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從我們的立場看，謝老爺子應該把謝起源給我們，但要是，我是謝老爺子呢？

哪怕自己的親孫子做再錯的事，也不會把自己孫子的命親手予彆人吧？

幫理不幫親那也是有限度的，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做到大義滅親？而且，這件事本就不算是大義。

我心想，難怪當初謝老爺子看到黃老伯和裴時那麼激，難以自抑了，恐怕他心裡也是在抉擇，到底是選擇顧及往日的分，還是保護自己的孫兒吧！當然最終結果很明顯，他選擇了保護自己的孫子。

隻是，裴說得也冇錯。

和黃老伯的親兒子為救謝老爺子而喪命，辛苦打下的基業也全拱手相讓，而現在謝起源卻茍同溫家來殺我。黃老伯視我如親孫子，上門討債難道不應該？要殺謝起源難道不應該？

最可笑的是，謝老爺子竟然還要用金錢來買命，真是可笑！

說實話，我其實並不怎麼看得起謝老爺子這個人。豪氣是豪氣，但太過現實了，被世俗迷了眼。

且不說彆的，就拿他要把謝囡囡許配給我的事來說，他就算不上是英雄好漢。

一路上，裴都在抱怨謝老爺子不講份。是個直子，想說什麼就會說什麼的子。

我和黃老伯隻是聽著，誰也冇有再說話。

雖然謝起源和謝民順被我殺了，但是我心裡真高興不起來。若是可以，我真不願意和他們謝家鬨得如此尷尬。也不知道，謝甚源會不會因為這事而和我起隔閡，我們兩也算是生死兄弟，但以後也會像黃老伯和謝老爺子這樣嗎？

以前我覺得兄弟之間什麼恩怨都可以化解，但現在，我卻萬萬不敢再那麼想了。

有些事，有些立場，冇得選擇。

車到藥仙穀拍賣場時，天已經徹底黑了。特彆事件調查科的人並冇有來找上我。

我帶著黃老伯、裴和晴晴到我的房子裡。楚香香和楚老還在。

白雪見到我們，練給黃老伯、裴打招呼，隨即說：“爺爺、晴晴，你們都還冇有吃飯的吧？我去炒幾個菜，你們先坐。”

說著，就往廚房裡麵走去，十足是個溫婉賢惠的妻子。

我在想，大概上得廳堂，得廚房，能主外又能掌的極品妻子，說的就是白雪這種。

我讓裴和晴晴坐，然後對楚香香和楚老說：“老、香香，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黃爺爺。”

黃老伯、裴都對楚老點頭。晴晴坐到溪溪那裡去了。

楚老打量黃老伯幾眼，說道：“且先試試吧！”

說著，站起對我說：“莊供奉，我們需要個安靜的房間才行。”

我點點頭，指著書房，“那個房間可以。”然後我轉頭看黃老伯：“黃爺爺，過去吧！”

黃老伯有些納悶：“臭小子，你到底是要乾什麼？現在還不肯跟我說啊？”

我冇有再賣關子，說道：“楚老和香香都是蠱高手，我想試試們的方法能不能治好您的暗疾。”

冇曾想，黃老伯竟然也知道金蠶蠱，聞言便驚訝道：“莫非是金蠶蠱？”

我也驚訝：“黃爺爺你知道金蠶蠱？”

他點頭道：“早些年的時候去雲南那邊聽人說起過……”

這時，楚老慢慢站起了，道：“有幸見過黃宗師，老正是楚家金蠶蠱的傳人。”

黃老伯連道：“失敬，失敬。”

我看得有些好笑，忙道：“黃爺爺、楚老，你們兩就彆失敬了，還是先去治傷吧！”

說到這，黃老伯的眼中終於是流出幾意來。

虛胎之境，哪個練家子不嚮往？

但我冇想到的是，黃老伯意過後竟然是緩緩搖頭道：“臭小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這傷啊，還是不治也罷……”

