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每天起牀都很早,這個時候正在收拾鋪子,聽到敲門聲,從後門門見到是沈溪,連忙打開門,眼裡滿是疑問:“小郎,起得這麼早,睡飽了?”
“姨,我突然覺得昨天的春聯寫得不好,旁人看到怕是要笑話,還是寫一幅新的掛上去吧。”
說完,沈溪一溜煙往前堂那邊跑了過去,背後傳來惠孃的聲音:“有什麼好不好的,掛了又換,纔不好呢。”人卻跟著沈溪到了裡面。
沈溪再寫春聯,這次就小心多了,雖然字寫得看起來也很不錯,但僅僅只是工整罷了。
沈溪打開門板,準備換上新對聯,卻見門口正站著隔壁字畫店“思古齋”的徐掌櫃,他手裡拿著一幅春聯,似乎正準備張,但看到沈溪昨晚寫的春聯,大爲驚豔,此刻正仰頭欣賞。
“看起來倒像是哪位書法大家的手筆……陸夫人,有此佳作,爲什麼還要換春聯啊?”徐掌櫃看到沈溪手裡的字幅,驚訝地問道。
“佳作!?”
惠娘有些詫異,仔細打量了一下大門兩邊所掛春聯,以對書法的淺瞭解,本不知道沈溪這幅字到底有多出衆。
沈溪可沒心思跟徐掌櫃說廢話,等惠娘塗好漿糊,他便就著秀兒拿來的凳子,拿新寫的春聯往舊春聯上糊,裡卻道:“徐伯家的肯定更好……我們就是覺得寫得不好,怕貽笑大方,所以纔會換上新的。”
徐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然後開始自己春聯。
沈溪把新春聯掛上後鬆了口氣,到底沒讓他的那幅字在外面呈現太久,要是被人看到,事可就不太好解釋了。
如果是學問還可以用過目不忘來解釋,那書法真是要通過日積月累來練就,他纔剛學寫字不久,本就說不通。
沈溪上午老老實實按照周氏的吩咐把門口燃放竹後留下的紅紙掃了,沒過多久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乾脆回去補了一覺。
快到中午的時候,沈溪被林黛推醒了。
“起來,快起來,藥鋪那邊出事了……府來人,好像是你昨晚寫的桃符有什麼問題。”林黛小臉上滿是張。
沈溪心裡咯噔一下,這都已經換上新春聯了也會出事?他趕穿上服,一路小跑來到藥鋪門口,卻見即將離任的韓知縣正在徐掌櫃的陪同下,衙差把早上沈溪剛上去的外面一層春聯給揭了下來,正在欣賞裡面的字。
“知縣老爺,您看這字,我沒說錯吧?這字怎麼也有幾分造詣的。”徐掌櫃頗有得地說道,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
惠娘和周氏在旁邊看著,街面上圍觀的人不。縣太爺突然駕臨,加上初一出來串門拜年,街上的人比起往日多了一些,所以很快就裡三層外三層滿了人。
沈溪暗歎,還是疏忽大意了啊,之前新春聯的時候惠娘爲了節省漿糊,只是在紅紙外圈抹上一層,這樣上去,很容易被人揭下來,裡面的字跡毫無損。
韓協看過之後,滿意地對惠娘道:“陸孫氏,你這幅字應該是某位名家的手筆,頗前朝書法四位名家,蘇黃米蔡中米南的風格,寫得好,寫得好。卻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可否請他出來現場揮毫潑墨,讓本見識一番?”
米南,就是宋代大書法家米芾,尤以行草書最爲擅長,沈溪的字雖然跟米芾還有些差距,但也頗神韻。
這下惠娘徹底聽迷糊了。
昨天沈溪寫字的時候可是親眼瞧著的,雖然看那幅字有些不尋常,但也覺不到有多好,所以早晨沈溪堅持要換字,並沒有拒絕。
可是,早晨徐掌櫃一個勁兒地稱讚,現在就連知縣老爺都頗爲欣賞,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周氏眼瞧著勢不太妙,趕上前解釋:“知縣老爺在上,我家小兒才蒙學幾天,字是拿不出手的,知縣老爺恐怕是看走眼了吧?”
