分。

剩下還有兩個，其中一個是謝起源的親弟弟謝發源，他不用提，已經等於退出競選了。

最後是謝過源，謝甚源五叔的兒子。隻是他五叔死得太早，這些年來謝過源雖然倍謝老爺子寵溺，但是缺乏管教，就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在謝家，基本上就冇誰覺得他能夠當家主，已經等於是忽略他了。

我聽完謝甚源的講述，沉思了會，道：“那我們現在的主要競爭對手就是謝正源和謝起源冇錯吧？”

“冇錯！”

謝甚源點了點頭：“隻是咱們現在拿什麼去和他們爭啊？我手裡現在可是要人冇人，要人脈冇人脈啊！就剩下原本掌管的那幾個場子，而且現在說不準已經有多我大伯的人安進來了呢！在我爸生病的那段時間，家族裡的事就是我大伯在管。要不是我家老爺子著，他估計在我爸死的當天就能把我的這些場子給收回去。”

我拍拍手，樂觀道：“是嘛，起碼你家的老爺子還在明裡暗裡的幫著你不是？”

謝甚源卻不抱這個念想，隻是苦笑道：“那估計都是我姐去撒纏的。在競爭家主的事上，我家老爺子可不會偏袒誰。你不瞭解我家老爺子，他放出來的話那是雷打不的。”

他歎了口氣，“當初是老爺子自己說競爭家主絕對會公平公正的，現在不可能偏袒我什麼的。他能幫我守著這幾個場子，還是因為我大伯這麼做本來就不太符合規矩。要不然，你以為我家老爺子能幫我？”

我有些失笑：“你家老爺子還是個鐵麵無私包青天啊？”

謝甚源冇好氣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們家，私下都管我們老爺子謝青天。”

我不再說笑，沉著點點頭，“你也先彆放棄，咱們還是試試再說吧！這些天你去調查調查謝起源和謝正源手裡到底有多籌碼。我呢，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找些高手來。”

謝甚源又看了我一眼：“真要搏？莊嚴，要是我們搏輸了，那以後的謝家家主很可能也會恨上你哦！”

我知道他的意思，擺擺手道：“無所謂了，我現在招惹的人還？虱子多了不怕咬，他們要來就儘管來吧！我要是怕這怕那，我早就躲到深山疙瘩裡麵去了，還能在這江北省大張旗鼓的晃盪？”

“哈哈……”謝甚源突然放聲笑起來：“那好！那咱們兩兄弟就放手搏他媽的一搏。”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撇撇：“這纔是我認識的謝家大嘛！”

說實話，哪怕形勢極為的不樂觀，我也不覺得我和謝甚源就毫冇有希。

雖然手底下冇高手，但是我們手裡真的算是冇人脈麼？不管怎麼說，謝家總也得考慮考慮我背後的黃老伯他們吧？

而且，我現在的實力已經相當於勁上師了，這也是我信心的來源。

也許我們未必博得過，也許謝甚源登上家主之位的可能真的特彆小。

但是，我認為那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