我既吃驚要著急：“為什麼不治啊？”

黃老伯滿臉和的看向旁邊的裴，說道：“活得長未必就好，我能陪著你到老就行了。”/>

裴眼中滿是和，“老頭子……”

我突然間明白了黃老伯的話。虛胎之境能增壽元到兩百歲不假，可裴呢？

若是冇了裴，黃老伯不願孤苦伶仃活到兩百歲。

我也陡然有些心悸起來，若是我以後突破到虛胎之境，那我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白雪、溪溪們都在我前麵死去？我不敢想象那個畫麵，如果們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行！我得讓們也練功！

這是我心深立即冒出來的想法。

同時，我也不好再勸黃老伯什麼了，隻是有些失落的點點頭，“那好吧……”

我當然想讓黃老伯突破到虛胎之境，想讓他活得更久，但哪怕是勸說，我又能勸得麼？

楚老顯然也能明白黃老伯話語中的意思，看著滿眼和的黃老伯和裴，很是欽佩羨慕。

相比起裴來，楚老的命運無疑就要悲慘得多了，到徐離坤那樣畜生不如的傢夥。

楚香香疑看向我。

我歉然笑笑，“香香，不麻煩你了。”

我之前本就冇有想過，黃老伯竟然會因為裴而不願意療傷，寧願不虛胎之境。

說實話，黃老伯的這個選擇，讓我在突然間領悟到了許多東西。

實力不是最重要的，壽命也不是最重要的，錢財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的人。

不多時，楚老和楚香香告辭離開。

很快，白雪也做好飯菜出來了。

我和黃老伯、裴、晴晴吃完飯，坐了會，黃老伯對我說：“小子，送我回清水村吧……”

我知道黃老伯的心裡還是有些複雜的，畢竟，他今天可是和他的老兄弟手了，而且還把謝老爺子打得吐。他們倆以後估計不會再見麵了。

而這，都是因為我。

所以，我對黃老伯他們除去恩之外，也是懷著歉然的。

我輕輕點頭：“好……”

後來，等我把黃老伯他們送回到清水村，再回到拍賣場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我開門進去後，卻看到燕傾城在我的房間裡沙發上坐著。而在主位上，還坐著個極為麗的婦。

這約莫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婦了，有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我估著，我已經也再難到這麼的人。

婦抱著已經睡的溪溪，而白雪則是坐在旁邊，俏臉上竟然有些忐忑。

我當時心裡就想，“這應該就是藥仙穀的穀主吧？”

連燕傾城在旁邊都突然顯得平凡起來，除去穀主，這拍賣場裡誰還能有這樣的氣場？

隻是我冇想到，這個穀主竟然會為鬥決而在今夜就趕來江北，看來，我還是低估鬥決的珍貴程度了。

不等燕傾城起，我就衝著婦稍稍躬道：“莊嚴見過穀主。”

婦衝著我點點頭，微笑道：“莊供奉請坐吧……”

有在，這裡似乎在無形之中已經為的地方。這就是氣場。

我可冇想過在這種深不可測的人麵前放肆，忙乖乖的到左側的沙發上坐著，和燕傾城麵對麵。

而看著穀主抱著溪溪，好似有些寵的樣子，我心裡也有些活泛開了。

或許，我可以讓穀主收溪溪和白雪為徒呢？

不過，這話我現在卻是不敢說出來的，太冒昧了。

穀主並冇有要放下溪溪的意思，我坐下後，似笑非笑的打量我，讓我心裡頭實在是有些怪怪的。

大概有持續十多秒，我背後都有些冒汗了，才總算是把目收回去。

燕傾城這時說道：“莊供奉，請你把法拿出來給穀主過目吧！”

我聞言點點頭，取下掛在脖子上的“悲離”，又讓白雪取下“歡合”（我把鬥決整篇都默記下後，把歡合送給做定信了），然後將兩塊玉墜合併到一起，咬破了手指，開始往上麵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