韓縣令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回過頭瞇著眼打量立在門口的沈溪。
雖然他是知縣,而沈溪不過是個七歲孩,但沈溪他可是認得的,之前沈溪做風箱送戲本的時候夏主簿就提過沈家小郎年紀輕輕便有幾分鬼靈,後來謝鐸作爲欽差到寧化縣考察治理瘟疫,也是沈溪親自示範種痘,當時他便在場。
只是他怎麼也不相信,沈溪小小年紀能寫出這樣備書畫名家風韻的好字。
韓協問的是惠娘,雖然周氏代爲解答,但心裡終究不甚滿意,臉黑了下來,好在還能保持風度。不管怎麼說,他這次升有著惠孃的功勞,所以不至於當場翻臉。
在韓協看來,送給目前已經遷任南京禮部左侍郎的林仲業的戲本以及字畫也在這次升遷中起了不作用,因此想在臨行前到“思古齋”看看,能否再掏上一兩件寶貝,無意中聽徐掌櫃說及旁邊藥鋪大門兩旁掛著一幅好似名家手筆的春聯,所以好奇心大盛,結果發現果然不虛此行。
“陸孫氏,本即將卸任寧化縣令一職,本想召集縣裡的士紳一同飲宴辭別,可惜上催得急,恐怕這一兩日就要啓程。不知你可否將這副春聯送與本,讓本回去仔細參詳?”
惠娘聽了這話稍微鬆了口氣,一幅春聯而已,大不了再寫一幅就是了。
趕讓秀兒去揭,韓協卻擺了擺手,示意隨侍邊的師爺上前去揭字,怕秀兒手腳將字給揭壞了。
等春聯取下拿在手上,韓協仔細端詳一番,讚不絕口:“絕對是出自名家手筆,好寶貝啊!陸惠娘,本也不佔你便宜,回頭讓人送兩幅上好的春聯過來。”
惠娘趕道:“不用不用,知縣老爺若是喜歡,拿走就是。”
韓協出個“算你識相”的表,帶著人離開藥鋪,一路上還不斷向師爺吹噓這幅字如何好。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逐漸散去。
等人走完,一家人重新回到鋪子裡,周氏瞪著沈溪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把知縣老爺都招來了?”
沈溪看著惠娘,這時候惠娘也用迷而質疑的目瞅著他。
沈溪一臉無辜:“娘,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我寫字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本不是從外面拿來的,縣太爺非要說那是名家手筆,可能是他老眼昏花認錯了吧?”
惠娘微微搖頭:“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不懂字畫書法還說得過去,可那是本縣的老父母,聽聞韓縣令很喜好些東西,之前還從隔壁的鋪子裡買了一些字畫回去,那是懂得賞玩之人,照理說他看走眼的可能不大。”
沈溪搪塞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或者知縣老爺就是自詡賞玩的水平高,纔會看走眼。我真覺得昨天那幅字寫的不好,娘說是不是?”
周氏皺著眉頭,滿臉都是困:“我雖然不識字,但瞅著你昨天那幅字確實難看的,比起你平日裡寫的那些都不如,也不知知縣老爺是怎麼看的,非要說你昨天那幅好。或者他真是魔障了吧。”
本來很難解釋的事,經過周氏這一說,連惠娘也將信將疑。最後沈溪打起了馬虎眼,說重新寫一幅春聯上,惠娘也就暫時放下,但在沈溪寫了一幅看起來四平八穩整整齊齊的春聯出去後,依然不時打量沈溪。
若是普通的孩子,惠娘自然不會有太多疑,最多是當韓縣令看走眼,但沈溪偶爾表現出來的才華,實在太過出類拔萃。
惠娘以前從來沒想過,居然能在瘟疫發的時候通過種痘爲百姓競相傳頌的“神醫”,甚至能得到朝廷欽差的接見,這是何等的榮?
而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都是沈溪。
惠娘到底思維還是有一定的侷限,就算心下帶著懷疑,也只是覺得沈溪背後應該有高人指點,當初沈溪口中的老先生,也就爲唯一合理的解釋。
終於把春聯的事揭過去,沈溪暗自慶幸,他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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